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香蜜:源水一径润春风+番外(67)
话音未落猛烈的掌风催使彦佑齐身闪过,眼前一花,彦佑便觉一记掌力捶在左肩钾骨,粉碎了一片接骨。
彦佑左肩塌了一半,伤痛不能抬手,被重创摔向一旁。
润玉居高临下而来,“你的水系术法,何人传授?”
是非不分,敌我不明。彦佑扶住左肩,怒瞪润玉,“怎么,夜神大殿为了天界的权位,是要大义灭亲了吗?”
大义灭亲,果然。
润玉敛息心神,双目泛寒,耐心已到极致,“彦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彦佑不屑哼了一声,明显不予回应。
源儿心下一跳,润玉与彦佑,她自然毫不犹豫偏向润玉,只是润玉一言不发便出手,不知道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源儿上前查看彦佑的伤势,彦佑趁机卖惨还诋毁,“小源儿,你别跟着这么个灭绝人性的,他是天界殿下,天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彦佑这话说得愤愤,源儿将他扶起,略觉歉疚,“彦佑君,殿下是下界来找娘亲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彦佑呲牙咧嘴的表情僵硬,回望向润玉,“你知道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无所知的感觉并不好,润玉迫切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彦佑也在太湖生活过吗?源儿产生一丝疑惑,彦佑伤及的左肩血液凝固,望望源儿又望望润玉,“你确定要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吗?”
他的事,从未想过要向源儿隐瞒。润玉靠近过来,伸手包裹了源儿的手,平缓的语气不容质疑,“源儿从来就在其中,带我去见她。”
当年太湖究竟发生了什么。源儿流落花界,笠泽不复存在,所有人和事都面目全非。润玉紧紧抓住源儿的手,离别已经太多太痛,还好他还可以抓住,一切都还来得及。他失而复得,更加经受不起了。
护魂珠一事,源儿的身份绝不会这么简单。润玉有预感,太湖之事与源儿也必然有联系。他也笃定娘亲还安好,父帝心机深重,他总害怕他会对源儿有所企图。所以他必须弄清真相,才能够保护得了他想要保护的人。
鼠仙之死对干娘来说是一大损失,她的疯魔之症越加严重。彦佑明白簌离不会想见润玉,可是润玉已经记起一切,他连阻挡的理由都没有。
三人离开太湖水底,奇鸢一直跟得不动声色,直觉要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这边洛相府和花界都在准备锦觅飞升之事,洛霖和临秀还有一众芳主凑做一团讨论上仙的服制,各式花色的衣料都在锦觅身上比来比去,锦觅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临秀和洛霖言笑晏晏,夸赞着锦觅出色无双。
水境外来了个眼生的小精灵,说是洛相府中来了仙侍有事要报。洛霖不好打扰女儿的兴致,放下服饰随精灵出来结界,来人正是他府中的仙侍,禀报天帝陛下遣人要他上九重天一趟。
闻言,洛霖眼底的笑意都褪了干净。这个时刻,除了圣灵净水之事,太微找他,洛霖不作他想。
第69章 从太湖碾转至洞庭湖,彦佑看……
从太湖碾转至洞庭湖,彦佑看脚下波风,又瞥了瞥润玉,“你当真准备好要面对这一切了?”
“你如今是天界的夜神,天帝天后对干娘恨不得赶尽杀绝,龙鱼一族如今只余几人苟延残喘。你当真舍得,放弃天界的荣华富贵,与干娘一样躲藏在不见天日的暗巢吗?”
“当年天湖发生异变,水底所有的生物都难逃一劫,殿下的娘亲...”
烟油的话让源儿努力回想,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遗忘了重要的一环。
“干娘自然还活着,当年天后带人屠戮太湖,是水神救了她。是也,干娘才会拼命想要拉拢水神。只可惜水神清心寡欲,根本不参与凡事。普天之下能得他心的,怕也只有锦觅和先花神了。”
锦觅是先花神之女,而先花神...源儿秀眉轻蹙,“可是我听花界的芳主说过,先花神逝去,与天帝有关。”
这倒是奇了,也没见水神怎么与天帝有过龃龉。
润玉知道洛霖对太微远不如面上的那么恭敬,却绝对不会到达反叛的地步。唯有见到娘亲,再从长计议。只是脚下绵绵水波,他突然近乡情怯,娘亲会怪他吗?怪他当年狠心丢下她,怪他这一去数千年,再未相见。
“太湖惨案后,干娘从一族公主沦为如今不能见光的罪人,深仇旧恨,她变得异常极端,我想,若是殿下肯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彦佑不愿簌离一直活在仇恨之中放不下过去的执念,她已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想要偷袭旭凤涅槃,鼠仙的死...彦佑无法看她再继续深陷下。天帝天后如何阴毒狠辣,旭凤却是无辜的。干娘不知从何处得来灭灵族的信息,说灭灵箭可以诛杀上神将之灰飞烟灭。
簌离让彦佑杀了旭凤,可他还是小葡萄喜欢的人,彦佑如何下得了手。眼下,也只有寄希望于润玉,不知他能否规劝干娘一二。
权利从来不是润玉追求的。一个人的生活本就是飘无所依,偶尔乏了会觉得独木难支,数千年来润玉都过得不争不抢,他性子温和,无欲无求,念着养育之恩不愿让荼姚觉得自己会与旭凤起争端,到最后却却只换来她的猜忌和防备。
水风漫漫扫平涟漪,如今润玉一一望过,第一次有心有所属的安定。历尽千帆后,别人家的灯火看来,真的会有渴望慕归家的寂寥,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带着源儿,带着娘亲远离天界的是非,过属于他们的生活。
润玉语气平缓,含有一丝温柔,“带我去见娘亲吧。”
这份迟来了几千年的孝意,希望娘亲还会接受。
洞庭水下,石梯螺旋盘桓,水幕自成屏蔽横结在上方。
彦佑带领润玉和源儿步下石阶,来到那道名为“云梦泽”的暗礁石门前。记忆和现实重叠,就如当初的笠泽。润玉恍惚脑海微疼,颔首晃动,目间恍神。
粉色的珊瑚植株上点着水珠,串串飘落又堆生。纱幔作装饰垂挡在更加生冷的石壁上,减去一些森寒。
从下了水底源儿就紧张润玉的情绪,在天界的日子便能看出他的期待中含着不确定的忐忑,润玉生怕簌离会恼恨他,会不要他。哪怕是幼时拔龙鳞剜龙角,他都不曾有如今的不安。
他曾经,抛弃了自己的娘亲。
脚下生了顿意。
彦佑一同停下,眼神狐疑。
“殿下,”
源儿离润玉很近,她能读懂他。
“找不到鲤儿哥哥的时候,这么多年来,源儿也曾怨过,但更多的始终是挂念,源儿想,殿下的娘亲,一定也好想念殿下。”
源儿担心的双眸独独望着润玉,柔和的面上带着抚慰,不会的,只要他好,便是她们最大的心愿。
所以如果簌离知晓他还安好,怎能抑制得住对亲子不思念,他不须临阵脱逃。
润玉的心平稳下来,大上许多的手掌含了源儿的手心,像作承诺,“我不会再放开源儿和娘亲了。”
他终于不用再艳羡旭凤,拥有他遥不可及的温暖。
润玉对源儿的态度叫彦佑心下微恙,这夜神不是还对小葡萄有心思?怎地这变幻得他有些看不懂?
石门在这时倏忽打开一道宽口,意外有一披着白色篷纱衣的小孩儿哭着跑出来,涕泗横流,直直撞上堵在路口的三人。
彦佑很是熟稔,搂截住了狂奔的小孩,耐心地蹲下身后与他平视,“鲤儿,怎么又哭了?”
白衣小孩揉着眼睛抽噎,委屈伤心得不行,“彦佑哥哥,鲤儿学不会,怎么也学不会,娘亲发了好大的脾气。”
干娘又在发脾气了,彦佑细微地叹了口气后习以为常地哄小孩,“鲤儿乖,娘亲今天心情不好,过几日,彦佑哥哥带鲤儿去泥潭玩儿好不好?”
听到能回熟悉的地方,秀气的小孩收起了哭腔,盯着彦佑看的眼睛里都是崇拜,“好,鲤儿听话,谢谢彦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