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天理维系者来救世了(68)
五条悟在回答真希的疑问后,摸摸下巴,又清清嗓子,简单念出了短信上的部分内容:
“协会判定——不明咒术师集团「往生堂」成员重云,在此次事件中持有重大嫌疑,考虑到此事影响恶劣,需立刻对此人进行追捕,同时将该组织全部未登记咒术师列入观察警戒名单……”
——「往生堂」,重云???
熟悉的字眼让荧神情出现了几秒的放空,然而她突然感知到了视线,一抬头就发现对面最强咒术师那双天空般蔚蓝的眼瞳正静静凝望着她。
——啊,糟了。
旅行者迅速进行表情管理,定了定心神后,开口解释起自己刚刚的异常,
“五条老师,我之前和重云有过接触——我觉得这之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荧。同一时间,正在酒馆的包间里喝清酒的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
“那么,先说结论吧——我不认可协会的决定。”
硝子端着酒杯,听到这话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刚聊到「往生堂」,就收到了这么条短信,还真是巧啊……不过既然这么肯定,七海你对「往生堂」的那个咒术师少年还挺看好的嘛。”
“虽然接触不多,但我觉得对方为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恶劣事件,再者我也信任虎杖同学和荧同学看人的眼光。”
回想起那双略显奇异却清澈坚定的冰蓝眼瞳,七海沉吟着继续分析,
“除此之外,关于协会给出来的证据,我认为其中存在很大的漏洞——”
他也端起酒杯,瞥了眼拿着手机,正擦着冷汗的伊地知,“监控被人全部破坏,却能留下一位普通高中生的证词,不管怎么看,都太过巧合了——可以说是再拙劣不过的栽赃嫁祸。”
他回想起了之前那个狡诈的咒灵,面色沉了下去,“在我提交上的报告中,有对那个特级咒灵的能力的详细记录。协会那边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事件中存在可以改换自己样貌的咒灵,既然如此,或许伪装成别人对他来说也再轻松不过。”
“这也就意味着,尽管此事疑点重重,协会依旧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将「往生堂」列入警戒名单。”
硝子喝了口清酒,在旁边做出了补充——旁边的伊地知洁高大概想的跟她差不多,面上已经快要僵硬成石膏了。
“唉……”咒术师就是狗屎。
七海建人冷漠地在心里骂骂咧咧,同时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这档子麻烦事——他可是才答应了「往生堂」的兼职邀请啊。
··
“喂——哦~你说这个啊——我已经知道了,放心吧,没问题的!嗯……?哎呀,我能瞒着你什么事啊!放心好了,我们能应付的,荧你就别担心啦——什么,你说五条悟?嗨,没事没事!区区最强咒术师而已,问题不大!”
刚刚成为“嫌疑犯”的胡桃正悠哉悠哉坐在新据点的桌子上,拿着手机笑容满面地打着电话,锅巴站在她旁边,努力踮着脚旁听,表情依旧是那股独特的茫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桃才终于成功安抚了对方,扎着双马尾的黑发少女挂断电话,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
钟离正好坐在一旁品茶,见胡桃挂掉电话后一轻松的样子,便含笑问道,“如何?”
“和预想的差不多,我就说对面坐不住,肯定会想方设法阴我们,还好本堂主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样一来,既然是对方先不仁的,那就不怪我们不义了。”
胡桃跳下桌子,脚步轻盈,笑嘻嘻地挂到不远处正一脸认真记着菜谱的香菱身上,“谁让我们有这么多的杀手锏呢,你说对吧——”
她微抬起头,梅花瞳里含着笑意,“夏油先生?”
被唤到的黑发青年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也微笑着望了回去,
“堂主所言极是。”
第47章 新的契约
··
【祂】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醒”, 是与“睡”相对的概念。之所以这样形容,是因为在仅剩的意识里,祂知道自己本该是沉眠着的。
太阳间或雨丝交错着从祂身上穿过, 因着不分昼夜黑白地醒着,祂也就没有了对时间的概念, 始终就这么站在郊野的荒地上发呆。
可祂并非无知无觉。从灵魂深处时刻上涌着无尽的厌倦与疲惫——就像一块本该安静躺在海底的珊瑚,被外力强行抛在了海面上,随着浪花起起伏伏, 不得安生。
渴望安眠。
不得安眠。
直到在某个再寻常不过的黑夜,一只仿佛溅落星火般艳丽的蝴蝶,翩翩落在祂面前的石块上。
祂的视线随着蝴蝶,落在了那块被切割得方方正正的石头——上面草草刻着几个数字, 在风雨吹打下有些模糊。
祂怔怔看着那只火蝶,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祂,他的名字是——
“夏油!”
回忆中的火蝶如今成群结队地从他面前飞过,刹那间聚拢成簇, 化作烈焰将面前的咒灵吞噬殆尽。
已经称得上是声污染的尖叫在极近的距离爆发,然而夏油杰眉都没皱一下, 甚至带有几分惋惜的看着咒灵的残肢在火焰中扭曲消失。
——这只可是能力不错的一级咒灵,要是他的术式还在就好了。
刚刚叫他的人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手指, 接着笑嘻嘻冲他挥了挥手,“诶,别发呆啊~我叫你可是来帮忙的,只有我一个人劳累可不行。”
这话还真是耳熟。夏油杰无奈地摇摇头, 毕竟出门前胡桃也是这样双手合十, 笑嘻嘻让他跟着的,
“唉, 最近重云要避避风头不能外出,单就我一个出门他们又不肯放心,只能麻烦你啦。”
——不放心什么,不放心特级咒术师打不过一级咒灵吗?
最开始答应下来的时候,还不清楚情况的夏油杰只以为往生堂是要借这这次委托试探他的能力,好估量他的利用价值——毕竟虽然如今他只是个孤魂,可生前到底还是个特级咒术师。
然而出门前他反复深思熟虑,设想了许多应对策略,等实际来了才发现他确实是“任务艰巨”——他一路上都在拦着不让这位性子活泼,灵感层出不穷的年轻咒术师多生事端。
夏油杰:……啧。
这微妙的熟悉感。
行动看上去漫无目的全靠兴致,在别人眼中万分凶险的咒灵,却像剪去指甲的宠物一样被耍得团团转,最后还是人家玩腻了,大发慈悲挥挥手就将其祓除。
——单就散漫态度,跟悟很像啊。
生前跟如今的最强咒术师是挚友的夏油确认般地点了点头。
“在想什么呢?”
正在想目前上司坏话的夏油笑眯眯地转过头,“我在想如果误入了反派组织该怎么办。”
彼时他只是顺口开个玩笑,然而第二天胡桃就当着他的面,一本正经地宣布:“咒术协会的通缉令下来了,收拾收拾我们就搬走吧。”
——不,就算是一语成谶,这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鬼魂当然是没有行李的——不如说如今的他根本就触碰不到东西。
从被胡桃唤醒到适应这种状态,夏油杰用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感觉我就像一个漂浮的没有实体的大脑,”被带回来的第二天早晨,他“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点评。
正坐在窗边品茶的棕发男子听到了这个怪异的比喻,便含笑倒了杯茶摆在他面前。
茶香氤氲,夏油借着稀薄的白雾打量坐在对面的人:对方容貌俊美,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深棕发尾束起,左耳挂着单边流苏坠子,眼角点着两抹丹红眼影——然而这几样特征集合在他身上却不显半分阴柔,剑眉星目,举止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沉稳。
“今日是个好景气。”
那个气质出众的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和悦,“昨夜情况紧急,堂主便直接将你带回来了。其间过程匆忙,如有冒犯,我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