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怎么会这么好心？不过是希望天庭在天道面前分一杯救苦救难的功德而已。现在大概是见老猪留恋凡间，怕计划落空，这才给老猪一个下马威。”

听猪刚鬣说着，洛西想起一件事。

“之前我们在洛水与那妖魔打斗时突然天降大雨，电闪雷鸣，后那妖魔说过有神仙相助，想必——”

猪刚鬣也一下醒悟过来：“说的是，老猪也觉得蹊跷。”

他气愤地跺着脚：“这是在说杀掉老猪很容易吗？”

不过洛西没心情看猪刚鬣发脾气，她更关心卷帘大将是否也和猪刚鬣一样，是天庭安排进取经队伍的。

“这老猪不知道，在天庭时就很少看到他。”猪刚鬣道，“不过他确实被贬得蹊跷。”

洛西吐了吐蛇信，对这些黑幕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之前她还可以自我安慰将许多王家小姐和傲来国惨案视为是天兵个人行为，但花果山和猪刚鬣却让洛西隐隐觉得或许……

“你是怎么被贬下凡的？”洛西问。

高翠兰拿出一叠糕点出来时，洛西已经听完了事情的经过。

调戏嫦娥被贬下凡，这洛西知道。但猪刚鬣见四下无人又透漏了一点别的消息。

“你是个小妖怪，和神佛都没有关系，又是老猪闺女，告诉你也无妨。”猪刚鬣小声道。

据猪刚鬣所说，他确实好色，但广寒宫一事确实被人陷害，他还没这么大胆子与玉帝对着干。毕竟在天上虽然规矩森严，但至少吃喝不愁，还有神仙的头衔，何乐而不为呢?

但想要和佛界分一杯羹不是容易的事，而且大多数神仙都有依仗，于是仅仅靠着运气就得以成仙的猪刚鬣就成了最佳人选。

这是猪刚鬣被贬下凡间许多年后才想明白的。他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大功德的西游中他带着天庭的标签。当观音找到他时，他顺势答应了，毕竟能当神仙谁想当妖怪？

猪刚鬣拿起一块糕点丢到嘴巴里，大口咀嚼着。高翠兰站在不远处，将一块糕点捻起一块水晶枣糕递给洛西。

猪刚鬣觉得现在的日子也不错，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过也许就是因此才被天庭盯上。

他们怕他放弃取经。

洛西自己又拿起一块糕点，甜腻的味道在嘴里炸开。

味道好极了。

高翠兰见洛西吃得高兴，便重新站起身，想要再去拿些出来，但她才刚走到门口，身形突然摇晃了一下。

“咳咳！”嘶哑的咳嗽声响起，高翠兰扶住墙壁，突然向着地面倒了下去。

“娘子！”猪刚鬣大步走了过来，赶在洛西之前接住了高翠兰，“这又是怎么了？！”

高翠兰喘了几口，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身子一软，随即晕倒在猪刚鬣怀里不省人世。

……

“又复发了。”

大夫脑门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脸色苍白，手里的书已经被翻出褶皱。

猪刚鬣一把拉住老大夫的衣袖，嚷嚷着：“不是已经用过聚灵仙草了吗？！”

大夫也心里焦急，他道:“是，但目前看来仙草并不能根治，斩草未除根呐！”

“那怎么办！”

“这……我再想想办法。”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

见猪刚鬣下手没轻没重，洛西赶忙拉住他。趁着这个空挡，大夫的徒弟也把大夫拉到身后。

折腾半天，洛西终于将面如土色的大夫送了回去。她刚回屋就见猪刚鬣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高翠兰醒了，她见洛西进来，想了个办法把猪刚鬣支开。

洛西疑惑地看向她，就听高翠兰对她道：“西西，娘亲可能要走了。”

洛西沉默了一会儿，她问道：“去哪？”

高翠兰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必须得去找我的希希。”

同样的发音，但洛西知道高翠兰在说另外一个人。

“怎么走？借这场病？”

“也许吧。”

对上洛西疑惑的视线，高翠兰补充道：“我有预感。”

“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但肯定快了。”

说着，高翠兰走下床，从床下摸出一个小匣子。匣子拥有铁质的外壳，上面沾着些泥土。在洛西的注视下，高翠兰缓缓打开盒子。

一枚金色的龙鳞缓缓在盒子里露了出来。

“这是一条龙给我的。”高翠兰道，“它能让我能在各个地方生活，也多亏它我才平安到此。”

洛西心念一动，看着这漂亮的龙鳞，觉得莫名的熟悉。她举起尾巴，当年菩提祖师给的龙鳞还好好贴在她的尾巴上，同样漂亮。

“我能看看吗？”洛西问道。

高翠兰：“当然。”

洛西将匣子捧在手心，仔细地将匣子的金鳞和自己尾巴上的进行对比，毕竟这两片龙鳞乍看下去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