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同人]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248)
滴答——
“我若告诉你, 我不是不信鬼神, 我其实从小就能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呢?”
哒——黑色的血淅淅沥沥的滴落, 伴随着武太守隐忍的咆哮,整个屋子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你确定还要问下去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阮陶。”那人靠近他,伸手轻抚住了他的脸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低声沉吟。
那声音仿佛是在威胁他、又仿佛是在诱骗。
“你果然聪明极了!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虚伪的人,占尽了天下的名和利。”
“讨厌我吗?阮陶开始讨厌我了吗?”
盆中的黑血已经装满了,站在一旁充作“助手”的王莽与杜子美配合着上前将装满了黑血的盆换了。
“叮!”
阮陶手腕一转,招魂玲的声音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一条缝,杜子美将盆子递给守在门口的仆妇,又接了过了一个装着热水的盆。
而后他关上门,将盆子放在了武太守的身下。
看着被吊在半空中奄奄一息的武太守,阮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颗糖塞在了对方嘴里,道:“坚持一会儿,这才刚到一半呢。”
武太守虚弱的冲着他笑了笑,此时的他已经被血和汗浸透了:“阮先生,您说我还能活吗?”
武太守满头是汗,阮陶也没好到哪里去,看上去他只是在一旁摇铃铛,只是背后要撑住实在是不容易。
况且,他如今还不到弱冠之年,已凡人之身硬剔妖祟实在是不容易。
好在……
阮陶微微有些喘:“有我在你死不了。”
说着,他放下了招魂玲,转身抽出了背后的桃木剑。
剑一挥、脚下的步子刚跨出去,腰间便扯着有些疼了。
那人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了阮陶脑海中:
“公子兰会折在我的手上,但他并不是折在我手上的第一个兄弟。”
“我当然疼爱他们,若他们不会安安分分、不违秦律。”
“我父皇从小就告诉我,我是为大秦而生的。大秦百姓需要怎样的一位长公子,我就得长成什么样。”
“我们来猜猜彼此在想什么?我猜你现在后悔了,后悔同我这么一个阴冷自私、恶贯满盈的人交好。”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阮陶,我是个坏人。”
锃——!
桃木剑朝着武太守刺去,在他的额前堪堪停下,木剑的剑身发出了金属的剑鸣。
一滴汗从阮陶颊便滑落。
仅仅是几个看似十分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开始大喘气了。
原因无他,武太守身上的东西在抵抗。
剑尖离武太守的眉心只差毫厘,却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
此时武太守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瞳仁,白惨惨的眼白上布满了青黑的血丝,直直得瞪着阮陶,整个眼球像是要爆出来了似的。
这样一张脸,足够将人吓晕过去。
不过,杜子美与王莽在蛊障中呆了那么久,长了毛半腐烂的僵尸都见过,武太守这模样他们见了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比起武太守可怕的模样,杜子美更关心对方流血不止的身体。
他倚着柱子,抱着双臂问身旁的王莽:“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人的血只有那么多,流到多少就会死?你看看武太守现如今还差多少?”
王莽轻笑了一声:“你这是在咒武太守呢?”
“我这不是关系他吗?瞧着他这血流的……啧啧!这还要多久才能完?”杜子美摇了摇头,“人啊,就不能乱吃东西。”
“这哪里是乱吃东西,他这还不明显吗?分明是让人给陷害的。”王莽道。
“是啊,只是公子说现在不是拿公子兰的时候,就只能委屈委屈武太守了。”说罢,杜子美脸上勾出了一个略有些轻浮的笑。
洗祟的疼痛堪比剔筋削骨,所以阮陶最初才执意找出给武太守种祟的人。
只是那时扶苏便知道那人是公子兰,甚至公子兰何时邀的武太守、武太守何时拒绝公子兰的贿赂、而后公子兰又如何布局、如何找人点祟、种祟、如何盯着武太守家的厨子,而后引得对方入局。
这些,从武太守还没“发病”的时候扶苏就已经知道了,并且了如指掌。
只是这人在武太守面前依旧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关切臣下的温润如玉长公子的形象。
包括阮陶开始调查这件事、后续黄堂入太守府,这些都在扶苏的盘算之中。
然而整个过程他都像是一个旁观者,清清冷冷的站在阮陶身边,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
只是又一点,脱离了扶苏自己的计划,那便是黄堂对阮陶的所作所为居然会激怒他。
他对阮陶说,他是料到了黄堂会在言语上对阮陶有所冒犯的,一开始也是计划从这而撕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