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sorry

I’m so sorry”

可我还是不明白，卡尔。我只是…我只是不需要谁的道歉，也许是我保留了太多秘密冒犯到了你，可是为什么你不肯选择告诉我你要离开呢？

我看着手里的纸条，我想了太多卡尔写下它时的心情，可我猜不中，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而现在的事实只剩，他是真的离开我了，我曾为他幻想了那么多的借口，却抵不过他留下的抱歉。

我看着自己的眼泪砸到字条上，我很想不动声色，我也很想到最后告诉卡尔他已经无法用这种方式伤害我，可是我不能，我还是被他的不辞而别深深伤害了，我想到自己可能在那天晚上就会死，可能根本没机会看到他的道歉，我不知道这些卡尔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想过，那他留下这些话是不是只为了自我安慰呢？

想到最后我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悲伤还是在愤怒，我在那张字条上报复似的匆匆留下“Thank you”，我恨自己在那时候还在想要不要留下“I love you”，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我那时幼稚地想我永远不要再说爱，我今后会在这个世界努力生存，但我永远不要爱上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TBC

第15章 “你真的找到他给你留下的东……

“你真的找到他给你留下的东西了？”麦克从我手里接过背包，打开看了看，然后毫不在意地把它扔进后座。

“我们走吧。”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等着随便谁来开车。

“你觉得我们能去哪儿？”麦克没有坐进来，他只是打开车门，撑在那里低着头看我。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看着没有尽头的路，看着两边废弃的大厦“但是随便哪儿都好。”

麦克听到我的话露出些笑容，他挑挑眉说：“但是先说好，你得先学会生存。”

我偏过头用“你脑子没毛病吧”的眼神瞪他，嘴硬着说：“我早就学会了。”

但麦克压根没理我，他用一副欠揍的表情坐上驾驶位，开了车之后才对我说：“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我没再与他做分辨，我那时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我想去规划一下我的未来，但却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疯狂了，我的规划只能让自己更绝望，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也许是一个好的开始，我可以不再和瑞克团队一起，但我无论如何都想告诉他们关于尼根的信息。

后来我却发现自己长久以来都只是在用上帝视角看这一切，因为我从未想过先碰上尼根的会是我自己。

——

我们顺着中央大街开了很远，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我偏头征求他们的意见：“我们要不要下去储备一些药品，虽然我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麦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停了车，说：“Fine，下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一长串机关枪扫射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炸开，我身边的车窗玻璃瞬间破碎，麦克腾出一只手把我按了下去，我双手抱头，却还能感受到不停有玻璃碎片掉到我身上。

“开车！”唐在后座吼，麦克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瞬间冲出去好远。

“不行，我们的车胎被打爆了。”麦克出奇地冷静，我在副驾驶能闻到浓烈的机油味还有硫磺味，连续的子弹还在追着我们，从后视镜能看到是一辆大型军绿色卡车，就连后面都站满了人，麦克没踩刹车，我们的车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摆，我们跑不了多远了。

“把背包里的枪留给我”麦克转头命令唐，他伸手时唐已经递过来两把□□“你们先走，我能拖住他们一会儿。”

“别死了。”唐对麦克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背起背包，拖着我藏进一栋建筑物里。

我和唐背靠着墙壁，听外面传来一阵很密集的枪声，我们两个趁乱跑到顶楼，唐端着枪试图瞄准下面的人，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躲在角落。接着枪声停止了，我看到唐的脸色很差，担心麦克可能已经死了，于是冲到他身边和他一起向下看。

但在我看清那些人的脸之前，就先听到了那阵熟悉的、令人胆寒的布谷鸟叫声，我瞬间明白我们遇上了多大的麻烦。我本能地拉下唐，两个人重新躲进阴影里，只透过一点墙壁之间的缝隙看着下面的情况。

麦克被他们抓住了，他还在拼命地挣扎，然后被西蒙一拳打在脸上，身边的唐看到这一幕时明显颤抖了一下，我只能用力地按住他，怕他一时冲动站起来暴露我们的位置。

然后我看到了肩扛露西尔的尼根慢悠悠地向麦克他们走过去，我那时才真的怕了。

他笑着问麦克：“其他人在哪里？”

麦克没说话。

“Well,well,well”我听着他一贯的傲慢语气，根本想不出办法。尼根将那根棒球棍露西尔杵在地上，身子斜斜地站在麦克面前，仍是一副皮笑肉不笑地表情对他说：“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说，我不担心的，你知道么？总会有人说的。”

尼根打了个手势，他身后就有人离开了。我猜不到他要做什么，只能一直盯着他手里缠满铁丝的棒球棍，我怕它会突如其来地敲下去，就像我曾经看到那样。我握着唐的手，我们说不清谁的手更凉一些，唐把枪慢慢凑到缝隙边，准备一有什么变动就开枪，可我知道这压根行不通，起码尼根不会死，但我们会不会死我却真的不知道。

不一会儿他的手下回来了，带着一个行尸，唐的手一下收紧了，我被他捏得很疼，但我却连动一下都不敢。

尼根开心地吹了一声口哨，接着说：“我知道有人在看着，所以我很兴奋！Damn it！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所以不要动，你们就这样看着就好，我特别喜欢这样！”

然后说时迟那时快，他就拉着麦克的手臂喂给行尸，让它狠狠连皮带肉地咬了一口。

“No！！！！”我和唐几乎是弹射般地站起来。

“Yuo sonn of bich！”唐架起枪瞄准尼根的脑袋，但同时有更多的枪瞄准我们。

“O—M—G—”尼根看到唐之后装模作样地惊呼，他又看了看麦克，然后抬起头对着唐说：“你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

他又对着麦克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我有点舍不得你死了。”

“你个疯子！”唐扔下枪“快点救他！”

我看着尼根，被他眼神扫过时就已经吓得失语，只知道捂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我至少能够在尼根面前坚强一点，但现在看来，我真的一点都不行。我浑身发抖地看着被咬的麦克，行尸只咬了他一口就被拉开了，它满嘴都是麦克的血肉，还在不停地咀嚼着，麦克痛得撕心裂肺，冷汗把他的T恤都浸湿了。

我战战兢兢地目光转向尼根，却发现他也在看我，在目光交接之时他对我眨了下眼，笑着问我：“好玩么？”

“Yuo sonn of bich！…”我听到唐一直在我身边破口大骂，然后转身冲了下去。

我根本拉不住他，我回头看下面的尼根，他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So…Juliet，你要在那儿…”他用露西尔指了一下我的方向，接着说：“…亲眼看着你的情人死去么？”

我看到冲下去的唐已经被控制住，还有麦克的手臂上有一个清晰的咬痕，我毫无办法，只能在看着尼根的目光多了点祈求：“Please…”

尼根笑了，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下去。我站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把斧子。

“去吧，Juliet”尼根对我挑挑眉，然后看了眼麦克“你知道该怎么救他吧？就是拿着斧子走过去，然后对着那条胳膊‘咔嚓’！就皆大欢喜了。”

“But…”尼根抬起手腕看了看不存在的手表“你要珍惜时间。”

“我……”我有太多‘我不行’想要说出口了，但我比麦克和唐都知道站在这里的是个什么人，如果我说不行那就没有人会去救麦克，他会变成行尸，也许接下来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我不敢想。我握着斧子，向麦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