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妍还稳稳当当吃着早饭,只问侍膳的紫玥:“两宫太后对此事有有何看法?”
紫玥道:“她们也都两边去求过了,此事皇上都拿大朝上过了,太后也不能做主,只得推托。只是,听说怡郡王妃带着娴宁县主也是天天闹着两宫太后,怡郡王和顺平侯也去烦扰上皇。”
辛秀妍问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辛秀妍失忆,而且她没有心思放在后宫妃嫔的出身上面,不知道沈曼出身顺平侯府,外公正是怡郡王。
紫玥只好道:“他们是静妃亲人。”
“静妃?真有意思,这一听就是住冷宫的封号。”
紫玥苦笑,知道主子不记得,只好简要说了曾经的恩怨,顺便还提了温妃。
辛秀妍问道:“那这个温妃家就不闹?”
紫玥久在深宫掌权,眼光自是不同,道:“那位承恩公府,现无堪能顶门立户的子弟了,刘家二代身上不过五品官,三代子弟科举考不上,皇家学院考了两年都刷下来。现老国公在还好,若是一去,便是有刘太后在深宫……也不顶事。”
紫玥明白皇上可是能将人家当大白菜的,终大周一朝的太后,乾元年间的刘太后最不值钱了。
辛秀妍说:“那么沈家还不错吗?”
紫玥道:“静妃之父已是三品刑部侍郎。”
辛秀妍想了想,有点猜出他们的意图,但是还想拿捏她又太小看她了一点。而依紫玥之言,如沈曼这样的女人,别人她不知道,她的属下们可吃不消。她虽然偏心女子,巴不得她们个个嫁个深情专一的如意郎君,可是也不能坑属下。
经过这四五天的缓冲消化,相信这件事在诸妃心中想过了无数遍了,她避过了最烦的时候,现在她也该见见她们,能心平气和说话了。
辛秀妍穿着一身雪青色的常服,因为头发相对过短,不想戴假髻,她戴着一顶乌纱冠。
召诸妃进殿,黑压压地参拜之后,她赐了坐。
辛秀妍慢悠悠喝了口茶,不见她当先开口问,她这样冷冷冰冰的样子,她们倒不敢第一个开口了。
辛秀妍道:“此次皇上恩令后宫妃嫔出宫另谋幸福的事,想必你们都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皇上是不会管你们的,他忙得很,本宫说的话却是做数的,去留随心,全凭自愿。听说也有一心要留在宫中的,多一张嘴吃饭而已,本宫按例相待。”
谢、王、陈和她们说服的一众妃嫔起身跪地,说:“妃妾但凭皇后娘娘做主!”
“平身吧。”
“谢娘娘。”
辛秀妍道:“吴惠妃,你资历最老,你有什么打算?”
吴惠妃起身奏道:“皇后娘娘,臣妾乃是潜邸老人,就想看着二皇子成婚建府,臣妾也已无他念。”
辛秀妍想:这是打算二皇子封王,她出去当太妃?不过,今上在位,她出去当太妃,也真敢想。况且,二皇子只是她的养子。
不过吴惠妃也不算老,风韵犹存,守活寡有什么意思?
而恭妃、敏妃和两位嫔却是说要留在宫里,辛秀妍道:“不后悔?”
恭妃道:“我等已经习惯宫廷生活,不知道在宫外怎么过。”
辛秀妍看看她们,忽又想,三十多岁在现代都是剩女了,别说古代。她们虽然长得漂亮,但是让这些心气高的女子配四十多岁的鳏夫,确实为难她们了。
辛秀妍道:“既然如此,本宫绝不勉强。但凡愿意出嫁出宫的,除了内务府备一份嫁妆之外,你们所居处不违制的一切物品,将来均可带走充作嫁妆。”
“谢皇后娘娘恩典!”
……
温妃刘婧如正在刘太后跟前哭求,倒不是她不愿出宫,而是理想和现实相差太远。
刘婧如这些年也吃够了苦头,知道留在宫中,空有个温妃的名号,皇帝连睨都不会睨她一眼。
“太后,我不想去那个‘慈善大会”被皇后所羞辱。太后您帮帮我吧,是你的亲侄女呀!”
刘家到时候是会接她回去,但是她母亲也传达了她父亲的意思,让她去参加这个‘慈善大会’。去‘慈善大会’的男人是有多粗鄙呀,怎么能配得上她国公府的孙女?而这种毫无礼法的做法,邢岫烟怎么就不会被朝臣给参死?
刘太后也厌烦了,她能和侄女说,她这个太后根本不值钱吗?别说帝后有手段给她没脸,上头还有上皇呢。也不要指望上皇会给她撑腰,一般的事真不要找他,他一心修《乾正大典》,整天就是和一群书生翰林一起。真有闲暇,上皇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美貌的李太妃温柔解语。
刘太后道:“现在你父亲的意思都是这样,你还想怎么样?大家都去,你又怎么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