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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穿二代(12)

吴嬷嬷见茗妩是铁了心要租房子,知道拦不过她家这位越来越有主意的姑娘,也只能按着茗妩的意思,去伢行找掮客看房了。

不过想着这段日子以来茗妩的行事,吴嬷嬷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也不由按着茗妩的吩咐悄悄的准备起来了。

这几日吴嬷嬷找了掮客,看了好几处房子,又回来跟茗妩商量了一回,这才定下一处只有三间屋子的小院。

那小院原是城中一富户的祖宅,家道中落后这宅子就被拆着卖了。吴嬷嬷看的就是被拆成几个院落中的一处极狭小的院子。

这院子原是前房东家的厨房,所以有一扇朝后街开的小门。如今堵上通往其他院子的门,就是一处独立的小院。有房三间,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柴房。还有一间是装米面和各种食材的库房。

这院子,除了院里有口井外,吴嬷嬷是哪哪都没相中。原因是这三间屋子全是倒座房。

是不是倒座房,茗妩无所谓,只要院子里有口井就能租下来。吴嬷嬷见此,又跟掮客压了回价,这才从茗妩那里拿了两锭十两重的银锭去交了半年的房租。剩下的银子又按着茗妩的要求,看着采买了许多过日子的吃食用具。

原本做库房的那间屋子被吴嬷嬷改成了她和茗妩的卧室,买了床榻桌凳,又置办了被褥等物。

柴房那里,吴嬷嬷本来只想买一点柴和碳备着,真有一天住进来了再另行采购也不迟。但茗妩不干,她非要叫吴嬷嬷看着那屋子买。

屋子多大,就买多少。

拧不过茗妩,吴嬷嬷只好买了一屋子的碳和干柴堆着。

至于厨房,里面除了灶台什么都没有,要采买的东西又多又零碎,很是费了吴嬷嬷不少功夫。

光是水缸,吴嬷嬷就买了三个。

一个用来装水,两个用来装米面和能买到的菜干。

用水缸装吃食,上面盖严实了,耗子再爬不进去的。

花了好几天终于将该置办的东西都置办了,吴嬷嬷便锁上院门回来交差了。

院门上了把锁,三间屋子也都分别锁上了。都是新买的钥匙,吴嬷嬷自己留了一套,还交给茗妩一套。

茗妩看着那钥匙,一脸的哭笑不得。

“您老就是将那地方说得再详细,没您领着,我也找不到。有您在,我又哪里需要自己拿钥匙。”虽是这么说,但茗妩到底将那套钥匙收了。

这几天吴嬷嬷在外面走动,自然也知道了许多外面的消息。

“粮食一天一个价,涨的那叫一个邪乎,看得人都怕的慌。”整个大兴府都遭遇了干旱,不说颗粒无收吧,那也绝对差不多了。知道今年庄稼绝产了,有囤粮的商户担心现在不出货,将来恐会摊上麻烦,一边哄抬市价,一边清仓。而那些已经意识到天灾无可避免的人家也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囤粮。

这一来二去的,粮价可不就炒成了天价。

然而如今这世道,手中有闲钱的人家并不多,能囤得起粮食的也只是一少部分人。所以当大多数人都开始饿肚皮时,那就得出大事。

“前儿才从爹爹那里知道今年是当今的六十岁整寿,年初的时候就传了消息说今年要大办万寿节,咱们这里遭灾的消息...”最近茗妩一直不停的转着她那颗政治敏感度不高的小脑袋,又结合了一回影视剧里,当地官员欺上瞒下的各种骚操作,担心官员不敢扫了皇帝的兴致,将旱灾的事情隐瞒不报。不过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茗妩也不想说出来危言耸听,只一脸不确定的问吴嬷嬷,“您说,若是宝兴县发生民变,爹爹跑路时会带上我吗?”

吴嬷嬷一惊,下意识回道:“您是老爷唯一的骨血,谁都不带也会带上您的。”

“就是嘛,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担心我自己,就怕到时候爹爹不肯带嬷嬷一块走。”走到吴嬷嬷跟前,直视吴嬷嬷的眼睛轻声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那间小院就是嬷嬷的退路。守着那院子,咱们娘俩总有再见之日。”

“好姑娘,你可心疼死老婆子了。”原来这孩子这么大费周章的租院子就是为了将来有个万一时先安顿自己的。

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疼的孩子呢。

第十四章

本着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态度,认真忽悠了一回实心眼的奶嬷嬷后,茗妩就开始数着日子等那两封寄出去的信了。

在她的想法里,无论她姨妈此刻是身在扬州还是寄居京城,这两封信总有一定的概率被她姨妈听到点风声。

可是一晃数日过去了,茗妩想不明白自己寄出去的那两封信怎么就跟石沉大海似的,了无回音了呢。

怎么回事?

嘿嘿,其实这事说起来很简单,一个阴差阳错就能完全解释清楚了。

寄到扬州的那封信,还真的如愿以偿的送到了扬州的巡盐御史府,但那信是指名给贾敏的,所以独自在家的林如海就很有风度的将那封信放到他和贾敏卧房的梳妆台上了。

而贾敏呢。

这几个月被黛玉有意无意的各种折腾,身体有了起色不说,竟然还有体力回京探亲了。

之前病体难愈,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回不去京城,看不到她那多年不见的年迈老母亲了呢。这一回身体有了起色,这位贾家姑奶奶又在接了京城娘家的来信,看到她老娘那殷殷思女之言,便起了回京城探亲的心思,与林如海商量了一回,带着黛玉乘船北上了。

而寄到宁国府给尤氏的那封信,也按着茗妩事先计划好的那般成功送到尤氏手里了。可惜收到信的那日,正好是贾敏回京的第五天。那天尤氏在宁国府设宴款待荣国府女眷以及贾敏和黛玉这娘俩。信是早上到的,匆匆看了信后,尤氏还在心底骂了一声晦气,糊涂东西,便因客人已经到门前了,随手将信塞到了袖兜内,就出去待客了。

谁知道吃玩玩乐的热闹了大半天,等尤氏想将那封信当面给贾母递上去时,却发现信丢了。

这信丢了,又想着这写信之人能寄错信也是个糊涂的,于是尤氏心一沉只当她从没收过这封信也就罢了。

亏得茗妩当初还寻思尤氏也是幼小失母的‘同病相怜’之人,怎么着也会有些感同深受呢。

而那封丢了的信则落在了花木丛中,最后雨打风吹的被当成垃圾丢掉了。

时过境迁,等贾敏在京城凑了一回万寿节的热闹回到扬州,看到那封茗妩托人送到扬州的求助封时,茗妩早就不在宝兴县了。

这残酷的,残忍的,冷漠无情无理取闹的世界,还有那彻底打了水漂的两根小金条。

也是够够的了。

╮(╯╰)╭

天气开始转凉,但整个大兴府仍旧滴雨未落。春播在意料之中的彻底绝产了,但只要能够及时下雨,缓解旱情,就不会误了这一年的冬耕。也因此人们仍对老天爷报了一线希望。

逼死了我们,对您老人家又能有什么好处,是吧?

夏至后七十日可种宿麦。但在大兴府这边,冬小麦都要过了九月九的重阳节才开始陆续播种。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到九月末,大兴府仍旧没有雨。当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即那条大兴府境内的悬河,其水位线也开始肉眼可见的下降时,人们心中的那点渺茫的希望也渐渐被绝望取代。

春天的时候,他们还能为了庄稼用担子挑悬河水浇灌庄稼。如今悬河里的水每天都在减少,他们还能怎么种冬粮?

种不了了。

没有土地的佃户,交不出租子,买不起粮食,还要按人头缴纳的赋税和出徭役,生活苦不堪言。而那有土地的人家,在面对旱情时,也未必比那些佃户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于是靠天吃饭的老百姓们不断的想着各种能够生存下来的办法。他们进城做工,他们蓄养家禽,他们织布,贩卖绣品以及各种能够挣银子的手艺。甚至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典儿卖女,就为了叫彼此都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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