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采枫到厨房拿晚饭,顺便和其他丫鬟聊聊八卦,互通有无,等回到厢房时,采枫会把听来的八卦消息告诉自家姑娘。
“所以,大姐下午在佛堂跪经?”罗初蔓原本心思还在自己的竹笛身上,听到采枫所言,便把目光收了回来,这才一边吃饭,一边和丫鬟们聊天。
采枫点头:“嗯,元香说的。”
罗初蔓歪头想了一下,她觉得大姐有点怪,但想不通,也就不为难自己了。
“表姐一直在寺庙广场上,还认识了不少香客……”罗初蔓不知道表姐到底怎么了,但她也想不通表姐到底怎么回事呢,突然变得人美心善,好奇怪。
采枫连连点头,罗初蔓又道:“四姐在逛潭拓寺,她的丫鬟说几乎走遍了寺庙所有开放的地方。”
采枫又是连连点头,春芳和夏柔走得腿都酸了,但四姑娘兴致颇高,她们也不好打搅四姑娘的兴致呢。
“不知道大姐、四姐、表姐在做什么。”罗初蔓瘪了瘪嘴,和两个丫鬟一起很快吃好了晚饭,采枫去厨房还食盒,顺便催促厨房那里烧热水,姑娘洗漱之后,好歇息。
法显大师的厢房,此刻厢房里乱成一锅粥,地上和桌子上到处都是书册,法显大师和道林大师在翻阅典籍,就是希望能够找出一种可以解释罗初云身上怪异状况的典籍。
可惜,这两师兄弟翻遍所有典籍,也回想过以往师父所教的内容,都找不到有关罗初云身上怪异状况的完美解释。
夜里星光灿烂,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月华撒向人间,潭拓寺位于山头,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之间遮遮掩掩,犹抱琵琶半遮面,但它依旧很美。
第二天,山间雾气环绕,很快太阳出来,雾气蒸腾,潭拓寺的寺门一看,渐渐的就有香客到来。
大约巳时,一队车马来到了潭拓寺,打头骑着高头大马的四人是身着玄衣的劲装男子,后面跟了一辆豪华马车,车马在寺门前的广场停了下来,原本侯在寺门前的都要打瞌睡的和尚见状,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就清醒过来了。
景元帝今天穿淡黄色常服,这个季节天气不寒了,穿着就较为便捷,整个人也舒坦许多,不像冬天穿得多,裹得厚厚的,走路就像熊一样,非常不方便。
在他之前,两个年轻男子跳下了马车,这两个年轻男子,年长的二十岁,另外一个也有十八/九岁,两个年轻男子伸手把景元帝搀扶下了马车,在景元帝之后,又是跳下两个更加年轻的男子,大的大约十六七岁,小的十二三岁。
景元帝站定了,看了看自己的四个儿子,从大皇子到四皇子,大皇子已经二十岁了,就等五月份的大婚,二皇子、三皇子都还没有订婚,原本去年二皇子也可以订婚,他的年龄也不算小,不过他看遍了选妃宴上的秀女,一个都没有看上,就推迟了选妃,留到下一届。而三皇子十七岁了,他比二皇子还小一岁多,更是理直气壮地推迟了订婚。四皇子才十二三岁,离选妃更早。
此番景元帝带了四个年长的皇子来潭拓寺,就是打算让道林大师看了一看,兴许下一届帝王就在当中呢?
但景元帝虽然信命,却也不尽信命。
景元帝父子四人跟着指引和尚来到了法显大师的厢房,法显大师和道林大师已经等候于此。
景元帝和法显大师打交道的时间很久了,也就道林大师从未见过,因为道林大师一直都没有来过京城,只是在大盛朝各处游历,但云游和尚,走到一处,觉得有兴致了,就在那一处停留一段时间,然后继续云游苦修。
能云游天下的和尚,体态能差吗?必然不差!
“阿弥陀佛!”法显大师和道林大师双手合十朝景元帝拜了拜:“老衲参见陛下。”
同时景元帝也双手合十朝两位大师拜了拜:“两位大师免礼。”他身后的四个皇子自然是自己父皇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厢房里座位已经准备好了,都是盘坐于地上,法显大师和道林大师坐茶几里边,景元帝和四个皇子做茶几外面,且茶水都已备好了,景元帝和四位皇子一人一杯,这可不是法显大师和道林大师掐算出来的,而是守门和尚及时告诉他们的。
双方各就各位,景元帝灿笑先说道:“早就听闻道林大师的声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见到大师的真面目。”
道林大师微微笑,双手合十朝景元帝拜了拜:“陛下谬赞,些许虚名,不值得陛下看重。”
景元帝又是一笑:“哈哈,大师果真谦虚。”他朝法显大师望过去,一边指着排排坐的四位皇子,一边问道:“不知两位大师觉得朕这四个孩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