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同人][江澄]故人归+番外(7)
薛洋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不让我跟去碍你的眼,你就可以尽情地亲近人家名门公子了对吧?蓝氏双璧名声赫赫,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折服了想要接近讨好他们?”
还什么无名小子不足挂齿,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谦虚过,蓝家的人就值得你这般放低身段去讨好?那薛洋呢?你是不是不打算要他了?
此时的薛洋虽然还没长成原著里心狠手辣的样子,但是因为成长经历的原因,心思敏感多疑,将离与之相处向来十分迁就他。
心知阿洋是误会了,将离耐心跟他解释,“我并非想要亲近蓝家人,只是我有一事将来可能需要他们替我做,少不得现在施恩于前,其实这样道德绑架的事原本的我是十分不屑的,如今也开始苦心孤诣地谋划起来了,你若是瞧不起我也是正常的。”
“谁敢瞧不起你,我就把他一对招子挖出来,眼睛不好使就别要了!”薛洋恨恨地说,全然没注意将离是在卖惨。
心中偷笑,嘴上却是一片义正词严,“阿洋不可肆意树敌,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力终究有限,我不希望你将来踢到铁板反而害了自己,凡事记得留一线,莫要赶尽杀绝。”
七岁断指对于薛洋心性的影响无法估量,将离觉得任谁也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要求这样的薛洋心怀善意,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那是圣人。她从来不奢望自己带大的孩子压抑天性做个圣人,只希望他能明辨是非,以怨报怨,以德报德。将离绝不想见到将来有一天,薛洋因为不会爱,不懂如何爱,而伤害自己最在乎的人,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
明是辨非,不随意牵连无辜,于这世道里能妥善照顾自己,这就是将离对薛洋的全部期望了。至于偶尔口头上放几句狠话,将离不甚在意,反正有他看着,薛洋不过是过过嘴瘾,决计不敢付诸行动的。
这次谈话以被将离歪楼告终,若非如此,薛洋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将离却没想好要怎么告诉他,只想着混过一日是一日,待到射日之争结束,那个他为自己精心策划的结局到来之时,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在那之前,就让阿洋做个真正的孩子,过几天快活日子吧。
第11章
蓝氏重新夺回了云深不知处,也开始备战,大部队整装待发,弟子们各个跃跃欲试,发誓一雪前耻。至此射日之争正式拉开序幕。
事实上,由于将离的出现,云梦和姑苏都比原著里的回归早了许多,这直接影响了射日之争的整体进程。温晁的死也让温若寒谨慎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
原著里射日之争开始,除了清河聂氏尚有一站之力外,云深不知处被烧,莲花坞被毁,金氏左右逢源摇摆不定,局势几乎一边倒向温氏,那时的温若寒或多或少有些放松大意,才让蓝曦臣暗中联合了各个仙门世家,得以反扑。
适逢魏无羡一人抵千军万马的绝对实力,和孟瑶卧底多年的最后一击,才最终杀死了温若寒,瓦解了温氏一家独大的局面,这些条件可以说缺一不可。
如今将离早知未来,先一步游走各地,一点一滴帮助各大世家蚕食鲸吞温氏的势力范围,且为了不引人注目,每次都是小规模动作,虽暂时效果不显,但温若寒始终是一代枭雄,不可能没有警觉。将离一边搞小动作,一边谨慎提防。
其实将离的目的很明确,在尽量保存江家实力的前提下,尽快结束射日之争。战场上瞬息万变,将离一人纵然战力可观,却不能完全护住江家,索性直接打上门去,将温氏在各地的监察寮逐个击破,保证各个世家的战力,这样他们既能彼此守望相助,又能削弱温氏的整体实力,以达到缓解江家承受的压力的目的。
说来将离行事如此迂回婉转,也是因为有重重顾虑。一则身份是个隐患,不能明目张胆地站在江氏这边,二则阴虎符一旦现世必然人人趋之若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将离深知阴虎符不能轻易使出,有所顾忌又大大削弱了将离自身的实力,想做的太多,能做的太少,只能徐徐图之。将离无奈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太贪心了啊。
“你又在叹气了?”薛洋瞧着将离愁眉苦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实力强横,又修鬼道,是一代开山祖师,行事为何不肆意些,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你不累我都替你烦!”
“阿洋啊,这世上有很多事,并非实力强横就能解决,甚至有时候,烦恼会更多,高处不胜寒,一个人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将离又叹了口气,想到魏无羡当年一支鬼笛驱鬼赶尸,射日之争战场上横扫千军,多少修士对其趋之若鹜,终是却没逃过身死道消,百鬼反噬的下场。
他又何曾真正肆意潇洒过呢?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世人贪念作祟,所以说,独木桥何曾好走过。将离好笑地摇摇头,这些他又何尝不知?所以,行事这样瞻前顾后,不过是想小心呵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罢了。
薛洋撇撇嘴,状似不经意地反驳,“谁说你是一个人?你这人虽然有时候婆婆妈妈的,但是看在你每天给我糖吃的份上,小爷就勉强同你呆在一处罩着你吧。”
“是是是,多谢阿洋小少爷垂怜,在下感激不尽,今晚要不要在下继续为小公子暖床呀?”话音未落将离已笑倒在榻上。
昨晚半夜骤雨来袭,打落了客栈门前娇艳海棠花,也吓得薛洋三更半夜来敲门。将离说他是来求救的,薛洋不承认,非说下雨自己一个人被窝不够暖和,要和将离挤在一处取暖。
将离当场笑出了声,惹得薛洋恼羞成怒,如今重提,薛洋十分没有气势地威胁将离,“此事不许再提了!”
将离却笑个不停,薛洋气得跳脚,上来挠将离的痒,两人闹作一团,也算是连日奔波生活里的一点乐趣了。
只是不知这短暂的欢乐能持续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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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澄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十分辛苦。一日忽然听闻有个戴面具的公子时常出现在各地战场上,暗中帮助各家抵御温氏,着一身黑衣,佩一支竹笛,身旁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幼童。传说他实力强大,谈笑间制敌,并不用剑,笛声一响,温家人顷刻溃不成军,跪地求饶。
虽然知道传闻大多有艺术渲染的效果,不能尽信,但是这样明显的特征,让江澄和魏无羡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位神秘莫测不知来历的公子正是信誓旦旦不参与射日之争,要在莲花坞看家的将离。
江澄顿时气得跑到魏无羡的营帐里大骂将离,说他不讲信用,欺骗自己。
魏无羡难得没有跟江澄唱反调,反而还安慰他,“将离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反正都在战场上,早晚都会见面,等见了面,你自己问他不就好了。”
江澄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你说的倒轻巧,他连面对我们时都不愿把面具摘下,整天神神秘秘的,怎么肯说实话!”
魏无羡往营帐中唯一一张行军床上一躺,嘴上漫不经心地答道:“我看他待你处处与众不同,几乎有求必应,我跟你打赌,你问他,他一定会说。”
江澄闻言心里先是一阵莫名的紧张,接着仿佛被踩住尾巴的猫一样,大声质问:“魏无羡,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将离何曾对我与众不同?他明明跟你在一处时笑容更多些。在莲花坞时,也不知是谁天天拖着人家去采莲蓬打山鸡,说好的帮我却把一大堆事情都丢给我,你也好意思!”
说到最后越来越言之凿凿,仿佛真的为魏无羡的不仗义而气愤不已。
魏无羡听了江澄这酸不溜丢的话,十分诧异,江澄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
“江澄,你在说什么瞎话?将离是因为谁不眠不休地修改完善云梦的布阵图?又是因为谁一句‘新修的校场格局不满意’连夜修改图纸,找来工匠改建莲花坞校场的?”魏无羡撇撇嘴,意有所指,“仙门百家的世家公子就没有不喜欢我的,就连蓝湛那个小古板都喜欢我喜欢得紧,偏偏将离眼睛里好像只看得到你,对你十分不一样,莫不是我失去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