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维斯法尔想要展现在霍格沃茨小动物们面前的柏林,却是二战之后,充满了创伤与悲哀的那一个……
课程的切入点是柏林墙。
这道著名的墙壁建立于二战结束以后,由于以美苏两大强国为首的资本主义阵营和社会主义阵营矛盾的浮出水面,被联军合力攻破的柏林城,迎来了它的此次分离——柏林墙的落建。
这道墙壁将一整个德国生生劈分成了东德和西德,从此,两边各成一国。
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无论历史学家和当权者为它赋予怎样美好的名头——维斯法尔想到已经被整个法利亚多大陆的居民尊称为“圣王”的自家友人曾经说过的这句至理名言,唇角不由弯出了一个淡淡,带着怀念与伤感意味的笑容——
阿卡斯尔,你说的对。然而尽管如此,有些时候,战争,却是我们无法避免的呐……
“教授。”
蓝色的拉文克劳阵营之中忽然传出一声细微的呼唤,维斯法尔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墨绿色长发的女孩子正举着手,一脸急切地注视着自己。
他对这个女孩子有点印象——因为曾经听某位类怨灵少女提到过……
这个孩子叫做拉契丽娅·文森特,是一个典型的拉文克劳——超级书虫,内敛,睿智,沉默……但是被某位类怨灵小姐记忆深刻。
而导致这深刻记忆的缘由,或许就在于此——
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继续说下去,就见这位小姐理了理那头长长的墨绿色卷发,眼神慢慢变得无比空茫:“教授,我听说柏林墙只是麻瓜世界的两大对立阵营为了自身利益争执不休之下所产生的产物德国民众对此大多持反对意向然而作为麻瓜第二次世界大战参战国之中战败的尤其还是挑起战争以后又凄惨落败的一方他们完全没有能力和立场去反驳或者为自己寻找一个可能的更好的处境所以您向我们介绍柏林墙是不是也想要让我们认真思考该不该为了某些不知所谓的缘由就参与到战争中去甚至是挑起战争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某些我们并不愿意见到的场景发生在我们眼前呢总觉得教授您实在很为我们着想教(读音为四声)授您教(读音为一声==)授的东西也不像其他教授那样单调容易似乎每一堂课每个被您选中作为当堂主题的景点城市或者是历史故事都有着它本身的独道之处并且能让我们从中得到很多关于人生和对世界的认知上的感悟呢您要是说这都是您无心的我想就连格兰芬多们也是不可能相信的吧Blablabla……”【注:此姑娘说话习惯性不停顿,不是作者偷懒不加标点符号……==】好吧,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某位类怨灵少女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了,这位小姐看起来虽然是个标准的拉文克劳,平日里也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是她一旦开起口来,就会像现在这样,连停顿也没有地用她那标准的无起伏语气碎碎念般地一连串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吧,小姐您这样我们也理解了。但是你那句“就连格兰芬多们也是不可能相信的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喂!那边的小狮子们可是快起爆了哟,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喂!为什么你说的不是赫奇帕奇啊喂!我们哪里比他们迟钝了!!”
——于是少年们,只能和单纯良善,不是迟钝而只是不愿意花心思多想的一群小獾们过不去,你们身为黄金狮子的自尊在哪里呀……
维斯法尔不动声色,只是略挑了挑眉,并不肯定对方的猜测但也不没有将其否定。
他承认他的这种授课方式实际上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他选择的主题大多是适于教导未成年的小巫师们应该养成怎样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以及如何待人接物、如何正确处理人与人、人与世界之间关系的——当然,维斯法尔也必须承认,这些引导的方向,是按照自己所希望的那般发展下去的。
但是维斯法尔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所谓的人生道路上的导师,谁又能说准究竟是对方选择了自己,还是自己选择了对方呢?既然连你也不知道自己终究会选择一个怎样的导师,将自己引导向一个怎样的方向,那么他现在来主动引导你,为你铺好未知的路,你也欣然地点头接受了,那么,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在维斯法尔看来,自己的做法,只不过是比某位热衷于养成未来的所谓“魔法界中坚”、不怕苦不怕累当然最重要的是不怕死,为了所谓的“正义”什么都能够牺牲的凤凰社预备成员,而把霍格沃茨当做自家的后花园一般任意培育自己想要的书种的白胡子老爷爷,更加高明也更加懂得给予被引导者选择的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