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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129)

张良的话是对的。

在这篇文章发出去后,儒者特意观察了人民的反应,不得不悲痛的承认,利益才能挑动更多的人。

那些指责神女的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家墙上和门上被泼了黄泥巴,蹲了好几个晚上都抓不到,问邻居,邻居却一反常态,冷淡地没有搭理他们。

除了会有人泼泥巴,还有人经常用石头砸他们家的窗,小石子打在荷叶/木柴/兽皮之上,一声声闷响,没有财产损失,但是烦人。

渐渐的,发展到路上被人偷偷套了麻袋打一顿,走在路上当头一桶畜生血泼过来,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偏偏去报官,官府一开始还义愤填膺,稍微查了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下次再去问时,对面就微笑地说,可能是意外。

去他的意外!这出事的次数,意哪门子的外!

直到朝廷颁发了最新的一条律令,他们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朝廷——或者说他们陛下,从没想过轻轻放过他们,直接表明:指责国师的人,将会被登记在户籍上,国师所赠予的益处,将会越过他们,永远不给予。

比如说,某样能提升至少三倍产量的稻种、麦种。

伍就是当初指责国师,并且大发狂言“祂大可以回天上去”的那个人,听到这个政策时,他当场傻眼了,“怎、怎么会这样!”

再提升三倍产量,那岂不是下田也可以亩产六石?

他的妻子从田地里回来,满身的汗和泥,揪着伍的头发就打,“怪国师怪国师!陛下都没怪国师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吃着谁给的粮食就怪国师!”

都是种庄稼的,农妇的力气可不会小。

“你这疯婆子你干什……啊!”

“住——啊!”

“别打了,我——别打——”

一通乱拳后,伍扶着墙,龇牙咧嘴,鼻青脸肿,他妻子仍对他怒目而视:“你说!朝廷不给我们发神种,我们要怎么办!”

“我……”伍张了张嘴,又颓然地垂下头去,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在涉及到切身利益后,他才意识到某些事情。

——神女下凡,是人家怜悯苍生,而非祂合该那么做。

*

咸阳城中,始皇帝看着今日份的公务,却心烦气躁,始终无法静下心去批阅。

“神女……”

还会回来当大秦的国师吗?

第95章 神降之日

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 缓缓走进了县城,路上行人皆惊异,孩童停止了嬉闹, 好奇地追在马车瞧。

那车子停在了一间逆旅前, 满树红梅似被惊扰, 红艳艳的花瓣零落,由风拂到车帘前,里面的人正掀起帘布, 风一卷, 花瓣打着旋儿飘远。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出来的却是一只粗糙的手, 下一刻, 车内走出一位皮肤微黑, 五官普通的女子,手里捏着一只白兔的后脖颈。

他们“啊……”了一声,遗憾地移开视线。

“还以为会是绝色美人。”有人叹息。

“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绝色,可惜, 我一开始看她带着白色的宠物,还以为是神女——听说神女身边的灵宠就是一只有着雪白皮毛的貂。”

白兔——换了个拟态壳子的系统垂着红眼睛, 耷拉着长耳朵, 一动不动装乖。

青霓抖了抖手里的兔子,也状似叹气,接话:“可惜,神女回天上去了。”

那说话的人眸光暗淡了,抬眼看了一下天, 呓语似的:“是啊……神女回去了, 是我们让她失望了。”

“都怪那些狗娘养的!也不想想之前的丰收是谁带来的, 就知道怨神女没救命!”另外一个人说得又急又快,愤怒地踢了一脚墙,“神女还怜惜灾情,赐下七天神泉,这个他们怎么不提了!”

青霓瞥了白兔一眼。

系统:不、不敢说话。

马车赶路并不快,青霓还没离开大秦的地盘,就听说了“凡人忘恩负义,神女失望远离”的戏码,在系统试图撒娇卖萌糊弄过去的举动下,青霓从别人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在那之后,系统都夹紧了尾巴,装乖企图降低存在感。

青霓走进逆旅,拿出假符,待舍人验证通过后,拎着兔子进了房间,把门一关,把兔子一放,系统怂逼兮兮蹭过来:“衣、衣衣……”

青霓没有说话。

兔子用毛绒绒的脑袋蹭青霓小腿,极尽讨好,“衣衣,我错了,你别生气。”

青霓盯着兔子的耳朵,垂耳兔立刻将耳朵弹起来,眼巴巴:“给你捏!”

青霓努力压抑要翘起的嘴角,说:“说吧,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

系统愕然。

青霓垂眸,“如果我没有听到秦人的谈论,你是不是就要一直瞒下去,不告诉我?”

兔子急得乱蹦,“不、不是!只有这一件事,以前没有事情瞒着你!我……衣衣……我只是想要……”

青霓抬手,摸了摸系统的兔子耳朵,兔子呆住,就听见青霓轻声说:“我知道,你只是想要保护我。”

“呜呜——”兔子蹦到少女怀里,三瓣嘴直动,“就是这样!衣衣,你脾气太好了,哪怕知道他们指责你,你也不会走的。所以我就想……”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你下次有什么想法,先跟我商量可以吗?至少让我能根据此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为。”

系统疯狂点头,“我以后一定先跟你说,再也不自作主张了。”

青霓这才弯起了双眼,“嗯!乖哦!”又抱起兔子,亲了亲它的耳朵,“不过,还是要谢谢统统啦,统统心疼我,我都知道!”

系统低声问:“你听到他们那么指责你,你不生气吗?不怨怒吗?不愤恨吗?”

青霓认真想了一下,“不会。”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朝代,秦人是什么样的人。”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片土地上,士人是少数,大多数黔首奴隶衣不蔽体,食不饱腹,浑浑噩噩追求生存,知道什么礼义廉耻,感恩戴德呢?

“当然,不能一棒子打死,还是会有一部分人懂得念恩,比如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两个人,他们不就念着神女的恩情吗?但是,尚存的愚昧无知那一群人,我总不能把他们踢出进步的队伍吧?”

在今日,青霓诚恳地对系统说出自己的想法,为什么她能够心态非常好的面对一些白眼狼。

“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没有机会读书,不知道什么是八荣八耻,我和他们计较什么?”

系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计较归不计较,统统你做的也对,我是该适当任性一点了。”

系统:“诶?”

兔子抬起头,对上青霓微眨的双眼。

“毕竟,我不是真的泥塑木雕,没有感情的神像,对吧?”

于是,第二天,青霓继续坐着马车往匈奴的地盘去,而咸阳城里的始皇帝,他朝思暮想的神女,依旧没有向他传来消息。

三天后,萧何寻到了张良老师那儿,正拦住要离开的张良,萧何很欣赏张良那两次县报搅动人心的能力,经过他诚恳的挽留,张良沉默半天,答应了萧何,留在朝廷之中。

二十二天后,神女坐骑留下来的三头母牛幼崽,以及那头小神牛,分别牵去交|配了。

二百八十天后,三头母牛幼崽都生下小牛了。

一年后,刘邦带着可以造纸的物件,以及粗糙的纸张回归,受封爵位“大良造”。

扶苏拿着抄满豕崽体重的纸张,指着最重的那两头公豕母豕,对随行郎官说:“就这两头,留下来生小豕,余下的都去阴。”

他新收的一个小学徒抱着竹简,屁颠屁颠跟在扶苏身后,没有说任何废话,只是埋头记录所见所闻。

等到扶苏走完全部豕圈后,小学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扶苏温和地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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