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直白的欢喜，小丑：？

像是嗤笑了下，小丑慢条斯理地把小刀塞回自己西装里面的衣袋里，□□也放在膝盖上，两手交错搭成塔形，大拇指相对，然后饶有兴趣看着她，“你怎么，嗯……”

小丑是不会问她为什么不怕他的，最后他问：“你想交换我的名字吗？”

吉娅这时候正想慢慢去够他西装的一边衣角，一下收回手，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疯狂点头，“Yes！”

然而点头的动作过于猛烈，面具一下磕在了椅子的不锈钢扶手上，吉娅：？一时被撞得有点懵，然后就一只戴着深色皮手套的手伸过来拿掉了她的面具。

吉娅没在意小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只是冲面具伸手，喵喵冲人叫，“纪念品！”

可小丑看着她的眼眸猛地一沉，随后慢慢笑起来，眯起眼，舌头顶上牙根，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开口，“大丽花。”他认出她了。小丑在很多地方、无数个人的眼里看到过她，只不过那时候她是疯狂而扭曲的，身上每一寸都叫嚣着怨恨和怒火，她是从一切疯癫与怪诞之中生出的怪物，是比黑暗更深沉的存在。

吉娅：？有个屁的大丽花，她是樱花小仙子。

这个眼神的意味太明确，小丑看到竟然笑了起来，然而沉默了会儿，他像是想到了一些更有趣的事，之后神情一松，就把一些阴冷的、晦涩的东西从那眼眸里划去。

小丑其实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小丑面具，随手丢开了，扯着嘴角问她，“当做纪念品？它不好，小丑扑克牌要吗？”

丢了面具能捡扑克？这很好啊，尤其一个是烂大街而另一个是小丑专属的，吉娅眼眸里光芒一点点亮了起来，急忙点头，“要！”

然后她还没看清小丑的动作，就一张扑克牌怼上了脑门儿，他凑过来，血红的嘴唇擦着她耳边淡淡出声，“I’m Joker”交换名字。

然后‘砰’一声门响，吉娅/小丑纷纷抬头：？大蝙蝠/小蝙蝠来了。

Nice.

两双相似的绿色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蝙蝠侠，一双诡谲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癫狂，然而另一双眼里充满了生机……他没有轻举妄动。

在蝙蝠侠的注视下，小丑舔了下嘴唇，然后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讽刺讥嘲的笑，他离面前的女孩儿靠得是那么近，甚至一根食指头都隔着张扑克牌摁在她的额头上，而女孩儿没有任何防备和警戒，神色里都是欢喜好奇。

小丑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就看到蝙蝠侠的手按在了腰带上，“奥，小蝙蝠，你可真没幽默感。”

自诩有幽默感的小丑耸了下肩，索性那只手就放在吉娅的头上，缓慢揉了揉，“咱们的宝贝儿吉娅有这么可爱，不是吗？”

可能是看蝙蝠侠的忍耐到了极限，他骤然大笑出声，收手后从西装里边的衣兜里掏出什么丢在了吉娅的怀里，而自己站起身，拿起了放在监控台一边的撬棍，一步步朝蝙蝠侠走去。

“怎么，今天的戏剧还没开场，亲爱的小蝙蝠你来得太早，可是打扰了我的兴致呢。”小丑说着，脸上也是真的很不开心，可他停在蝙蝠侠的面前，再次裂开嘴角，“但我也另准备了一份礼物，我觉得，嗯，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第18章 小丑丢在吉娅怀里的是炸……

小丑丢在吉娅怀里的是炸弹控制器，揣好扑克牌后抱着这东西的吉娅：？

蝙蝠侠也看到了，目光微沉，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了什么念头，然而还没有仔细深想，小丑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抬起撬棍就猛然狠砸过来，带着十足的力道，一点也不留手，他挡下攻击与小丑缠斗起来，没有分心去看吉娅。

此时此刻吉娅坐上了椅子，两手支头看着他们，打得很精彩，小丑握着撬棍偶尔有着击剑的惯性动作，可以看出他的剑术应当十分熟练以及精妙，格斗技巧也不差，然而蝙蝠侠在这一方面堪称大师，也就能轻易胜过小丑。

小丑很快狼狈倒地，撬棍也被一脚踹飞了出去，他支起一条腿靠在墙边，脸上身上被打过的地方到处都疼，他扯起嘴角不悦地瘪了嘴唇，双手举起，“好的、好的，小蝙蝠，嗯……我认输。”

然而他涂了浓厚黑色颜料的眼睛还是饶有趣味看着蝙蝠侠，他朝不远处依旧坐着在椅子上的女孩儿一指，“炸/弹控制器，”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组织语言，然后摊手，“我觉得你应该很想知道我备下了什么礼物。”

小丑半点也不挣扎，任由蝙蝠侠给他铐上手铐，然而正因为这样，蝙蝠侠才没有放松一点警惕，他深知小丑不是一个这样简单就服输的人。

而小丑也不负他的猜测，勾起一个堪称可怖的笑容，像是之前那些没有表露的疯癫和怪异都被放了出来，他仰头看着一身黑漆漆阴沉无比的蝙蝠侠，很轻易就露出了相对脆弱的脖颈，而绿色透明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恶意。

他深表遗憾，“我今天的礼物原本已经想好了，可是我突然改了主意，”

小丑的眼眸也一点点沉下来，风暴底下的狰狞慢慢浮出，显得疯狂至极，“我决定将它包装得更好一点，然后亲手送到你面前。”

“说不定你会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然后想要——‘咔嚓’，杀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显然是既疯癫又理智的，他明白如何激怒蝙蝠侠，也同样知道蝙蝠侠的底线在哪，他从来都是胸有成竹也不慌张的，这一切都不过是游戏而已，不是吗？而游戏当中只需要知道规则，然后利用规则就是了。

无底线的疯子最不好对付，而当他对上了理智克制的蝙蝠侠时，才稍微愿意将这一切化为游戏、遵守一下游戏规则，这是建立在游戏规则之上的更高法则，只有这一点成立时，这才能作为一个游戏，如若不然，面对这个全然无趣令人恶心又厌倦的世界，拴住疯子的最后一根线就要崩断了。

这才是蝙蝠侠拿小丑没办法的一点。

因为谁都不能想象，完全失去控制的小丑会做出怎样疯狂可怕的事情。

小丑无论如何都不说他究竟准备了什么计划准备实施，蝙蝠侠已经抓起他的头撞墙过一次，想要再一次审讯，然而耳麦里听到詹姆斯·戈登的回复，游乐场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只是炸弹还没拆解完全，还有好几处都正在等着专家处理。

游乐场的面积很大，小丑的人在几个暗门的位置守住，一路布置了不少炸弹在角落墙边，而小丑独自带着二十多人从正门闯入，一路到监控室，那些人分散在四周建筑里，后来都被赶往这里的蝙蝠侠处理打晕，现在戈登也快要到这里了。

蝙蝠侠收到消息就准备离开，还没等他转身，身后就传来一声轻微的什么裂开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只是猛然低头对上了小丑满含恶意的眼，那大红色的嘴唇裂开成一个十分愉悦的弧度，小丑慢条斯理问道：“你为什么不回过头去看看她？”

炸弹控制器？这只是一个不起眼小游戏而已，还不用这么郑重其事，那不过是内部藏着特制笑气加恐惧毒气的一个空壳，小丑也没料到中途会来这么个可爱女孩儿，本来那是给蝙蝠侠的小礼物。

蝙蝠侠已经全然警惕戒备，感受到身后那道目光渐渐由好奇专注变为迷惘空洞，他慢慢回身，手压在了腰带上，就见到那双盛满绿色湖水的眼眸里忽兀有了与小丑一般无二的疯癫之色。

吉娅丢开了那空壳，也露出了神经质的笑容，只是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捏着木鼓槌慢慢敲起花鼓，一声一声，毫无节奏，气氛莫名诡异地像是在什么恐怖片现场。

蝙蝠侠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她好似在召唤着什么前来，于是心中一沉，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他们，就只有小丑的人了。

吉娅的状态不对，直觉下蝙蝠侠没有靠近，不一会儿门外走廊传来一阵阵怪异轻盈无序的脚步声，然而听声怎么都不对劲，不论是单独一人的步速还是力度以及重心落点，全部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