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回过神的特里顿准将含怒转身离去。
待得他走出住舱,又等了几分钟,我才慢悠悠跟着往外边晃。
经过立在舱室内的两名海兵时,不知怎么,我似乎从两个年轻人无声望过来的目光里,看出少许诡谲含意。
想了想,我目不斜视往外走,嘴角翘高少许。
两个士兵嗯哼~方才许是看到什么了吧?虽然特里顿准将挡去绝大多数投过来的视线…不过算了,我只是迁怒而已。
特里顿准将恰逢其会被台风尾扫到,对此我不是特别内疚。
他心情不好,我心情更不好。
最糟糕的是我这人习惯迁怒,根本不会管对方是不是无辜啊~我没能及时发现暗示,离开都姆兹到那天,锡兰号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异常…
好吧好吧~是我迁怒。
……
走到住舱外,停下身形,又深吸几口气,让走廊上虽然沉郁当至少正常的空气灌入肺叶,取代嗅觉里叫人想呕吐的异味。
最后,我抬手揉了揉额角,试图减轻不适感。
可能是舱室里味道实在太糟糕,才会叫我忽然不管不顾吧?
半晌,我拿开手,抬起眼睛,印入视网膜的是之前等在外面三人的脸,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还好,倒是泽法老师的神色带着些狐疑。
上下打量几眼,泽法老师眉心微微一皱,“你干了什么,特里顿看上去不太好。”
“没什么。”我把脑袋往边上微微一歪,满脸无辜的回答,“可能是空气不好吧?准将大人怎么了?”
说话间视线环顾周遭一圈,随后又看见特里顿准将从走廊另一端疾步往回走。
“空气不好?”泽法老师只淡淡瞥一眼过来,嘴角勾了勾却不再说什么,只是调开视线之前,那轻描淡写的目光分明是肯定我做了什么错事。
我抬手挠了挠脸颊,笑了笑,随后跟着把注意力投到走过来的特里顿准将身上。
站定之后他就瞪着我,半晌也不说话,又等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开口,“我已经下令,那么你的坦白呢?”
“下令什么?”率先开口的是泽法老师。
“她说戒指被替身王吞下去,要求解剖。”特里顿准将的神色咬牙切齿一样,“她早就知道,包括抽水箱里能找到线索,所以一开始极力反对海葬。”
话音落下后间隔几秒钟,四双眼睛里的神采顿时各异,而无论是惊诧亦或者审视,当中的锋利却大致相同。
“我能猜到替身王留下东西,也猜到线索在抽水箱。”我眨了眨眼睛,慢慢的说道,“可我猜不到是什么呀~”
“如果不是研究过都姆兹的卷宗。”
“而反对海葬,只是不想那人就此沉入冰冷海底,事情结束后,我想请求能够让他回到北海安葬。”
……
短暂的静默过后,波鲁萨利诺勾了勾嘴角,声音里有点诱哄的意味,“趁着等待的时间,百岁还是全部说出来吧~”
“别欺负我们啊~”
谁欺负你们啊!我瞪目结舌的把目光投过去,却在此时肩膀被不轻不重拍了拍,于是略略偏过脸…Σ(°△°|||)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身后的萨卡斯基,拿开拍过我肩膀的手,举高另一手,被递在离我不到半米距离的是团成一团的毛球。
浑身寒毛一炸,我吓得想原地蹦起,只是没等行动,波鲁萨利诺往前迈出一步,双手狠狠按在我肩上。
猫…猫…
瞬时间吓得脑子都糊涂了,连下巴被某人的手攀高了钳住都顾不得,我瞪大眼睛,僵硬的脖子象生锈的齿轮,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扳回原位。
“百岁你乖啊~把事情全部说出来。”俯低的脸带着某种类似变/态的表情,墨黑眼瞳里清楚写满威胁之意,“你乖乖的,球球也会乖乖的。”
我…我说…把那玩意拿开啊啊啊——o(>﹏<)o。
忙不迭捣头如蒜,片刻之后,又听见某人轻笑一声,松开手之前拇指擦过我的唇角,“能制住你的只有球球吗?真是嫉妒啊~”
……
良久,我惊魂未定的瞥了几眼重新站到一边的萨卡斯基,见他依约把毛团揣进口袋,才定了定神,飞速收起目光,哽咽的开口,“古恩露德。”
依照这些天研究的都姆兹卷宗,零碎线索串联起来之后…事实上,新月召唤是一个延续数百年的骗局。
都姆兹开/国之君英雄王与古恩露德,他们的故事在都姆兹民间是一件极美妙的传说,堪比神话故事。
数百年前,尚未成为国王的英雄王与古恩露德是一对‘备受推崇’的贵族,那对男女听说海妖王的暴虐事迹后决定为民除害。
英武勇敢的英雄王,美丽尊贵的古恩露德,两人历经险阻终于得到天赐神物新月之笛进而杀死海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