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那柔弱纯良的教主夫君(107)
但玉罗刹却并没有揭过这个话题的意思,而是话音一转,径直道:“此人是日月神教的一个堂主,任我行这两年很是器重这人的办事能力,但也因为他过于优秀而十分忌惮。”
“黑木崖距离大漠相隔千里,他能逃生到这荒漠绝境之地,想必任我行已然容不下他了。”
晏鸿音沉默了片刻,道:“我虽没有锦衣卫的记忆,但皇室秘典曾有记载,日月神教前身乃中原光明顶明教,是大明。。高。。祖皇帝曾经投身的教派,也是最开始支持高。。祖。。皇帝反军的江湖势力。”
“嗯,对。”玉罗刹笑眯眯道,“就是那个日月神教。”
“虽然不知道给皇帝戴了绿帽子的能人是谁,但是任我行和绿帽子的果子合作得倒是很愉悦,这让我有那么一点的不太开心。”
绿帽子,果子……
玉罗刹话中的含义颇多,晏鸿音又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问他:“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
“绿的那个是老二,但是老大和我也有仇唉。”玉罗刹的表情苦恼,“最近他们两个闹得越来越凶了,好几次我的安排都差点没跟上,只好在后面添点油加点醋。”
他说着说着忽然感慨道:“不过老二也是命硬啊,老大给他下那么重的毒,这人都能挣扎着从病榻上爬起来,也是挺厉害。”
“他们两个手里都有我送出的一颗解毒丸。”晏鸿音看了眼玉罗刹,神色平允淡淡,“那是他们出宫建府时我送出的贺礼,既然二皇子用过了,那下一次就不会再有了。”
玉罗刹眼眸眯了一下,状似漫不经心道:“阿音不介意我对两位皇子下手?”
一开始玉罗刹的确只查出西门夫妇的惨案是大皇子下的命令,但随着他这段时间越查越深,这才发现二皇子在其中起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作用,他最开始查到的证据与痕迹大多都是二皇子刻意留下的尾巴。
目的就是为了挑拨大皇子与罗刹教之间的争斗,想利用玉罗刹的仇恨愤怒借江湖之手除掉大皇子,之后他再站出来振臂一呼,除魔卫道为兄报酬,情义双全,名利双收,算盘打的玉罗刹当时远在金陵都听得噼啪作响。
玉罗刹上半生算计过不少人,利用过不少人,可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人手里的刀——因为他并没有那么相信所谓的证据。
大皇子动了手,玉罗刹拿到了证据,所以大皇子要死;二皇子牵涉其中,哪怕没有证据证明,二皇子也绝活不了。
这才是为什么当时在金陵,玉罗刹会那般明示暗示晏鸿音转而支持三皇子的根本原因,他想要通过晏鸿音,去试探皇帝对夺嫡的两个儿子究竟是什么态度。
——很显然,在之后的几次事件中,玉罗刹通过晏鸿音,窥探到了皇帝的确对大皇子与二皇子充满矛盾意味的旁观,只需要再添加一些旁的利益纠葛,这位尚未年迈的皇帝便会干脆放弃两个已然存有反心的皇子,转立年幼的三皇子重新教导。
不过虽说玉罗刹存着私心,但对比如同豺狼鬣犬之流的年长皇子,年龄尚幼的那个继位对晏鸿音而言也的确利益更大。
“没什么可介意的,该做的安排她都做完了。”晏鸿音眸中星芒微动,抬手摸了摸玉罗刹半湿的发,“把衣裳头发烘干些,出去吹了风头疼可别来找我哼哼唧唧。”
本想着晚上借着头疼过去讨亲亲抱抱的玉罗刹鼓了鼓腮,算盘落空,哀怨看了眼晏鸿音,十分乖巧地调动体内温驯到有些陌生的内力烘干头发和身上唯一穿着的亵裤。
亵裤烘干之后虽仍旧轻薄,但好歹没有紧贴着肌肤露出那种若隐若现的肉色,这让晏鸿音眉间舒展了些。
“等等,阿音,什么叫……”玉罗刹忽然反应过来,驻足看她,“‘该做的安排她都做完了’?”
晏鸿音转身回眸看他,脑中没有了方才不自在的羞赧,声音也松缓了下来,侧了侧脑袋,道:“依照我对你的了解,医者与长公主的身份,你应当不会越过我贸贸然将二者同为一人的消息散播出去。”
玉罗刹眉间微动。
的确,是他先探查到京中有人散出了曲雅公主微服民间做游医的消息,之后才编了那曲雅公主与楼兰祭祀的爱情故事,也顺理成章提出求娶——能放出这样身份的,普天之下也只有晏鸿音本人。
他一开始只当是阿音为了方便他求娶,难道……阿音的这两层身份合二为一还有其他的含义?
“曲雅公主久居深宫,但晏鸿音这些年在京城救下的人,却无一不是达官显贵,世家贵族。一位医毒双全救人无数的大夫,手中握着的人脉人情在盘根错节利益牵绊的世家之中复杂到你无法想象。”
“不过你也无需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阿玉,你只需要知道——”
晏鸿音勾唇笑了一下,眼中满是自信傲然。
这是当年晏鸿音为皇帝年迈新皇即位之后的自己留下的退路,现如今,她也不吝啬提前披露来保护这个一头扎进这场漩涡纷乱中的枕边人。
“只要不是谋反叛逆之事,京城再乱,也无人敢动我晏鸿音的夫君。”
第67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夜半三更·京城
帝王身侧跟着的护卫被帝王示意追击突然出现在皇宫大内中的刺客,此时灯火通明的南书房内,只有高坐其上的地方只有帝王的身躯投下阴影。
吴明的身形无声无息地落在南书房右侧的屋脊之上,一双鹰般阴鸷锐利的眸子穿过夜色看向那亮着灯火的大殿。
想要将帝王身侧时时护卫之人调走并不容易,但眼下他们得到情报,现如今在京城的锦衣卫暗部指挥使并非真身,而是一道障眼法,所以只要付出足够的筹码引诱走那十几名护卫,今日会是帝王身侧防守最为薄弱之际。
——机会只有这一次。
吴明的手掌附着一层银白色的手套,似绸似银,在月光下内敛着寒气森然的光。
他身负武学不少,但却尤为擅长变幻莫测的掌法,既然是刺杀皇帝,当然要用最为自信且稳妥的方法——真正在他掌下断气的人,绝不会有任何死而复生的机会。
吴明长着一张十分平凡的面容,平凡到哪怕有人认识他,在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街道中,都不会一眼注意到他。他很满意这一点,因为他并不是一个江湖侠客,而是一个向往权力向往地位的暗杀者。
总有一天,他用自己的武力与头脑,站在权力的巅峰……皇帝,皇子?不过是他手下的亡魂,手中的棋子罢了。
他下压身形,正要掠去殿下阴影,后背骤然一凛,密密麻麻爬上的针扎一般的冷汗刺出,从上千次生死搏斗中锻炼出的直觉令吴明生生变化了动作,侧身一转滑到了屋顶的另一边,直直面朝方才隐匿的位置。
只见那地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一名身穿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腰间的绣春刀都未曾出鞘,只是负手站在那里静静看向他,吴明就感觉到一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忌惮与震颤。
吴明的独子被玉罗刹所杀之后,在万分愤恨悲痛中突破境界,如今已是宗师大圆满,还未曾动手便让他产生这种如芒在背危机感的,思来想去只有那些早已经隐世不出的老怪物。
但那样的人都已经与朝廷签订了条约入山出海,不问世俗之事,怎么可能被皇帝驱使?
还穿着锦衣卫的衣服!
——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王怜花饶有兴趣的看着吴明,这人的身法倒是有点意思,是他未曾见过的来路。
果然还是中原有意思,比海外的乐子多得多。
“报上名来。”他淡淡开口,带着理所当然的倨傲。
王怜花当然不关心对方的名讳,但他知道自家女儿定然是感兴趣的。
“在下吴明,”吴明垂在袖中的手指搓了搓,不欲在此浪费时机,“敢问前辈因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