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偏离目光看他：“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问题所在。”

“如果再不明白，又怎么可能走到你的眼前。”魏无羡带笑轻叹，“只是却累得您轮回一世，遭此一劫。”

“劫不劫的不谈，”苏书眉眼温和，“你说，你明白什么了？”

魏无羡道：“既然决定了要护歧黄一脉，那便不应如此天真，只有将自己活成一座不可撼动的山，才能真正给予庇护，否则不仅自己搭进去，所做也都徒劳无功。白首相知犹按剑，无论有多信任谁，都不应用自己手上的责任，去赌别人的品行。此过，在我。”

“君子责己，小人责人，由来如是。”苏书微微颔首，“伦理道德是自我规束的行为规范，却非他人能以此横加指责的理由。便如云梦江氏于你之恩，世有言，‘不生而养，百世难还’，这本是受人恩惠者表示感激的话，绝非是让旁人来道德绑架的理由，若是施恩图报，这恩惠不免要大打折扣。更何况，若非虞夫人之兄放出上古凶兽却不管，你父母也不会为护一方百姓而牺牲，你也不会失去父母，自幼流浪再被他们收养，其间因果，自有定数。（此处因果为《异魂》世界私设，非原著，具体情况请看《异魂》第16章 。）”

听着两人对话，蓝启仁蓝忘机对视一眼，他们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阿书？”

“魏婴？”

“你们……”

苏书歪头看看道侣，弯眸：“不管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站在你们身旁了不是吗？”

魏无羡亦道：“我们想起的与这画中历史无关，但这些确实曾发生过。”

苏书笑道：“也可以这么说，画中的我们是我们，又不是我们，但又确实是我们。”

“只是可惜了云梦江氏。”苏书叹息，“云梦江氏的性质本来就与其他家族不同，说是世家，却又保有江湖游侠习性，说是江湖游侠，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相较于其余家族，更为亲民一些，这是云梦江氏的优势。在江晚吟的手里，这优势就没了。若说以前的云梦江氏是江湖世家两头抓，那在江晚吟手里便是两不靠。”

“远的不谈，就只这里，围剿乱葬岗之事。这时候他破罐子破摔，说魏无羡已经跟他云梦江氏没有关系了，但到底曾经同门师兄弟一场，他也不好刀剑相向，只能给百家精神上的支持，教他们放心，他绝对不会出手帮魏无羡。就这么最简单便捷的路，云梦江氏的处境也绝对要比如今这个选择好得多。”

“可以说江晚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但偏偏他选择了一条最没有远见的路，只能够得一时繁华，想要再得真正忠于云梦江氏以及有本事的门生子弟这些，难了。”】

一番对伦理道德的解说，让人不由自主对号入座，尤其是被特意提溜出来的江氏虞氏，那面容是极其的好看。

魏无羡颔首：“我明白了。”

他声音平静，整个人都很平静，便连身周的冷气都消失了，宛若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对于苏书和魏无羡的谈话，蓝启仁魏无羡他们或许只能隐有猜测，但对于苏书所待过的现代世界来说，却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苏妈妈道：“我们之所以有阿书，是因为无羡？”

苏爸爸点头：“看样子是的。”

黑猪沉思了几秒，拿出手机在那点点按按。

破晓问：“查到什么没有？”

黑猪摇头：“要不你们也查查？”

夏花横他一眼：“我们要能连得上网，还用放你一人搜？”

“是哦，只有我的手机能上网，这是为什么？”黑猪将手机绕着手背手心转圈，分明只说话这瞬间，脑子里却已不知分析了多少圈，并且抓住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因为我主修精神力的缘故？”

“也许。”梵依点头，“所以查到什么没有？”

黑猪嘴角抽搐：“依依你的关注点……”

梵依挑眉：“有什么问题？”

黑猪举手投降：“没有没有，您对。”

同伴间言语打闹一番，黑猪方才正色道：“毫无疑问，魏无羡应该是回溯改命之人，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回溯改命的，需要苏书同志轮回后才能得到这个机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我说不上来，兴许也不是我们能探知的。但有一点，苏书同志应是跳出六道轮回之外的人，她可以选择轮不轮回，就不知能不能选择什么世界轮回。”

“想来是如此了。”破晓问，“那你有没有搜到什么？”

黑猪耸耸肩：“我就搜到一个共生，一个寄生，一个双生，还有一个伴生的，好像都不大合适。”

寄生？共生？双生？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