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心疼你！”

“这世上怕也就是姨娘真心的心疼我，也最心疼我了。但是同样的，我也心疼姨娘，太太不是好相与的人，现在我占了姐姐的一切，太太本来就恨我。我马上就要出门子了，倒也还好，但是姨娘却还是要在这个府里生活啊！这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姨娘且先忍着，总要让太太出了心里的气，姨娘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我倒是没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几天，姨娘也一样，不管如何都不要去闹。”

“真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怂货。”

虽然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最后点了点小史氏的头，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小史氏的话。

“行了，都听你的。且先让她闹去。哼——不管她如何闹腾，她的女儿还是死了，日后荣国府的当家太太是我的女儿，我可要好好多活几年，然后好好的看她的笑话。”

当年贾史氏落水，史候夫人借着这件事情可没少闹腾。

史候本就对史候夫人敬重，后来有对嫡出的女儿心怀愧疚，也就不去管她。

后来对后院的那些妾侍、姨娘什么的也淡了不少，可不就让后院的那些女人们日子难过了。

史候夫人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出口恶气了，对着后院的那些女人可是没少折腾。

她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折腾人的手段可有不少，还都是让人有苦说不出的。

尤其是那些生育过的，更是她重点照顾的对象。

比如说现在这位，能够生了一个比贾史氏小不了多少的女儿——她当初的手段也算是厉害的了。

只是姨娘终究是妾侍，身份上天然就不占优势，最后自然只有被折腾的份。

“姨娘想开了就好，而且我嫁去的还是荣国府那样的人家，虽说是填房，但是却也是正经的正妻。别的不说，荣国府还能少了我的花用？我那些嫁妆怕是不少都没机会打开，日后直接原封不动的留给你的外孙、外孙女。而且——女儿可听说了，我那好姐姐的嫁妆府里可没有拉回来，怕是都留给了荣国府。怎么说那也是我嫡亲的姐姐，我若是想要些东西做个念想，难道荣国府还能不给？所以说姨娘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去跟太太闹腾。而且——我的嫁妆老爷怕是也会过问的。”

“你是说——”

“这些年太太对我是个什么态度，老爷又不是不知道。姨娘仔细数数，自从我定下婚事着才过来一年半吧——太太都‘病了’多少次了。这段时间的事情老爷难道真的不知道？咱们这府里，老爷若是想知道什么，谁能瞒得住？若是从前——或许太太想要瞒什么还能瞒住，但是这一年多，姨娘仔细想想，我们那位太太的日子过的如何？”

“你说的是——你放心，我不去老爷哪里，也不去太太哪里。我们娘俩就等着就行了。”

果然，第二天史候就拿着小史氏的嫁妆单子去了史候夫人的房里。

史候夫人看着他来了，也看见了他手里的单子，只是却完全没有在意，还是坐在哪里看着自己手里的话本子。

第二十三章

“你到底什么意思，三儿的嫁妆怎么这么单薄？”

“现在家里是个什么样子，你心里没点数吗？怎么？难道我还要为了一个庶出女，将公中都搬空了？后面的那些小的是不准备嫁人了，还是不准备娶亲了？”

史候听了史候夫人的话，脸上难得有些不怎么自然。

但是想到府上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史候又有些迁怒史候夫人。

之前史候是真的敬重他这位正妻，可是——因为之前贾史氏的事情，保龄候府之前一段时间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家里的人脉赔给了荣国府，家里的财务赔给了魏家，虽不能说一朝回到解放前，但是生活上的差异还是让史候心里不怎么舒服了。

“但是三儿这嫁妆跟大姐儿也相差太多了吧！”

听到史候竟然将那个小贱人跟自己的女儿相比，史候夫人瞬间就怒了。

“那个小贱人哪里配跟我们女儿相比，不过是个庶出女，还想要什么？”

“三儿要嫁的是荣国府的世子，就这么点嫁妆，你是想要让我们保龄候府在面京城的勋贵面前丢脸吗？”

“不过是个填房，这点东西就够了。怎么，你还想要让我比这我们女儿给她准备嫁妆？要知道女儿当初的嫁妆里面可有不少我的私房，那个小贱人算什么东西，难道你还想着让我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她添妆？你也不怕被外人知道了，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

“那就从公中出！”

“你是不是对自己家里的情况不怎么了解，我之前也说了，公中是还剩下一些东西，但是这满府里其他人是不是都不过日子了，若是如此，那么我就将公中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她添到嫁妆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