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不长,去年未来岳父为了一个农妇竟然休弃了原配,闹得满城风雨,就在他纠结这门婚事最后成与不成时,豁然发现锦乡侯府根本没有人为他担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孝子,他怎敢向父亲提出抗议?这几个月来,他心中饱受煎熬,然而父亲没提这件事情,更别说嫡母和祖母了,也就他姨娘当着他哭,哭他命苦。
这样彷徨无措之时,杨礼被朋友们带到一处幽静的巷子里,这里有一座五进宅院,里面有许多漂亮、才华横溢的女子,她们专门为客人解闷。
不过由于这里边花费不菲,杨礼年前和年后也只来过三次,每次花费十两银子,还只是让这些女子跳跳舞、唱唱歌,别的囊中羞涩,想做也做不了。
明日是荣国府嫡出小姐的抓周宴,杨礼也没打算多待,天入夜就回府。
杨礼一行七八人往巷子里去,他并未看到贾代善和贾赦,与友人说笑着,还噙着笑矜持地说道:“如意姑娘的小曲唱得不错。”
他们就这么从贾代善和贾赦眼前路过,而贾代善和贾赦听到这话,两人脸都黑了。
贾代善手握腰上的宝剑,手背上青筋凸起,“跟上去瞧一瞧,本公爷很想知道如意姑娘小曲唱得到底有多好!”
贾赦擦汗,跟着他爹忙前忙后,他也算是对他爹有个全新的认识了,这次说不好荣国公府和锦乡侯府的婚事就破灭了。
华茂和华盛老神在在,反正老爷要收拾未来女婿,他们也拦不住。
一路远远地跟着,杨礼一行人目标很明显,锦衣华服,头上挽着发髻,气质卓然,七八人进入巷子口,并未有一人回头,很显然他们常来此地,觉得很安全。
华茂和华盛把四匹马拴在路旁边树上,华茂留守,华盛去旁边打听巷子里面到底住了什么人。
不到一刻钟,华盛就回来了,脸色有点不好看,不过没有隐瞒,直接说道:“老爷,这里是一处暗娼所在地,名叫眠花庄,不过走的是清新高雅路线,这里边的女子个个才情横溢,许多男子往这里边来消遣。”
贾赦试探性地问道:“爹,你打算怎么做?揍杨礼一顿?”
“揍他一顿,这不是便宜他了吗?”贾代善摸索着下巴,冷哼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要让他以后再不敢踏入这样的场所。”
他的女儿值得最好的,杨礼岂能辜负?
“华茂,你去城防卫那里报案,就说这处地方有官员狎妓。”贾代善不怕事闹大,换句话说他不在乎名声。
华茂应了,贾代善又说道:“拿着我的腰牌去,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贾赦顿时扶额,这城防卫来了,这事可就无法私了了,父亲你真不怕姐夫以后对大姐不好?
不过贾赦有点幸灾乐祸,这杨礼就是活脱脱的老二另一号,老二还只是迂腐,从未去过风月场所,这杨礼可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咯!
华茂骑马去城防卫了,贾代善环视四周,还真是够偏僻的,难怪有人喜欢来。
贾代善走进巷子里,巷子很深,眠花庄的大门就开在离巷子口不过两百米的地方,贾赦跟着父亲身后,两人走到门口站定望着里面。
眠花庄自然有门房,门房从门缝往外一看,见是一老一少两个穿着劲装的男子,眠花庄什么客人都有,门房虽然没见过,但是看贾代善父子两人的气势,就觉得非常人,立即打开门,笑盈盈地迎了上前。
“客人可要进庄?”
贾代善怒瞪门房,贾赦没开口,他若是开口叫爹,不就是打草惊蛇么?
这世上就算是有父子喜逛青楼,也没有一同逛青楼的父子,做父亲的总要给儿子竖立一个榜样,要脸的父亲都不会在儿子面前做如此肮脏之事。
贾代善淡淡地说:“我等朋友,你介绍一下,你们庄内都有什么新奇的花样?”
装得那么高深,还不是跑来逛窑子!门房内心吐槽,面上谄媚,开始一一介绍眠花庄的情况,从听曲、欣赏舞蹈到吟诗作对,这些还算是高雅的艺术。
“就这些?本老爷是个粗人,狗屁不通,来点实的。”贾代善皱眉。
门房笑呵呵地说:“自然,自然,老爷别急,小的这就说,这个其实只要有银子一切都好说,楼里姑娘们身价不一样,老爷只要进了庄,就一目了然。”
贾赦这会有点庆幸,以前因为年纪小,没敢来风月场所,后来定亲,一心想给张家留一个好印象,哪怕他在外面与朋友再怎么混蛋,也没有往风月场所去过,再后来家庭发生变故,朋友与他疏远,整日呆在家里,更没有机会去青楼了。
说话间,城防卫一对两百人士兵到了,华茂在外面与华盛和这两支城防卫两个小头领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