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海军大将,波鲁萨利诺当然有自己的军舰,此刻,他从马林弗德出发时乘坐的交通工具正以并行速度航行在洋面上,而造成两位海军大将同乘一条船的原因…
那个原因嚒~此时正在军舰食堂里填肚子。
据说是饿了,虽然千岁百岁还是没办法说人话,不过她抱着那小鬼出门前丢过来的眼神,清清楚楚写着‘吃饭!’。
波鲁萨利诺觉得他可以利用这点空档和萨卡斯基好好聊一聊,比如说交换点情报,或者统一一下口径,关于泽法老师的问题。
因为他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千岁百岁的追问,万一她要是对泽法老师起了好奇,进而问起当年之事,又或者对昨日急匆匆离开马林弗德的决定生了疑心。
波鲁萨利诺表示很忧郁,他不愿意欺瞒,却也极度不想让她知晓一切,更心酸的是那母夜叉一直很聪明,他从当年就没能骗过她,一次也没有。
所以啊~坦白的尺度究竟怎么把握,还有要怎么才能不让她从他和萨卡斯基不太一样的说法里找出破绽,这当中的微妙程度,波鲁萨利诺觉得必须和萨卡斯基好好说一说。
另外就是那八音盒,以及因此带来的麻烦。
……
堵在脑子的各种待解决后续和暂时不清楚的问题,直叫黄猿大将先生脑门发胀的疼。
不过,他原本的打算在碰到赤犬大将先生化身工作狂伏案疾书的时候,仿佛就变得完全没有下文。
在沙发里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波鲁萨利诺抬手探进怀里,企图摸出烟包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顺便提个神。
指尖摩挲西装衣襟内侧口袋,他随即想起从千岁百岁回来以后就准备戒烟的打算,摸了个空的手重新抽/出来,撩高眼皮百般无聊打量。
透过舱壁上圆型瞭望窗,放眼出去是阴沉沉仿佛和天空融为一体的海面,加上从开启一道缝隙的窗橼钻进来咸腥粘稠冷风,潮湿到能让人骨头缝发寒的空气…
片刻过后,波鲁萨利诺叹了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萨卡斯基办公桌一角那个不可忽视的牛皮纸卷宗袋上。
“它就是你从世界银行保险库拿回来的东西吧?”
“耶~真叫人好奇呢~究竟是什么秘密叫她费尽心思保存。”
抬手揉搓额角,目光透过指缝深深盯着浅黄卷宗袋,波鲁萨利诺长出一口气,办公桌上那样东西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能够叫千岁百岁藏到保险库的东西,波鲁萨利诺相信里边保存的秘密一定非常惊人,可惜他不能先睹为快。
“早知道不该让她来香波地。”闷闷的磨了磨牙,黄猿大将为自己的失策表示无比憾腕。
……
终于完成手头进行中的工作,将签阅完毕的文件归档,萨卡斯基这才将视线投向一脸不豫的同事,“那家伙之前不是写了纸条说可以看,是你故作大度非要等她一起。”
闻言,波鲁萨利诺一脸悲剧的耸拉下肩膀,是啊~离开前她明确表示对取回来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让他们自便,要是忍不住可以先拆开看,可是他哪里敢?
“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而是尊重知道吗?尊重!”
果断白了半点不懂得温柔为何意的同窗兼同僚一样,波鲁萨利诺木着脸据理力争,“百岁私人的东西,她看过才能决定给不给其他人知道啊~”
萨卡斯基哼了一声,扯着嘴角露出略显嘲讽的笑,“那你在闹什么别扭?你今年多大?又不是小鬼。”
“耶~我只是…”半天没能给自己找到个好理由,波鲁萨利诺索性闭紧嘴,闷闷不乐。
于是,话不投机的两位海军大将各自瞥了对方一眼,随即又各自管各自的忙碌;萨卡斯基拿起别的文件,埋头批阅;波鲁萨利诺重新把目光转到天花板方向。
……
时间在笔尖触及纸页发出的沙沙细响里不知不觉流淌,等到外边天幕变得混沌一片,舱室内亮起的灯光越显明亮时,能够满足波鲁萨利诺好奇心的物件原主人姗姗来迟。
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近,波鲁萨利诺精神一振,不自觉坐直歪歪倒倒的身体。
不久,舱室外走廊上投落的灯光被遮了下,千岁百岁慢吞吞出现,一脚踩进室内,她抬了抬眼睛,却也没发出声音。
波鲁萨利诺故作无意的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个位置,笑着开口,“百岁,小鬼给我抱抱。”
他冲着走到近前的人抬起手,作势要接过窝在她怀里的浅黄卷卷毛小鬼,结果她避开他的好意自顾自沉身落座。
斜乜咫尺间一大一小两个人,波鲁萨利诺不以为意收回手,想了想又探过去扯了扯她肩上的头发,曼声说道,“小鬼要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