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的心情很差，非常差。

这是杰森手下管理着的毒品商人共同的认知。

虽然这个红头罩从东区的毒品交易抽成给他们提供保护，但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去无缘无故的招惹他，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可是和蝙蝠侠关系匪浅。

不过他最近格外的暴躁，话比之前少了，下手也比之前重了，这让在他手下的人都有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天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记住我的规矩，别想着破坏它，或者挑战我的底线”

留下这句话的杰森离开了，这是剩下的毒品商人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杰森到安全屋更换了装备，洗了澡以后回到了他准备的房子里，那是他为了未来和阿德里娅在一起的生活准备的，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边。

那张双人床的床单和被子选的都是女孩最喜欢的暖橙色而枕头却是他偏爱的棕红色，杰森那一侧的床头柜上还摆着阿德里娅的照片。

那是阿德里娅第一次去他安全屋过夜时，红头罩半夜拍的。

相片里女孩安静的侧卧在他安全屋的小床上，半蜷缩着身体，带着点肉的脸睡得有些泛红，微张着嘴，柔软的黑色长发铺在背后的床上，甚至还粘了一两撮在脸上。

杰森伸手抚摸了一下相框里的画。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看着阿德里娅的身体消失了，所以总还抱着一丝期望:

他的蠢兔子会不会还活在某个地方？

但杰森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期望，因为他亲手摸到了女孩已经不再跳动的脉搏。

所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疲惫感涌上青年的身体，他把自己放肆的陷在柔软的床垫里，闭上眼睛想休息，明天要回韦恩庄园交换资料，还要继续找阿德里娅，罗伊和阿尔忒弥斯那边的消息好像还没回……

杰森的左手滑过床单，开始故意的放空自己，然后他突然又想了起来:

阿德里娅喜欢柔软的床垫，不过这个垫子会不会太软了？

第九十章

杰森坐在韦恩塔的楼顶俯视着这座城市。

虽然不是出自老蝙蝠的意愿，但是两次对于罪犯的清洗让哥谭的秩序好了很多，不然他可没时间夜巡的时候坐在这里看风景。

“又在房顶转悠呢？”

夜翼翻身跃上平台，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颗红彤彤的脑袋，然后在杰森的注视下一个侧翻落在他旁边。

对于迪克的这些非正常的动作杰森已经很习惯了，只是在头罩下翻了个白眼:

“你就不能正常的下来吗？”

夜翼坐到他旁边，剥了跟棒棒糖咬在嘴里，还顺手递给红头罩一根。

就这样兄弟两人都大半夜的坐在韦恩塔的最顶层吹着冷风吃着糖。

“已经一个月了，你和里娅认识以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吧”

迪克俯视着脚下街道上路灯暖黄色的光，嘴里咬着糖说话总有点口齿不清的感觉，杰森没有接他的话，这时迪克才转头去看他，但那个红色的头罩遮住了他的表情。

现在已经距离阿德里娅死亡过去一个月了，除了杰森刚开始把哥谭翻了个遍想找到那个疯子以外，一直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正常的跟他们说话，给蝙蝠侠添堵，管理哥谭的地下交易，甚至还重新开始收集书和养植物。

就比如他安全屋最新入住的那盆蔷薇，最近才发了新芽。

但杰森从来不跟他们主动提起阿德里娅。

迪克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自己弟弟的情况，这样一直憋着可不好，而且……他今天可算得上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所以呢？鸟妈妈的心理辅导现在要开始了？”

是熟悉的杰森·陶德式嘲讽，迪克这么想着，伸手揽住旁边青年的脖子往下压，还顺手拍了拍那个光滑的红色头罩的头顶:

“嘿，一定要这么说话吗？我可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杰森抬手就要去拧迪克的胳膊，这个压的他脖子难受，但夜翼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住了动作:

“钢骨在瞭望塔检测时发现了一个跟阿德里娅能量波动很像的频率，但那个频率的来源并不是这个世界，是之前钢骨和扎塔娜根据之前平行世界波动反检测到的，杰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杰森终于从迪克的胳膊里成功逃脱，用头罩上两个眼睛盯着迪克，但他自己却感觉到了胸腔里的震动:

“杰森，这意味着，当时阿德里娅消失以后可能在另一个世界重聚了，这如果是真的……”

“这如果是真的得话再说，你最近都不用回布鲁德海文吗？”

杰森打断了迪克的话，然后从房顶翻身而下，快速的离开了，只剩下迪克把吃完糖以后的棍子叼在嘴里咬来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