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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101)

那根顶端有方形皮革的细杆被递到了宁秋砚的面前。

顺着看去,关珩的手指修长,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皮肤与银色金属呈现类似的冷淡质感,他只是捏着它,好像让它都变得高级。

还以为是对“准备”的考核,宁秋砚的脸一下子就烧着了:“是皮——”

“我知道它是什么。”关珩打断了他,“宁秋砚,我是问你,它为什么会出现箱子里?”

宁秋砚迷茫地回头,看向关珩,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不是关珩让李唐准备的东西吗?

关珩不轻不重地捏着他的后颈,将他压在床上,随后用皮料轻轻拍打他的脸颊:“既然害怕,那为什么见到超过接受范围的东西,你的反馈不是坦白地告诉我,而是只告诉我‘不知道要怎么用’?”

宁秋砚好像明白了什么:“这……”

难道是李唐弄错了?

他转头朝箱子的方向看去,发现侧倒在地上,除了那些他见过的东西,还有一些更加奇怪、精巧的东西,带着羽毛的、形状类似XX的……那箱子竟然还有第二层!

所以,真的是李唐弄错了,以对方那种性格,要往这方面想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宁秋砚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说明。

关珩扳过他的脸:“还是说你本来就想要?”

宁秋砚立刻摇头:“没有!不是!”

关珩低头深深地看着他。

那双凤眸里萦绕的红色再次出现了。

关珩似乎是在调侃,似乎是在责备,又或许是还有更深一层的,宁秋砚看不懂的东西。

宁秋砚与之对视,只觉得危险。

这导致他的心跳得那么快,现在除了关珩,他什么也无法顾及,只能遵从本能补充一句:“只是如果您想,我……”

“不会。”关珩道,少时,又沉沉补充,“至少不是现在。

宁秋砚不由得怔然。

他心里紧紧绷起来的、即将溃败的防线,终于慢慢松懈了下来,比起之前少部分的期待,更多涌上来的竟然是一阵阵的轻松。

他的确是不想的,是害怕的。

关珩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感激,不知不觉地,宁秋砚的眼眶里蓄积了一些湿润的东西。

他模糊地看见,关珩解开了睡袍的带子。

不等他思考,眼前便忽然一凉,视线被什么遮了起来,关珩似乎是用睡袍的带子将他的眼睛蒙住了。

蒙得严严实实地,还用带子在头部后方打了一个结。

紧接着,宁秋砚感到关珩起身从床上离开。

“先生?”

他不知所措地小声问。

“在。”关珩的声音响在不远处,恢复了冷淡,“有一部分东西用得上。”

是什么?

宁秋砚喉结滑动,有点好奇。

“会不舒服吗?”

他听见关珩问,是指蒙眼的腰带。

宁秋砚咬了自己的唇瓣,压抑着想要请求关珩撤掉眼前它的欲望,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限制,他是可以克服的:“没有。”

“不可以拿开。”关珩命令。

宁秋砚点点头,胸口开始不停起伏。

大约过了几秒钟,关珩出现在床的一侧,说:“手举起来。”

宁秋砚懵懂地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关珩有力的手指马上抓住了他,用什么将他的手腕套了进去。

听着那细链条碰撞的声音,宁秋砚大概能猜到那东西是哪一样了。

“另一只。”关珩道。

细链条穿过床头,两只手都被固定在头顶上方。

连双臂都举得高高的。

这种类似袒露自己的方式依然让宁秋砚感到羞赧,尤其是在眼睛也被遮住的情况下,他下意识地想要蜷起身体。

黑暗中,听见关珩低声说:“坏孩子需要先得到一点惩罚。”

大雪持续至第二天早上。

仅停了一个小时,便又铺天盖地而来。

凌医生上楼来过一次,只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保持很远的距离。

整个三楼都没有开灯,昏暗中,他看见关珩披着睡袍自双开门前走来。

关珩严厉,喜怒难辨,穿着常常是极为慵懒的,但凌医生几乎没有见过关珩这一面。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颈侧,衣衫松垮,隐隐散发专属血族的、冷冰冰的荷尔蒙气息。

作为医生,也处于喜爱那孩子的心情,凌医生大胆地作了建议:“您要是……还请注意剂量才好,他对您的毒素本来就已经特别敏感。”

“不会用到。”关珩神色淡然地接过东西,“也不用担心。”

“是。”凌医生笑了笑,真心地说,“我很高兴小宁回到渡岛,成为渡岛的一份子。”

走回房间,人类蜷缩在大床中央,被褥堪堪遮住满是指痕的腰腹,露出白皙清瘦的背脊,似海中的一捧雪。

地板上跳跃的火苗一直都没有熄灭,室内也一直保持合适的温度。

关珩刚坐上床沿,人便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关珩的脸,宁秋砚就脸上一红,整个人转身缩进了被子里。

睡眠没有带走记忆,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听不见关珩,看不见关珩。

手不能动。

也碰不到关珩。

只能被迫扬起脖颈,扭动,哭泣,然后哀求。

那对宁秋砚来说的确是一种磨人的惩罚。

一次,又一次。

灰蓝色的布料像海,他们困在海中央。

宁秋砚听见海鸥的声音,以及浪潮拍打海滩的声音。

海浪卷着他,托着他,让他起伏,沉溺。

“求求您。”

……

“不可以。”

关珩是大海的掌控者,侧身将宁秋砚完全地包围,无情地将他压在浪潮中,让他窒息,无法浮出水面。

“还不行。”他听见关珩低沉,却不容置喙的声音,“忍着。”

“跟着我。”

宁秋砚似一尾深海潜泳的鱼,猛地弹起身体,而又落下,汗液与海水一起将他湿透,顺着额角、睫毛往下滴。

和在酒店里那次完全不同,关珩虽然仍是温和,富有耐心的,但态度十分强硬,宁秋砚根本得不到一丁点解脱的可能。

只在间隙中,得到过关珩的吻。

那些吻快,粗暴,却理智得仿佛随时可以抽身而退。

链条敲动发出轻响,混合海水一起撞击耳膜。

海浪侵袭整个房间,到处都是咸湿的。

宁秋砚开始觉得,在酒店的那一次,极有可能就是他得到过最温柔的一次了。

海浪数次堆积,蓄成汹涌汪洋。

终于决堤的那一刻,关珩自后方掌控住他的下颌,手指入侵了他的口腔。

呜咽尽数被堵住了。

好一阵子宁秋砚的身体都在剧烈地痉挛,他没有忍住,咬了那根手指,生理性的泪水浸湿了腰带,扑簌簌顺着脸颊往下落。

混合着口中的唾液一起,将关珩漂亮的手染得满是水渍。

“你真的是小狗?宁秋砚。”关珩叫了他的名字,“松开。”

明明还是有点生气的,但宁秋砚还是马上就乖乖地松开了,但双手却没有马上被解开,关珩只扯掉开了蒙住眼睛的腰带。

视线重回自由。

宁秋砚哭得太凶,眼睛红得不能看,眼泪把睫毛都粘在一起,几乎看不清,只感觉关珩摸了摸他的头,听见关珩叫他张嘴。

然后,那根被泪水打湿的腰带团了团,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咬着。”

关珩说。

紧接着,膝盖被分开了。

后面是怎么睡过去的,宁秋砚一时有点恍惚,但知道床单被褥是换过的,闻起来有很淡的洗涤剂的清香味。

他人刚躲进里面,就被关珩拦腰抱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关珩只说:“吃点东西。”

宁秋砚点点头:“想在床上吃。”

还拉紧了被子,欲盖弥彰。

关珩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个床上小桌,竟真的给他把餐食都放在了桌上。宁秋砚饿得厉害了,默默地吃到一半才问:“刚才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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