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之前他还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迪克，可是他已经不存在了。

阿尔弗雷德的肤色已经开始变化，在远处一道闪电转瞬即逝的光下显得苍白无比，唇色也变得猩红，整个人都怪异极了，随着解毒剂的注射他慢慢止住了笑，可他不太满意夜枭的话，“哈哈哈哈你——你不该信任任何人、哈。”

在哥谭这样的环境下，‘信任’是一个带有讽刺和血腥的词，要么是背叛要么会为此而付出惨痛代价。

为什么他的先生还抱有这样的想法呢？

在他们的头上，几架直升飞机的驾驶员之间开始通话交流，“瞧清楚上头怎么了没？”

回复是：“一清二楚，鹰爪和小丑都死了，夜枭的保镖也扑了……是咱们摆脱他的时候了……”谁会满意自己被驱使得像条狗？他们是持枪的警察，能够依靠手里的枪支犯罪或者杀人，而不是什么非要依附他人的二五仔。

“——让我们把他干掉！”这是他们早就想要干的事情了，根本没有人会有异议。

高处的直升机上携带的机枪不断发射出子弹，夜枭扯过了自己能够防弹的披风盖住周身，然而一架直升机上显然不满这样不咸不淡的进攻方式，甚至发射了炸弹，轰然炸开的火光里，夜枭朝楼下飞扑过去，也顺手丢出一个□□，炸毁了一架离他最近的直升机。

然而在夜枭往下落的这个过程中，披风高高扬起，有子弹射中了他的右腿和右臂各一发，不由发出一声闷哼，而对于那些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来说，这简直振奋人心，是个绝佳的好消息，“我们击中夜枭了！”

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了，天空化作一片不详的血红，夜枭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果决地使两架直升机失去控制开始自毁，在躲避爆炸冲击波的时候也接到了终极人的通讯：“夜枭，辛迪加全员警备，一个小时之内赶来超都会。”

夜枭这里还很有点忙，他还不知道那些蠢货有没有把他目前能够被制住的消息扩散给更多人，他不能让哥谭失去控制，然而终极人更加强势些，通讯器传来他不太耐烦的话语声：“那就赶紧脱身，没有要紧事我才不会联系你，看见那血红色的天空了吗？有东西冲着这个星球来了。”

那是某种前所未见的东西，甚至于恐怖、骇人，或许集齐他们的力量也不能够抗衡。

解决了那些妄图叛变的、不再听话的爪牙走狗后，夜枭和阿尔弗雷德都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屈膝半蹲着，而阿尔弗雷德是盘腿坐在地上，他闭着眼，口里仍旧有类似哈气但已经区别开笑声的声音发出。

第57章 小甜心和她的大家长本来……

小甜心和她的大家长本来想去搞事的，然而被系统制止了，原因是能搞大事就不要搞小的，目前这种程度上的搞事没有乐趣，要搞当然是去搞反监视者这样的存在啊。

在他们决定不搞事以后就把迪克唤醒了，当前的形式是，莫名其妙伤好还全无副作用的迪克一只，他的身手不必多说，要不是小丑算计了他，那么也不会被打晕绑住落到差点被分尸的境地，而对面立场一身整洁帅气紫色西装的Joker、还有那个被牵着的看似无害的小姑娘。

迪克在强大的直觉下选择了不反抗跟着他们，他当然在后来慢慢验证了这个气息危险然而还养孩子的男人不是小丑，起码不是他们所认识到的那个小丑，以及他的肤色是正常的，并不如小丑那样被毒液改造的苍白皮肤和猩红嘴唇，但他们的眉眼极其相似，或者说根本就是别无二致。

虽然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有教导他说不能信任任何一个人，但他们毕竟还是将他从小丑手下救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在那个废弃仓库里打晕了他是怎么回事，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无疑是最稳妥的方案，他的通讯器在之前就被小丑毁了，联系不上夜枭也没法。

在他做下这个决定时，那个小姑娘有伸手拍拍他腿腿，她大概是察觉到他的僵硬肢体下的警惕抗拒了，但是一点没放在心上，这种正常反应当然是不值得计较，她弯眼道：“听话就是好孩子哦，”大概是为了安抚一下他，笑起来有阳光洒在眼里的小姑娘还说道：“等到了时间，我们会带你去找夜枭的。”

Joker牵着一枚小甜心，现在还要带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人，他的脸色一点也不好看，把手里的红斗篷再给小甜心裹上，在失去了防护罩后，十一月份的哥谭是真的很冷，尤其是夜晚，简直像是能把人冻僵，Joker和迪克都还能受得住，但这只小甜心显然不行，而在这时改数据也不好操作，顶多是和系统交流，让系统去修改一些数值。

走出废弃仓库先要给迪克套件合身的衣裳，不然就目前这样一身血污的形象太糟了。

好在哥谭总是有不少的‘好心人’，会自主送上门各种各样他们所需要的物品，干掉几波起坏心的罪犯们，当然是什么都有了。

最后他们窝在了一间夜里也开放的酒馆里，虽然他们这种带孩子的阵容很容易被人所看轻，但就算小甜心不变身非人物种，Joker和迪克也不是能任人欺辱的，很快就能收拾了那些人，其实一进酒馆就只有几个笑得恶心、带有龌龊神情的男人凑上前来。

其余人没有动，毕竟要是真没什么手段，谁还敢夜里带着个小姑娘出来晃呢？

那小姑娘埋在一件红斗篷里，她低头捏着手指玩儿，根本不在乎这些冲突，甚至抬眼还笑得甜软，在迪克干净利落地揍翻了那几个男人后，已经落座在了酒馆里，她像是奖励似的，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几颗彩色塑料包装的小糖果要给他，小声哼唔一下，她不太喜欢和不太熟的人说话，尤其在人多的场合。

Joker看着桌子上那几颗糖果，面不改色自己拿过了一颗，剥了糖纸塞进嘴里，感受一下那甜度和味道，夸赞道：“味道不错，”然后他看向了有点发怔的迪克，兴味地挑眉一下，“我的小甜心给你的糖果，你不收下吗？”说这话时他显然是带了恶意的，像是如果对方不收下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翻脸。

能看在小甜心的份儿上Joker安安分分，但是不代表着他万事妥协，尤其蝙蝠家的人他十分看不惯，就连这些同位体他都恨不能全部搞死，甚至于是更大的恶意，看见自己的同位体是恶心嘲讽更多些，而对于蝙蝠家的同位体，那大概就是无可抑制的深重恶意。

大家长的威严不容冒犯，小甜心看一眼Joker后，她扒着他的胳膊就拿头枕上去，口里哼唔唔还要蹭一蹭，而Joker冷着脸纵容了，一捏她脸蛋儿就发现自己的西装衣兜里多了些重量，翻开一看果不其然是糖果，其中还夹杂了几颗大白兔奶糖。

Joker：……现在哄人更加敷衍了吗？就直接拿糖。

小甜心默默埋头在他怀里，话语声也是闷声闷气，“这是我最喜欢的糖果呀。”最喜欢的糖果就很少很少给人，但是给Joker就是一大把、一满兜。而她其实是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的，就扒着Joker不撒手，还把红斗篷更加往身上拢了拢。

Joker有注意到她这样的情况，就直接忽略过了迪克，开始和自家小甜心玩儿，到后来她终于愿意露下脸，扯下了红斗篷的小帽子，抱住她要的烫呼呼的奶茶开始露出开心的笑，而再一会儿就开始皮闹。

小甜心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了一根彩色的编织绳，然后就开始和Joker两个人翻花绳玩，这种小游戏对于Joker来说当然是没什么难度，不过是在脑中多建几个模型，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挑来勾去，一个人都能翻出花来，而对于不动脑子的小甜心而言就烦烦的，一开始是她要玩，后来又是她丢开手不要玩了。

Joker这种人就不能和他一起玩游戏，太打击人了，然后小甜心拽着绳子看向了身旁的迪克，作为有眼色能苟能伸的鹰爪，迪克：……好的，没有问题，玩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