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蝙蝠侠起草、修改过无数次后，最为严谨、实现性最高的PlanB内容。

但这一页上，是满满当当的人物对象分析……不仅有吉娅的，还有关于【塞德拉】的。

布鲁斯就坐在桌前，沉静冷漠看着面前的纸张，还在大脑里不断回想、思索有没有被不经意遗忘或忽视的细节，并不断补充完善内容，笔记本翻页，拿起钢笔，又留下了许多经过整合的信息。

他从不掉以轻心、对敌人不屑一顾，不论面对的是什么，都会有极其详尽细微的计划，甚至将无数个意外都考虑在其中，不放松一丝一毫，而长久以往的打击犯罪生涯也证明，这是极其重要和正确的。

阿尔弗雷德夜间有注意到布鲁斯的起夜，他默默跟随到这里，布鲁斯也没有丝毫隐瞒他的想法，而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的韦恩老爷做了什么、又正在做什么。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和了然，布鲁斯抬头看了一眼，这几乎让他拿笔的手一滞，他顿了下，还是想对阿福解释说些什么，但阿尔弗雷德一个抬手的动作制止了他把话说出口。

阿尔弗雷德伴随在他身边几十年，太过于熟悉布鲁斯的一切，也就不会想听那些理由和借口，这都没有意义。

最后管家先生还是露出了一如往常、无懈可击的慈爱微笑，他说：“韦恩老爷，我相信这个时间点，您应该在床铺上，或许，您需要一杯助眠的牛奶？”

布鲁斯：？不，不了。

“我这就去睡。”布鲁斯盖上了钢笔冒，站起身甩甩手，把笔记本阖上，往身后没有摆几本书的书架上一放，之后走去门外，阿尔弗雷德退后几步，看着他关上了门，再一个按钮将屏蔽仪关掉，于是一切如常。

在布鲁斯即将一个转弯就消失融入黑暗背景中的时候，活过许多年、真正能洞悉人心的老管家还是叫住了他，“如果您仔细分析了吉娅小姐的性格，我相信，她应当明白您的每一点深意。”这句话意味颇深。

布鲁斯霎时就听明白了，他的脊背僵直，站立在原处，双腿再也迈不开，脑海中的巨浪以铺天盖地之势掀来，他脸上没有表情，依旧沉稳冷静，可是瞳孔却微微有些张大。

——他之前像是遗忘了这一点。

正因为他们之间有着默契，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吉娅都明白，于是这些伪装和隐瞒也不能逃过那一双眼。

但究竟是未曾想到、不经意间的遗忘，还是甘愿沉沦，于是露出破绽，故意被她发现？

或许这也是试探？

第22章 最后布鲁斯试探的结果就……

最后布鲁斯试探的结果就是吉娅自闭不想理人了。

小小的童男干净白皙的圆脸上表情平静冷淡，双手正经地交叠在腹前，站姿挺拔，一身肃穆，端正且威严，让人……情不自禁，想rua。

第二天一早，吉娅下楼时，已经等在餐厅的杰森和迪克都神色间有点异样，互递了一下眼神，都觉得布鲁斯是难得翻车了，还想出卖色相、美□□人获取情报？这不能够了吧。

起码等到布鲁斯终于下楼时，他也愣了一下。

吉娅脸上十足的冷淡让人望而生畏，早餐过后就向布鲁斯辞行了，这一回她态度坚决，拒绝了阿尔弗雷德的挽留，甚至没听布鲁斯的一句话，之后就由老管家送她出去。

在昨天晚上韦恩集团的掌权人就重新变回布鲁斯·韦恩，所以在布鲁斯回去房间后，仍然熬夜处理了三个小时左右的公司事务，而一早吉娅就要求离开，理由也很简单，她的监护人已经在哥谭拥有了好几处房产，不太好意思这样打扰韦恩家。

甚至于吉娅表达了在她回去以后，会让人送来一些赔礼，希望他们能够收下的意思，这个交涉态度官方且严谨，就跟从前的相处完全两个样，或者说，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但这个反差……真的太大_(:з」∠)_

一整个过程，吉娅浅金色眼眸里的意味不曾变过一丝，冷静、克制，对待事物有客观态度，也同样漠然以待，完全不放在心上。

离开韦恩庄园，坐在崭新一看就十分昂贵的老爷车上，阿尔弗雷德坐在主驾驶座开车，就连他也没想到，吉娅的反应会有这么快速和态度果决，她不愿意受任何一点委屈、不愿意面对欺瞒和谎言，说走就走，丝毫不含糊。

而这样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们都需要冷静下，也同样需要距离。

但阿尔弗雷德还是很遗憾，以及，“我很抱歉，吉娅小姐，我没能照顾好您。”这是在说，他已经第二次辜负了吉娅监护人的托付。第一次吉娅负伤离开，第二次谁想到布鲁斯会是这个操作，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了。

“我也要替老爷说一声抱歉，”他说着声音低沉下去，因为熟悉自家老爷的阿尔弗雷德实在不能为他开脱什么，只能说一句‘抱歉’。

端正坐在副驾，目光虚虚落在前方的吉娅：？抬眼歪头一下，看去了身旁的老管家，金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阴霾和别的什么，语声也一样平稳不见波澜起伏，“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不会介意。”

这一句话里的冷淡让人心惊，很多时候‘没有关系’和‘不介意’不代表原谅，反而是不接受道歉的意思，因为不在意那些事，所以也不在意道歉与否。

阿尔弗雷德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在蝙蝠洞里看着监控的布鲁斯也同样攥紧了手，他眼里有着自己不知觉的紧张，而更多是疑虑和怀疑——这又是一个很凑巧的时间点，每当【塞德拉】一有动作，吉娅就会走出蝙蝠侠的视线。

这让布鲁斯不得不怀疑。

而实际吉娅去了钻石区，那是属于企鹅人的地盘，起码在【塞德拉】归还了各方势力后，那一区域包括周围的时尚区和几条要道，都仍挂在企鹅人名下。

奥斯瓦尔德对于吉娅的到来充满热情，他十分欢迎他的前队友，即便自己被坑被反水几次，也一度只剩下冰山餐厅这么巴掌大个地儿，然而那时候乱得很，反而保存下大部分实力，他现在扩充不少的地盘和势力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脸上仍然是虚伪而夸张的笑容，然后与哥谭首富的管家友好示意握了一下手，在目送那辆老爷车开走后，转身就翻脸，嫌恨地拿出手帕擦拭了掌心，然后随手丢下了。奥斯瓦尔德走向端坐在餐厅休息区内的吉娅，一双暗沉的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显然是有几分探究和好奇，“吉娅小姐的能力真是奇妙极了，完美没有缺陷。”

吉娅抬眼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偏生似乎笑了下，“科波特先生很不喜欢哥谭的首富？还是嫉妒呢？”

一句话就能让企鹅人露出极其阴沉可怖的眼神，然而他还是勉强弯唇笑出来，目前面前这个人还能帮助他很多，他也还没有抓到她的把柄，当然不能得罪。

他探身凑过去，距离吉娅的面庞有些近，试图看进她的眼里，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第三人’传来消息，小丑知道了你。”

而实际这个消息完全让他和那位始终不露姓名的‘第三人’抓不住线索，他们猜测不到小丑的真正意图，也从小丑手下的人口中问不到任何相关的信息。

传来的只有这一句话，显然小丑对于吉娅的了解足够多，甚至于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所以才这样光明正大想要约吉娅去阿卡姆疯人院见面。

这时候披着童男身躯的吉娅倒是认真看了他一眼，眼眸里浅浅映入餐厅顶上照射下的彩色灯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转瞬即逝，她缓慢慢开口：“我觉得你应该想知道‘第三人’是谁，”

奥斯瓦尔德当然想知道，这么长时间里他日夜猜测了很久，不少人都被他所怀疑过，然而最后都一一排除，合作对象这么要紧的事，他当然不希望有任何变数在里面，可是吉娅吐出的话语叫他一时愣住——“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