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成神日(26)
“吃啥?”
“等等。”
“等啥?”
“忍足院长的秘书。”
忍足一愣,纳闷不已:“你出卖我干嘛?”
说时迟,车已驶来,停在他们眼前,忍足看到驾驶座的熟面孔。
“我绝对要跟迹部告你状。”
本来过几天也要回的,忍足主动坐了进去。
“回去吧。”
白村低头对猫猫说。
猫猫望着狗肉馆的店门,闭着气,为了不让鼻子闻到。
距离研究所不远的一条马路,不见行人,只有车辆飞驰而过,白村感到牵着的链子传来阻力。他身后猫猫愣愣地张着嘴,没有眼白的眼睛本已年老浑浊,出现白斑,复生后变得清澈明亮。
“我的族群被你们分门别类的饲养食用、阉割囚禁、近亲繁殖以培育具有遗传病的畸形。你们和我们的差距不可逾越,矛盾不可调和,我知道的,但这其实跟你我没太大关系。尽管你让我成为实验品,但也让我拥有了智慧。我一直感恩你,依赖你,听从你,视你为我生命的主人。”
他的声音粗哑变调,如同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我开始有点讨厌你了?”
白村不做声。
“如果你不是我的主人,你是我的亲人吗?”
白村摇头。
“我们是朋友吗?”
依旧摇头。
猫猫深深垂下头,用爪子从脖子上扒下狗链,只留下项圈。
“安卡。”他端正的坐在原地,“以后叫我安卡。”
白村收起链子,往前走,他不再跟来。
……
“虽然锁定了这个帮派,能追踪到的人隔天就不见了,管理层一个都摸不着。三重警部,刚开始调查就说这种丧气话不好意思,却是事实,你们查到最后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三重摘下警帽,用手掌囫囵自己发茬刚硬的寸头,一副还用你说的神情望着课长办公室的绿植。
“没注册暴力团就没在政府监视下,没根基渊源和地区基础,由贱业者、无业游民、战争孤儿和非法移民聚集而成的乌合之众,连个名字都没有。以东京西区为中心讯速崛起,成员分工极其明确,而且罕见的有不少女性;涉猎广泛,行事利落,帮派纪律甚至说的上严明,或许有境外势力扶持。”
“课长,归根结底是我们的失职,不然哪会让什么东西钻这么大空子?自己做不好就别怪敌人狡猾。”三重喃喃,“出生在帮派附近,没有户籍、教育、就业,救济金和社会福利更是没有影的事,靠着帮派吃一口饭,加入帮派再自然不过。这个帮派血腥手段只针对同行,被他们夺下并取得控制的地盘,治安还变好了,不可谓不讽刺。”
课长也苦笑:“靠这种社团解决底层温饱;靠宗教维持社会最低限度的安定,不参与帮派的民众全在苦艾会了。”
“那个苦艾会完全是邪’教。”
“没办法,人太多了,咱们的工资都一再削减,退休当前我养老金还悬着,真正盆满钵满的就上面那么一撮人,放干十个耶稣的血都救不了现今世界这个局面,真不知道该怪谁,谁在做好事……话说回来,按理为自家人找场子这种事赤司氏态度不会这么暧昧,或许这个社团动不得,举报这案子的没安好心。三重警部啊,人生如戏,别那么认真,弄得没戏唱就不好了。”
“我可是个正派角色,我得入戏。”
“你确定你选对了角色?有考虑过你妻子和几个女儿吗?没有,也不敢面对。”至今不敢让任何人提奈美的出走。
三重戴上警帽,要抻开脸上的褶子似的抹了把脸。
“我忙去了。”
夜里疾风大盛,雨雪倾盆,窗被夹着雪絮的雨滴打得噼啪响,窗缝钻进来的风吹刮得窗帘杆的铁环叮当。
白村第三回 看时间,半开的门外像黑绒被洗褪了色,灰黑的汁水漫进房间。
待第一缕光线令黑暗退还它所吞没的物什本色,白村按往常散步时间起身出门。
不知何时,安卡趴伏于研究所外,一身泥水和脏雪。
“复生以来第一次,有些过去的场景闪过我的大脑,还有过去的感情。”他缓缓站起,抖擞身体,“如同你在我复生后和迹部说的那样,你果真不是我原来的主人,尽管你们看起来、闻起来一模一样。”
白村从兜里掏出狗链,蹲身捧起他脏兮兮的毛脸。
“中午我要去蹭饭,你来么。”
“当然。”安卡微微摇了摇尾巴,“我饿了,什么都想吃,”他补充,“除了狗肉。”
“在此之前你得再洗个澡。”
单独的封闭空间,白村踩点到时赤司已经点了半桌子菜,他外侧还有一名年轻男子背对门坐着,正伸筷去桌子另一面,上衣随筷子短去一截,尾椎上方,有个淡红色的三叶草形胎记。
白村目光转向赤司:“他是?”
“叫我耶利米就好。”
他侧过来嚼着东西的脸,含糊不清的回答。
与此同时,白村彻底想起了那双枯老干皱的手的主人。
作者有话说:
古埃及神话中,荷鲁斯鹰头人身,手持沃斯(能量)手杖与安卡(生命)符号,为冥王欧西里斯与生命女神伊西斯之子。父为力量与战争之神赛特所杀,荷鲁斯付出左眼的代价为父复仇,又付出右眼复活父亲。因此荷鲁斯之眼有牺牲、重生、保护之意。
第25章 真相不真
“我看了你前天的篮球赛。”
白村于赤司对面落座。
“戏弄队友的朋友所在的弱旅,帝光简直风度尽失,毫无竞技精神。”
“呃……”
“个子小心胸还窄,既然自认是强者,就该善良点。”
“一来就无端挑衅?”赤司反问。“你有资格站在道德高地指责我?”
耶利米仍吃得起劲。
“虽然我不喜欢人类,有灭绝人类的方法我绝对会试试,但我不会因此恶待任何一个人。”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白村忽然笑了,带着无恶意的恶劣,惹人发毛。
“那么信奉弱肉强食怎么不去原始丛林?站在人类的赛场上,与人斗争,就遵守文明社会的道德。”
“呃……”气走赤司后,耶利米嚼东西的腮帮子不动了,擦擦手,整理衣服,眼睛带着动物般残缺着什么似的呆滞。
赤司大概不知道什么。白村展开餐巾,拿起筷子夹骨头给听愣了的安卡。
安卡叼着骨头偷眼看他,刚才他出言嘲讽,语带笑意,只为气人而并不具备攻击性,像变了个人。
一旦把身体灵魂分开看待这个人,就会发现他完全是以这具身体为容器,大脑当指令的操作系统,人格乃至灵魂当源代码调试,几乎不露出半点人的愚弱,连这种有意识的「不露」都没有紧绷的刻意。
“竹原,不,”白村说,“舅舅你依旧姓糸吧?”
竹原氏移民改姓之前姓糸,姐姐糸惠,弟弟糸智。
白村对这个生僻姓氏的记忆一旦回来便格外清晰,毕竟是伺候了十年的人。
眼前的人与他照顾的那位老人饮食习惯、胎记形状和位置完全相同。
“没想到你能认出我。”
白村勉强也算有了不被糊弄的资本,耶利米并不否认。
“是我不请自来,你倒为与我单独谈话为难赤司,让我回去如何向他赔罪呢?”
“躯体和灵魂年龄不匹配的异常在这似乎挺常见?”
“算是吧……看来也是时候了。”耶利米思量着。“你肯定想知道你父母和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拿出一颗蓝珠。与白村的小些。
“你应该见过伊西斯项目下的荷鲁斯溶血后残留的结晶。”
白村不打算顺着他的思路走:“我是怎么死的?”
耶利米露出与面孔违和的惆怅,将蓝珠抛进桌上装着苏打水的玻璃杯中,小小的硬质圆珠飘雪般沉底,没有发出声音,显示出与质量不符的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