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花泽睿的身体和这个人打过交道。
她就是燕北最大的青楼的老板,那个红鞋子的成员,战乱后就立刻跑路,害得西门吹雪只能去蒙古大都找人剪指甲的白老板。
陆点收回视线,拿出酒杯,继续调酒。
白老板走了进来,她的身侧还跟着一个穿着锦衣的男人,也一起进来。
星澜姑娘上前,温声问道:“二位是来打酒的,还是喝酒的?”
“你们这里倒是和其他的酒肆有些不同。”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温和,“我听说这里有江南最好的酒,先来一斤。这儿倒还算得上干净,就在这里喝吧。”
星澜介绍了一下酒馆里最好的酒,那个男人似乎对价格有点不满意,但是他很有风度,只是皱了皱眉,很快就恢复了温和风雅的模样。
“没有下酒菜?”男人问。
星澜说:“这里只卖酒,没有下酒菜,您要是想吃,可以去旁边的江南酒楼。”
“我去那边吃过,饭菜倒是新鲜,只是刀工和火候都差了些。”男人说。
“你就是这般娇气。”白老板似是娇嗔地说道。
那个男人听到这番话也不气恼,颇为好脾气地说:“我这不叫娇气,只是由奢入俭难,吃过更好的,再来吃稍差一等的,便难以下咽了。希望这家的酒名副其实,不枉我特意跑一趟。”
陆点听着他们的对话,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陆小凤的好朋友金九龄。
金九龄曾经是六扇门的捕头,也是武当派苦瓜大师的师弟,在江湖上很有名气。
只是他已经辞去了捕头的职位,整日像个富家公子一样在外面闲玩。
这个人很挑剔,只穿最好的衣服,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饭,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实际上没有正经工作,全靠女人养他。
六扇门的薪水不算很高,就算金九龄是很有名的捕头,也没法靠微薄的俸禄养活开销巨大的自己。
红鞋子的二娘,就是包养他的富婆。
不过就算是这样,金九龄后来还是为了钱疯狂了,他为了搞钱,大夏天的穿棉袄,留着大胡子,在道路中间绣花,拦路抢劫,顺便把受害者的眼睛弄瞎。
陆点估计他这么做,并不是真的这么变态,大概率是为了掩盖真实身份,混淆视听,让查案的人分辨不清他的真实性别和目的。
陆点这样想着,忍不住看了那边一眼。
金九龄此时的行为举动完全符合被包养的小白脸,他在二娘面前温柔体贴,把二娘哄的很开心。
而且他样貌堂堂,英俊潇洒,除了钱财之外称得上洁身自好,如果忽略他没有工作,天天吃软饭,绝对可以算是择偶的最佳标准。
不过这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金九龄也没被逼到为了钱开始作案的程度,现在想这些有点太早了。
陆点把调好的酒放在了吧台前,拿着毛巾擦拭吧台。
“这也是酒吗?”二娘轻声问道。
陆点把毛巾收好,准备去地窖里。
金九龄道:“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陆点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沙哑:“问我?”
金九龄感受到了他身上阴暗可怕的气息,被陆点的注意力锁定后,浑身一震,肌肉略微紧绷。
酒馆里的其他客人也都向他投来视线,有的紧张不已,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已经调整方向,似乎时刻准备离开。
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金九龄有些后悔,为了讨二娘欢心,用有些不满的语气同这个神秘的黑袍人讲话了。
但是事情已经做下,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想办法弥补。
他谨记自己正与二娘在一起,绝不能丢了面子,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只是在危险面前,想要调整自己的状态,实在有些难度。
金九龄说:“我的确是在问你,那只杯子里的东西,是你做出来的吧?我想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了。”
陆点紧张极了,他看了眼酒杯:“是酒。”
金九龄说:“这杯酒的颜色很漂亮。”
那是当然,他特意加上不同甜度的糖浆调的彩虹色。
陆点颔首:“所以?”
金九龄觉得空气中的气氛从紧张恐惧,逐渐变得有些尴尬了,他道:“我的夫人对这杯酒很感兴趣,不知要多少钱才能买?”
陆点说:“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大概在400块rmb,不过这是个大概的数值,毕竟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和现代完全不一样,对于奢侈品的定义也是不一样的。
在粮食产量很低的古代,酒就是个奢侈的饮料。普通百姓饭都不一定能吃饱,拿出大量的粮食来酿酒,是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尤其到了战乱的年代,酒的产量就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