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了过去,打铁的高大汉子却转过头来瞧了一眼,他嘀咕了一句,汉人?又跑来做什么?
杨过正与蒙古小孩比拼蛮力,几个小孩比他大两三岁,但是块头比他大多了,力气也非常大。对方人多,鼓劲的人就特别多,杨过这里也就只有他听得到的杨康给他鼓劲。
只拼蛮力,杨过倒真拼不过对方,但是他懂巧劲,尤其是穴道学,他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在对方手腕上点了一下麻穴,对方果断地使不上力,趁此机会被他压倒在地。
“儿子,你有没有一种羞愧感?你们拼的可是蛮力。”杨康啧啧称叹,杨过干了什么,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杨过心底确实有种小小的羞愧感,但是此时他坚决不承认。
几个蒙古小孩有想一雪前耻的勇气,接下来几个小孩轮着与杨过比拼蛮力,杨过不惧啊,不过倒也再没有投机取巧,有输有赢。
待结束之后,几个蒙古小孩反而对杨过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他是巴图鲁!
几个蒙古小孩一走,杨过看着他们的背影,鼓着脸颊:“也不是所有蒙古人都那么讨厌。”
因为蒙古与大宋现在僵持的关系,杨过听多了大人们讨论蒙古,他们话里话外有多恨蒙古人,他也不免深受感染。看到几个蒙古小孩,想着给这么蒙古小孩一个下马威,但是一番较量反而发现他们也不是那么讨厌的。
“当然,蒙古人有坏人,自然也有好人。咱们汉人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能一概而论。”杨康站在儿子身边说道,他是打算让儿子自己去发现这个世界的黑与白,他再适当地引导,好人坏人有时候很好分辨,但是有时候又不能如此简单地分辨。
而涉及到国家与国家之间,问题就比较复杂,不是简单的好坏就能解释得了的。
黄药师见杨过晃头晃脑的,就知道他应该在与杨康说话,他正要过来,后方传来一道破空声,更有疾风的声音。
片刻时间,洪七公就飞到了眼前,他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润,“快走!”说罢他直接抱起杨过施展轻功飞走了。
黄药师紧随其后,杨康慢吞吞地飘在后面,杨过伏在洪七公的肩上,双眼盯着后面两人,兴奋地道:“爹爹,你怎么在黄爷爷后面?爹爹快超过黄爷爷。”
叫多了黄爷爷,黄药师倒也习惯了,想到杨康就在他身边,他眼角的余光四处打量了一下,又仔细感知空气的变动,但是本来就风大,倒是没法像在封闭的屋内那样容易感知。
这么一狂奔,就狂奔十里远,已经在襄阳的西北方向了。
秋天的黄叶一片一片落下来,树林里宽大的树叶堆积在地上厚厚一层,洪七公把杨过往地上一放,发出嘎吱的声音,几个人进入树林,惊起一片鸟鸣声。
天色黯淡下来,洪七公得意地道:“我废了蒙古大营里面的一个和尚,他的武功还挺高的。”但是他的声音随之又低沉下来。
“看来大宋和蒙古的战争是避免不了的。”洪七公叹口气,大宋官员不作为,还在醉生梦死,谁能抵抗得了蒙古铁骑?
个人的力量始终没法与千百万的大军相比,洪七公就算自诩为武功盖世,但是他依旧没有把握在几十万蒙古大军的包围下全身而退。
转瞬洪七公就略过这个话题,几人开始准备晚饭。
野味是杨过和洪七公去准备的,待他们打回一只野兔,又在溪边清理干净野兔的内脏之后,就交给黄药师撒上调料,然后放在火上炙烤。
今夜月光不甚明亮,弯弯的月亮被隐藏在厚厚的云层当中,待杨过练武结束之后,就朝着杨康撒娇,让杨康现身抱他睡觉。
杨康别无他法,但是又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他依旧穿着黑色镶金边的长袍,一种非常华贵的气质,其实他记得他生前似乎从不穿黑衣的,一向都是其他颜色的锦袍,但是不知为何变成阿飘之后,就换了一身黑色金边锦袍。
杨康抱着儿子,让儿子在自己手臂里睡觉,杨过眯着眼确实睡得很快,在短短一刻钟时间就进入梦乡。
杨康眼底含着满足的笑意,还剩一点时间,他点了儿子的睡穴,然后就与洪七公和黄药师交谈。
“七公,黄前辈,按说你们的武功已经够强了,你们就没有摸到一丝更高的境界?”他这话就是所说的破碎虚空。
洪七公眉头上挑:“你说的破碎虚空?”
“自然,七公和黄前辈的武功已经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了,要破碎虚空想来就差一些领悟。”杨康也就是凭着自己现在特殊的身份猜想的。
既然存在鬼魂,那么鬼魂就有一个生存的空间,而常人所说的破碎虚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有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