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太监来回李德英的话了,李德英听过之后,顿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陛下了,他思考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陛下,否则陛下总会知道的,那时候陛下肯定会觉得他不是称职的大总管了。
“什么?蔓蔓给罗邦那老儿送东西了?”景元帝那脸色青了又红了,最后哼了一声:“朕都没有!”
李德英默默地吐槽,陛下是得了健忘症吗?这几个月四公主送的东西少吗?什么绣的荷包呀,画的画作呀,心血来潮下厨做的美食呀……他闭着眼睛都能数出十多样东西呢!
原本景元帝打算晌午到上书房探望上学的闺女,玄衣卫副统领闻仓来回话了,皇宫进了这么多高清晰的玻璃镜子,且价格便宜,景元帝肯定不能不知道来头,不过那家商铺很好查,闻仓不过花了半天时间就查出来了。
“陛下,那家商铺是宣平侯原配夫人的嫁妆,现在是宣平侯嫡长女在打理,玻璃镜子也是她让工匠做出来的,不过似乎罗大小姐和二皇子殿下昨日签订了合作协议,二皇子送进宫的玻璃镜子是罗大小姐一早就准备好的。前日商铺开业之后,京城许多人找商铺幕后老板合作,像宗室的王爷,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派人接洽过,不过罗大小姐选择了二皇子殿下。”
景元帝扬了扬眉:“又是罗邦!这事罗邦知道吗?”
闻仓摇了摇头:“罗侯爷并不知情。”
“这罗大小姐似乎挺有才的,挺有意思的。”景元帝若有所思,转瞬他眯着眼,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半下午,蔓蔓课业结束之后,就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她带着自己做的竹笛,打算给太后吹奏一曲。
于是等蔓蔓陪着太后吃了晚饭回永福宫,景元帝赫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永福宫正殿,何氏在一旁小心地服侍他。
“咦,父皇,你怎么来啦?”
景元帝沉着脸,听到闺女这话,眼睛眯了眯,漫不经心地道:“朕不能来吗?”
蔓蔓摸不着头脑,这老头绝对是更年期到了,尽出难题为难她,她白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到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说,你又想干什么?”
景元帝虎着脸:“没大没小!”
何氏在一旁默不作声,之前她倒是担心蔓蔓对陛下的态度,但这几个月下来,她慢慢地弄清楚了陛下对蔓蔓的纵容,她琢磨着只怕这宫里的皇子、公主都太规矩了,蔓蔓这样的态度反倒是稀奇,当然在不涉及到不可做的事情上面,陛下对蔓蔓就会纵容许多的,只要找到这条底线,她们母女在皇宫就能过得很好了。
“嘿,哪里没大没小了?你大我小,这不是全了吗?”蔓蔓嘟囔道,这老头今天肯定吃黄连了,否则怎么这么不好说话?
她摇着他的手臂,像念经一样地问道:“你说,你到底怎么了吗?怎么了吗?怎么了吗?怎么了吗?怎么了吗……”
景元帝扯了扯嘴角,伸手捂住闺女的嘴,状是无奈道:“行了,朕怕你了!”
……
因为今日是老蔡头的生辰,是以离邪在西槐巷这边呆得久了一点,直到亥时才和两个随从离开西槐巷。
此时天色全黑,马车在街道上疾驰,这样的黑夜,除了花街柳巷,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
突然,驾车的周旺拉紧了缰绳,马车急刹停了下来,离邪正闭目养神呢,周旺带着颤抖的声音紧张地道:“公子,我们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林飞立马掀开车帘,从车底下拿出一把砍刀和一把长剑,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但包围他们马车的足足有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只怕讨不了好。
“公子,我们顶着,你先走!”说罢周旺和林飞跳下马车,林飞更是拿着刀背拍在马屁股上面,马受刺激,登时就拉车狂奔。
离邪掀开车帘,他神态和身形都很稳,而原本跳下马车的周旺和林飞是想挡住这些莫名出现的黑衣人,但黑衣人看到马车跑了,丢下周旺和林飞,追着马车来了。
离邪伸手拉了拉缰绳,稳住了受到刺激的棕色马儿,正好黑衣人围了上来,离邪跳下马车,而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周旺和林飞心头提到嗓子眼了。
离邪可不想与这些黑衣人废话,直接上手快速点了黑衣人的穴道,前后也不过眼睛一闭一睁一闭一睁的时间,他就完全摆平了黑衣人。
“林飞,去叫巡逻队来,交给他们,务必审问出最后的幕后黑手。”
大吃一惊的周旺和林飞还觉得有点幻觉呢,被离邪的声音惊醒,立马说道:“是,公子。”
这条街较为寂静,大概半刻钟时间,林飞才带着巡逻队而来,巡逻队看到这情况自然不会不管,在核实了离邪的身份之后,就带队押着黑衣人回城防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