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异魂(23)
“胡子大叔,你看这也太不凑巧了,看来是天意让我不找你哥的!”
蓝启仁:“宗务未处理完,按理说兄长应该不会离开。但兄长一个时辰前便离开了,许是兄嫂师父的事已然查清,若真如此,兄长此时应在龙胆小筑。”
苏书虽然不乐意,但想想魏无羡那个在那样的环境下都笑得阳光的小少年,还是咬了咬牙转头就向龙胆小筑走去,待走到院门口时,却被蓝启仁叫住了。
“等等苏书,先前我忘记了,这里除了兄长与曦臣忘机外,不许任何人踏足。”
苏书郁闷:“胡子大叔,你这样会害死人的!”
盯着那门看了好一会,既然不能进,她还是守这个规矩吧,万一一脚踏进去,青蘅君发疯一剑砍来怎么办?她虽然也练了几天,但到底比不上原装货,更何况听胡子大叔说他哥修为比他高!要是一个没反应过来被一剑刺中要害,那乐子就大了!
很好,苏书成功找到了退缩理由,这常言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这虽然才被碰第二次,但感觉已经不是衰,而是已经竭了。缓缓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嗯,转身,迈步——
身后突然“吱呀”一声,接着便是那听了耳朵要怀孕的声音。
“启仁?”
天不佑她!她怎么和青蘅君解释出现在这的原因?苏书只觉脑子里一懵,但还是下意识的转身,对着青蘅君恭恭敬敬行了礼。
“兄长。”
青蘅君颔首回礼,而后看了看院内,忽而道:“启仁来此寻我,想来有要事,进去谈吧。”
刚刚知晓龙胆小筑除那爷三外谁都不准踏入的苏书哪里敢进去,而且她觉得青蘅君这十有八九是试探,于是道:“启仁便不进去了。不若去寒室,或清室?”
青蘅君微笑,也不强邀:“也好,去寒室,正好我也有事与你说。”
苏书心里嘀咕,不愧是父子,青蘅君这笑容跟泽芜君蓝曦臣似的,不过她怎么有种毛毛的感觉?
蓝启仁:“无事,别怕,兄长以前便是这么笑的。”
苏书的心稍微放下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只有一点点。在她心里,这种经历了事后还能这么笑的人,不是腹黑就是虎,嗯,笑面虎的虎,一个意思,所以走出来了的青蘅君,十有八九是只笑面虎。主要是他的笑和泽芜君的笑虽然像,却又不像。
寒室离龙胆小筑并不远,没一会就到了,各自分席而坐。
青蘅君问:“启仁最近在忙什么,都不与兄长亲近了。”
蓝启仁:“兄长说笑了,启仁不是一直如此?”
苏书一字字照搬,连语气都模仿了个十成十,如此一来二去,兄弟俩就各种回忆过去,连蓝启仁幼时穿开裆裤觉得冷把他外套扯去裹屁股的事儿都说了。
苏书两眼有些冒光:“胡子大叔,原来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呀!”
蓝启仁道:“我不记得!”
苏书:“太小嘛,自然是比你大的怎么说那就是什么了。”
如此忆了不知有没有一个时辰的当年,青蘅君终于不再谈以前了。
“启仁,你寻我何事?”
苏书暗暗松了口气,可算把人忽悠住了,她可不信青蘅君好端端的为何跟弟弟讲以前的点点滴滴,分明是想看看这些事情弟弟知不知道,她的表现能不能和弟弟对上号。好在她有蓝启仁本人的标准答案,不然真混不过去。不过她也没上来就说魏无羡的事,而是先关心青蘅君的事。
“兄长可是查清清茗散人的事了?”
青蘅君垂眸苦笑:“当年的事,怪我。”
说着他起身从桌案上取来一份文书,正是关于清茗散人与蓝氏内门大长蓝晨恩怨始末。
清茗散人素有佳名,亦是名副其实。有一仙门小世家的家主平日里欺压良善,在当地作威作福,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清茗散人途经此地,发现不妥,故深入查探,寻得缘由,便提剑为民除害。那个小世家虽小,但除却几岁幼儿外竟然都手染十条以上无辜百姓的命债,是以清茗散人将那些人杀了干净,留下了那些尚未作恶的孩童,并打开小世家的库房,将钱财全部分给当地受难百姓,倒也为那些孩子留了傍身足够长到二十岁的银钱。
时内门大长老蓝晨途经那地,碰到那家主幼女以及三个孩童在哭,又见那小世家驻地宛若被盗贼洗劫,便问正哭的几个孩童。那些孩童年龄尚小哪知善恶,但也知自家平日里并不受百姓欢喜。便与蓝晨哭诉一番,言是清茗散人多么凶神恶熬的灭了他们家族,又添油加醋如何带了人来将家里钱财洗劫一空,半字未提那些人是贫苦百姓,于自家不利的都未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