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润旭】完美世界(9)
锦觅幽幽道:“你别求我啊,我啥也不知道,我只是过来替我朋友送个信。”
她看着风蚀君拎着抹布,怂着肩膀倚在橱柜上,一时有些走神。
若无大战,五方天将并不常驻主营,而是分别驻守各处疆界,轻易不聚头。
那回旭凤要参加军中庆功宴,本来只想带润玉去的,结果她也死皮赖脸地跟着去了。武神也看不上每天摘星弄月的文弱大殿下,倒是锦觅爽朗率真,酒量也不差,颇投这些神将胃口。
喝到最后这群人都有些上头,就从那坐地分人头。鸱尾君和邾吴君甚至还为擎城王的脑袋差点打起来。另三人在一旁笑得发疯,只有旭凤还试图拉架,一边怒道:“十大魔王,你们一人两个,只给我剩个魔尊?”
五天将中唯一的女将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殿下莫急,女人提着两颗头也不好看,属下就将固城王和焱城王拱手相让了。只是三颗头,殿下可怎么拿啊?”
旭凤嘿嘿一笑,从桌上提起两根黄瓜,又拿起一个苹果插在黄瓜上,耀武扬威地高高举起,结果手刚抬起来,就两眼一翻,扑通倒在了润玉身上。
黄瓜苹果次第摔成两半,绿汁四溅,糊了锦觅一身。
那群人还在狂笑:“快来人啊,殿下驾崩啦!”
气流一声长叹。
“你们当年是何等意气风发,但凡聚首,战无不胜……现在燎原君负伤退役,邾吴君回了堆云村种地瓜,汝瑾氏去了魔界。就剩你和鸱尾君在天界,但他已经是咱们陛下的人了。”
话音刚落,那团气流便慢悠悠飘离了藏珍殿。
风蚀君靠在架子上,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好像一具废弃的木偶。半晌,他才五指箕张,将这枚灵珠在掌中捏成了齑粉。
*
棠樾小的时候,对他自己的身世一直心存疑惑——到底是他母神给他父帝戴了绿帽子,还是他父帝给他母神带了绿帽子,还是他确确实实是抱养的?
起初他听到的说法就是风息那个版本——天后刚与天帝成婚不久后大吵了一架,一怒之下跑回魔界,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被天帝捉奸在床了,两人自然又打了一架。结果旭凤手一抖,刺伤天帝,自己也因愧疚辞了魔尊之位。
而当时和旭凤在一起的白龙女则销声匿迹,后来只有零星龙族见过她,都说她怀孕了,如果她的孩子是那时生的,就理应和棠樾差不多大。
事实上这并不能作为天后背叛天帝的证据,而棠樾也更谈不上是天后和那个白龙女的儿子,然而这些流言却一度甚嚣尘上。天帝震怒,把散布谣言的人都挨个罚了一遍,却是屡禁不止,最后他干脆也懒得管了。
而在此同时,天后对他的态度却来了个大转弯。本来旭凤对他也不错,还经常把它放在膝盖上顺鳞,结果有一天也不知道咋回事,天后忽然一脸冷漠地走进来,提溜着他的尾巴就往外走。
棠樾突然被倒吊起来,吓得在空中乱扭,挣扎着立起上半身,两只前爪勾住他的滚金袖口。它惊魂未定地用才冒尖的角讨好地蹭了蹭他手腕,哀鸣一声,试图让他消气。
这招果然好使,天后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把拎着尾巴改成捏住他身体中间。
旭凤到了紫微宫,就把他往润玉眼前一扔。他一碰到坚硬的桌面,立刻就卷了起来,尾巴“啪”地甩进了墨汁里——不像他打断腿也要梗着脖子的父帝,倒像一只被吓得把头埋进羽毛里的鸡崽。
旭凤靠在玉案上,冷冷道:“兄长,你和那位白姑娘,你们什么意思?”
润玉神色不变,依旧是温和淡然。他把锁成一团蚊香的小金龙从砚台里拎出来,也不嫌弃它一身墨汁,缓缓用法术擦拭着:“你难道怀疑它是我和白龙女的儿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两条银龙也生得出金龙?……我没有问你这个。你爱和谁生和谁生,我只想问你和她是何时认识的?”
“她并无道侣,却先有身孕。我见她可怜,方才同她商议如何安置她与幼子。”
旭凤气笑了。棠樾记得他声音都在发抖:“你当我是傻子么?你们方才那表情是在聊如何安置?”
“……”
“那时我虽精神恍惚,可我不至于把她错认成你。现在想来,只怕是她用了幻术……我听说她是在我回到魔界后才到了魔界,而你怎么就那么巧,就在那一刻闯进塔里,看见我和她在一起……”
润玉手指顺着小金龙的鳞片一遍遍捋着,道:“你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让她接近我,又故意伤在我手上,想让我声名狼藉,让我因愧疚辞去魔尊之位,从此再不能威胁你的神座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