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两情相悦的情侣。”

德拉科扬起了左边的眉毛，这是他感觉不解的时候一个小动作，“你和潘西之间的感情不太好么？”

鲁道夫很直接的回答，“世家的婚姻不需要感情基础。”

德拉科折断了手中的肉桂棒，他有些阴沉的把断了小棒子用茶匙撩了出来，把茶杯搁在了一边，“我是潘西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我希望她能幸福。”

“她喜欢的是布雷斯，我知道，布雷斯也喜欢她，”鲁道夫的直白让德拉科重新审视起了这个黑发青年。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拉文克劳的学生和葛莱芬多学院一样的直白，坦白的说，你的直白太让我惊讶了。”

鲁道夫笑了笑，“在魔法部上班是一件很考研人的涵养的工作，尤其我还是在法务司，与还是学生的你们交谈直白一些，可以让我觉得轻松一点。”

德拉科回了一个微笑，“那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刚好当事人都是你的朋友，这于你于我都不是需要隐藏的秘密。”

“布雷斯是我的朋友，我们的友情要追溯也有些年份，我和他喜欢的女儿定下婚约，让我们之间的友情遭到了一点冲击，虽然最终他选择了祝福我和潘西。”

德拉科抿了一口红茶，微凉的茶水味道并不是那么浓郁，他说，“也许我可以猜测，你今天和我谈论这些，是想打破这样的僵局。”

黑发青年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会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推动我们目前所共同期盼的事情，但是这有一个对等的条件，”德拉科勾起了嘴角，“你所要提供的筹码并不多，我想你完全可以承受。”

“你说。”

“与那位大人保持安全的距离，”说完，他又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还有，你先别告诉潘西，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容易成功。”

“距离？”鲁道夫不解，“我会出现在这里，与帕金森家族的联姻，都是为了……”

德拉科打断了鲁道夫的话，“我奉劝你保持距离，作为最为敏感的马尔福家族成员及唯一继承人提醒你，这对大家都好。那位大人物需要的只是我们的忠诚，而不是推心置腹，更不是从他身上谋夺利益的念想，他知道每个部下每个仆人的思想，距离感能为你赢得一些底牌。”

模棱两可的话语，随便黑发青年怎么理解，德拉科并不怕这些东西被黑魔王看到，如果鲁道夫奈特梅尔能明白话里的深层意思，这对大家都好。

当夜，黑魔王从德国归来，原本食死徒要给阿黎办的生日宴会也被取消，因为黑魔王的情绪明显不高。

不过阿黎没有想到的是，黑魔王有记得和女儿说，“生日快乐。”

第69章 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大狗骑士的长姐，她一生的执念是追随黑魔王开创伟大的纯血巫师世界，她认为，世界的顶端应当属于黑巫师。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她的丈夫，他的死，对贝拉来说，只是让她更加的憎恶自己娘家目前唯一存世的男性。

这种憎恶从她的弟弟被分院帽分进葛莱芬多那一天开始积累，几近三十年。

与憎恶相对应的，是贝拉对黑魔王的狂热，几乎可以称为病态的，她可以为黑魔王献出她所有的一切，她丈夫的死，只是加剧了她的狂热。

在黑魔王从德国回来后的第二天，贝拉重新捡起了对侄女阿黎的管教之责，她的妹妹纳西莎忙着照顾她虚弱的丈夫，没有精神来注意贝拉的行为。

阿黎在一年前从死咒下死里逃生后，斯内普不止一次的警告贝拉，少小姐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任何的高级魔咒攻击，尤其是三大不可饶恕咒语，所以贝拉的路线变成了要教会阿黎禁咒。

钻心咒与夺魂咒的演练对象，就由被贝拉看不惯的低阶食死徒担当。

很可惜，能挽救阿黎的人只有纳西莎姑妈和斯内普教授，在前者忙的脚跟不着地的时候，后者也忙着一些外部的事情。

几个佝偻着身躯的食死徒在地上哀嚎，贝拉已经演示了第十五遍什么是钻心咒，阿黎右手把着左手，防止自己在颤抖的这个事实被女疯子发现。

黑魔法中的攻击部分，是依仗施法者黑色的情感部分，嫉妒、鄙视、憎恶、仇恨和愤怒，贝拉癫狂的奸笑声中透着对地上几个低阶食死徒的鄙夷。

“就是像这样！用你的魔杖指向他们！念出咒语！感受着魔力顺着魔杖变成一把把刀子割在他们的身上！钻心咒！就是这么简单！”

“来吧！好女孩！举起你手中的魔杖，放出咒语！让这些蝼蚁享受一下你的恩赐！”

痛苦的哀嚎声，已经变得沙哑，痛苦的拨动着阿黎的耳膜和神经。

“今天，如果你不放出一个成功的钻心咒，那么明天，我会用马尔福家的小崽子来给你演练，如果你还是不能学会，那么我只能告诉伟大的主人！快！拿起你的魔杖！”

阿黎握紧了手中的梨木魔杖，指甲都刻进了手心，可是那种痛与此时的煎熬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

内心挣扎了许久，阿黎的魔杖杖尖终于放出了一道不那么浓烈的红光，击中了还在哀嚎的食死徒，可是这并没有让贝拉感到满意。

黑魔王冷冽的嗓音浮于头顶，“贝拉，孤的女儿还不需要熟练掌握不可赦咒语，让她来书房见孤。”

这声音解救了阿黎，她苍白了摇晃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离开了这间让她感受到煎熬的房间。

黑魔王偶尔的温情总是在转瞬间消逝。

为了魔法部的事务，刚接见完所有负责扩张魔法部势力的部下们，黑魔王就点名让德拉科和阿黎去书房见他。

厚不见光的窗帘挡住了所有外界的光线，室内只有昏暗的烛火在照明。

“你们坐下吧，”黑魔王的声音从光线照不到的死角里传来，他并没有坐在主位上。

阿黎不能四处张望他的所在，黑魔王的面前需要保持一颗敬畏的心。

两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在他们坐下后的片刻，黑魔王的身影出现在了德拉科的身后，“德拉科马尔福，你能告诉我，什么是距离感。”

杀气从背脊骨后窜了上来，德拉科和阿黎对望了一眼，心知，他们之前与鲁道夫之间的对话内容已经被黑魔王知晓，只是不知道鲁道夫的大脑封闭术是否守住了其他的秘密。

“如果毫无距离感，父亲，女儿怎么能给您献上惊喜。”阿黎回答。

“惊喜？”黑魔王一贯平滑的语调终于略微带了点上扬，这个词似乎距离他太过遥远。

德拉科虔诚的应承着，“是的，尊贵的大人，无伤大雅的小惊喜，一点生活中的小情趣。”

黑魔王拍拍男孩的肩膀，“不愧是个马尔福，都喜欢追求所谓的情趣。”可是听上去他并不是很愉悦。

“父亲，我们明白，什么事情应当毫无保留，如我们的忠诚于对您的敬畏；如果您不喜欢女儿的惊喜，女儿愿意在任何事上对您毫无保留。”阿黎感觉到了黑魔王的情绪正在起伏，她希望用诚挚的话语能说服他。

黑魔王略思考了片刻后，松开了钳制着男孩的手，“也许，年轻人都喜欢保留一些自己的小秘密，孤允许你们保留你们的‘距离感’，但是你们必须知道分寸。”

“是，我们愿意献上我们所有的忠诚。”

黑魔王不置可否的淡淡嗯了一声后，又消失在了光线找不到死角里。

阿黎和德拉特仍然丝毫不放松，他们保持着如同进来时候的步伐和呼吸，携手离开了书房，绕过层层叠叠环绕的走廊，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戏必须做足全套，而他们的戏要一直做到开学抵达校园。

连指尖，都保持着敬畏和服从的状态，阿黎熬过了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的日子，在贝拉癫狂的眼神凝视下，迎来了回到学校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