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至尊法师本就是那些虚幻维度中的居民。维度覆灭，他们也随之灰飞烟灭，本该如此。”命运博士在空中降下高度，冷酷地回答，“这不是残忍，而是秩序。”

听到这句话的施法者们纷纷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地球的魔法正走向停转，而这一切竟是他们昔日最信赖的地球守护者之一带来的，这事实令所有人怒火上涌。

“别激动，诸位。”曾经是上都夫人的秩序之主身上的披风飞舞着，她的语气同样漠然，“我知道你们都很勇敢，秩序之主对你们表示尊重。我们允许你们活下去，但我们要剥夺你们所有的魔法，魔法知识，与有关魔法的一切记忆。你们将作为凡人生活下去，不受异类与魔法的威胁。你们有五分钟，用来考虑我们的提议。”

史蒂芬知道他与秩序之主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他甚至不想深究祂们的动机。

最后，奇异博士只问了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密涅瓦在哪里？”

“我们并未找到苍白维度的入口。”命运博士冷漠地说，“但在让你们重归秩序后，我们将会继续我们的计划。”

“纳布的意思是，他没法击败我，而我就在这儿，史蒂芬。”密涅瓦的声音忽然响起，只是并非响在奇异博士耳边，而是在他心底。

“密涅瓦？”史蒂芬急切地在心里说，“你还好吗？你在哪里？”

“我没事。”密涅瓦安静地回答，“我在秩序之主的神域中，暂时不能离开。秩序之主们预料到了颠倒人的觊觎，他们试图用清除一切魔法的方式来避免颠倒人毁灭我们的宇宙。”

“真是愚蠢透顶……”史蒂芬轻声说道，“魔法是一切可能性所在，而秩序之主们太害怕魔法，所以让魔法变成了可怖之物。这真让我感到失望，密涅瓦。”

“他们真能做到他们所说的事吗？！”钢铁侠和他的战甲们一起从空中落下，对着奇异博士大喊道。

“像秩序之主那样的存在？他们能。”替他回答的是王，这位大法师抱着手臂看着那漂浮在空中充满压迫感的人影，“但施法者不存，魔法也会瞬间消失，而这就让他们达到了目的。”

“我将与我的魔杖同生共死！”摩纳克握紧他的魔杖说。

数不清的眼睛盯紧了至尊法师，等待着这位魔法的守护者做出他的决定。

“听我说，史蒂芬。”密涅瓦的声音依旧稳定，仿佛这场混乱不足一提，“我们都知道魔法不能消失。时间不多了，你必须拿到剩下的所有……去吧，汲取灵脉，拿到地球本身的一切魔力，然后打败他们。我会帮助你的。别害怕。”

奇异博士抿紧了嘴唇。

他的脑中满是疑问，包括抽干了魔法之后的地球将如何维持魔法的存在，但他仍然记得他的许诺——他会永远相信她。

史蒂芬单膝跪了下来，将右手深深地插入地面。他触碰着流经地球的龙脉，汲取着每一份魔力，直到地球的魔力彻底干涸。

“准备好，史蒂芬。”密涅瓦在他耳边轻柔地说，“我相信你。”

阿戈摩托在上，她说她同样相信他，他还能奢求什么呢？奇异博士想。

愿这份信任能给他更多力量。

“时限已到。你们的决定是什么？”命运博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语气冰冷，“认命吧……魔法的停转之时到来了。”

“是这样吗，命运？”奇异博士站了起来。命运博士惊愕地发现了地底的异常，当机立断地抬起了手，挥出仿佛金色海洋般的神力。

史蒂芬被几乎能将他撕碎的磅礴魔力托举到半空，整个世界的力量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而他在风暴中心睁开了眼睛。

“你说得对，此乃终结时刻……”斯特兰奇抬起了双手，咆哮道，“但将会迎来终结的不是魔法，而是你！”

赤红的光辉彻底改变了天空的颜色，施法者们为捍卫魔法，对着拥有无限伟力的神明们竭尽全力发动起了攻击。

高峰顷刻间坍塌化为山谷，雪花在落地前就被蒸发为了气体。奇异博士的力量与属于命运博士的秩序神力对撞让现实纷纷崩毁，余烬在世界的壁垒上烧出裂痕。

史蒂芬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只是凭借本能在进行攻击，甚至分辨不出密涅瓦在他心底响起的声音究竟在说什么。他让魔法像洪流般从他的身体中涌出，他可以死去，只要魔法是安全的，只要世界上的某处仍然存在希望……

“你真的疯了！”秩序神域中，纳布的声音在一团明净的光芒中满是恐惧地响起，“难道你想杀死至尊法师吗，苍白领主？我们分明已经达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