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名著同人]在聊斋同人文里当国师(202)
说罢, 他便退出了院子, 留扶苏与孔明二人在院中。
孔明也不客气, 自己在桌上拿了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看着天上的圆月羽扇轻扇:“今夜月色可真是好,只是可惜了难得月圆,人却团圆不了。”
“我就知道你定是讽刺我来的。”扶苏垂眸,端起酒杯轻呷了一口。
“哎?怎么能是讽刺公子呢?”孔明煞有其事的说道,“我这是在感叹我与我夫人,我也有大半年年没见过她了。”
“装什么?”扶苏神色淡淡的,然而从他的语气和言语中也能听出他现在心情十分不悦。
事实也是如此,他现在想立刻将这个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打晕了从院子围墙上丢出去!
然而,他这么多年来所读的诗书经典、学的道理、礼仪修养不允许他这么做,甚至他都没法允许自己语气更加激烈一些。
今日,在卓灵阁对赵高轻斥的那一声“放肆”,已经算是踏出了他自己的底线了。
倒不是他怕赵高这样一个佞臣,不过是实在是不符合他这么多年来的行事作风。
若是阮陶,定然已经上手将这人打晕丢出去了吧?虽说那小子多半打不过就是了。
扶苏淡淡的睨了面前的孔明一眼,似乎已经想到了孔明被扔出院子的模样,心里自然也就解气了些。
“当时要来上郡之时,便叫你带上家眷,是你自己不带的,如今看我心情不好,又在我面前这般,你说你是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扶苏道。
“我这不是正因为知道公子心情不佳,特地来未公子排忧解难的吗?”孔明轻扇羽扇,笑道。
“排忧解难?你不过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吧。”扶苏毫不客气的将戳穿道。
他与孔明相识多年,两人有数十年的同窗之谊,在非要说他有什么算得上友人的人,也就孔明算一个。
因此,他十分了解面前的人,世人都道“诸葛多智近妖”,天文地理无所不知,而扶苏与这人相处了这么多年下来,他觉得这人之所以“无所不知”便是因他过于八卦!
明面儿上端着一副仙姿缥缈、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然而背地里对那些让扶苏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一种让他难以理解的执着。
往高了说便是阴阳五行、兵法诡变、政事治理,这人都喜欢研究,并且研究得十分透彻。
但像是礼部尚书家的二儿子在京中平泰巷中背着妻子养了一房外室,生了一双儿女、户部侍郎家的三小娘从前是娼籍,如今籍契单子还在京兆府上压着、太常寺少卿的续弦乃是吏部尚书妻子的妹妹的丈夫的表侄女儿!
这种事情他也知晓得明明白白!
甚至坐着车在街上走着,遇到有人当街争执,这人还会停车驻足,装作让下人去买东西,自己在车上看热闹!
怪道是“无所不知”,啥热闹他都喜欢往上凑,记性又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就“无所不知”了。
李太白曾经好还他说,日后他们告老还乡之时,孔明一定要将自己的这些见闻编作一部书,刘义庆能作《世说新语》,孔明便作《浮生旧闻》,专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来题诗,以供后人茶余饭后赏玩。
“您非这么说,亮也不是没有来看热闹的心思。”孔明好不在意的承认自己看笑话的心态,“只是比起看您的热闹,我更多的是好奇。”
说着,他偏头看向扶苏:“亮与公子乃是多年同窗,还从未见过公子这般待一个人。阮陶这孩子若是留在卓灵阁将来对我们必定有大用。况且公子对他……”
孔明适时地停顿,扶苏垂下了眼帘算是点到为止。
“既是如此,公子该将人留在身边吗?如何就放他走了?”孔明不解道。
“今日的事你也看见了。”扶苏道,“就连你都快看不太懂走向了,背后的人感觉也不止事冲着我来的,更有冲着他来的意思,他再留在此地实在危险。”
“所以,还不如放他回家去。他年纪还小,又没了父母,本就该由叔父照顾着。这些事情,待他日后入了仕途再接触也不迟。”扶苏回答道。
“公子是怕他被人伤着?”孔明问道。
扶苏不答,算是默认了。
孔明手中的羽扇扇得略急了些,他“嘶”了一声,接着更加好奇道:“我就不明白了,公子当真就对他这般情深义重?”
“那是个有趣的孩子不假,容貌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出挑,只是非要这般说,那王相也是如此!公子与阮陶平时相处并不算多,也算不得十分亲近,怎么就对他情重至此?”
扶苏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看向孔明自嘲的笑了笑:“我要是能想明白,还用得着在此对月长吁,引得你来看我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