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脸了简直,不管是塌方还是别的,总之我一、点、也、不、想、记、得!
捂着一侧肩膀,我在一块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休息,不远处那堆瓦砾碎石附近来来回回很多人,也不知做什么,行动有条不紊,内容暂时叫人莫名。
而我的周围,每一个能够逃生的方向都守着人,一色军队制服,看似无所事事,实际上这些人全部在密切监视我的行动。
此地中心是距离几米开外一处嗯~急救现场。
那个男人正半褪衣衫接受包扎,明亮的天光里,他背上的血肉模糊一览无遗。
后肩骨开始到腰侧好几块大面积挫伤,另外几个位置伤口又长又深,似乎是大块混凝土砸落时钢筋戳进去,还有砂砾碎石嵌在肉里。
从医生小心翼翼检查的样子来看,似乎头部也有创伤,最严重的是一边肩膀,肩骨都塌陷,好吧~那个不是落石砸伤而是我动的手。
啧了声,我调开视线,把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
刚被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时候,那男人命令医生先为我救治,不过被我恶狠狠拒绝,可能是觉得自己好心被雷劈,他的脸色阴沉得可以磨墨。
当然,那个男人心情好不好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原谅他失礼是一回事,剩下的可就什么也没有,毕竟关于彼此过去的记忆,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
而且…要不是看在他受伤颇重,我一定不会善罢罢休。
从废墟里出来,在光线亮的地方我看清楚男人的样子,随后想起这个人…不就是之前闯进梦境莫名其妙亲我的那个混蛋吗?!
目测叔字辈,居然每回都一见面啃上来,简直…混账东西!
……
想起来之后我的脸色阴森得比对方更难看,过去是一回事现在是另外一回事,在我不存在任何印象的情况下,谁也没权利要求我对往事负责,对不对?
更何况两个人以前究竟什么关系还不得而知。
可能是我的表情叫对方更加不愉快,他铁青着一张脸,默不吭声地去接受治疗。
他的态度造成此刻其他人对我的态度,这些围在附近的士兵们,偶尔递来的眼神实在诡谲得叫人头疼。
然后还有不是士兵的另外几个人…
那几位身上披着雪白披风,明显是将领的男人这时候站在更远些地方,每一个都样貌古怪气势精悍。
最醒目的还是首先和我发生冲突的海军大将,青雉库赞。
高大的男人低声不知说着什么,间或有锐利而奇异的目光投射而来。
我想…好吧~现在我什么都不愿意想。
……
我放开捂着肩膀的手,抬高了手背揉揉眼睛,短时间里各种跌宕起伏叫人疲于应付,此刻猛一下放松就开始觉得困顿。
揉完眼睛的手顺势虚掩嘴角,隐忍的打个哈欠,耳边忽的听见有人咦了一声。
空气中无端端卷起一阵气流,眼前光线微微一黯,我顿了顿,垂下眼帘扫了眼地上投落的阴影,随后抬起视线,“现在开始审问吗?”
黑色卷发,发型形状象棵花椰菜的男人上身微微前倾,视线停在我的脸上,“太太的肩膀好了呢~真是奇妙的恢复能力。”
“没办法,谁让我总是遇见粗鲁的男人呢~”嘴角掀了掀,我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一见面不是把人冻起来就是把人骨头捏碎。”
瞬间恢复什么的根本不是体质异常,原因是我的存在半真半假,这种答案我理所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底牌这种玩意可是保命用的啊~不想说实话又不能把气氛搞得太僵,毕竟呃~没必要给自己树太多敌人。
于是————只好混淆视听。
“我恢复能力好一点,不是很好吗?”
说到这里刻意停顿几秒钟,我别有深意的盯着他,“等下觉得我撒谎,你们可以把我的骨头一根一根拆过一遍啊~”
可能是被我的回答噎了下,这位海军大将,青雉库赞表情卡壳几秒钟,然后才懒洋洋地直起身,耸耸肩,“啊啦啦~太太你真爱说笑话。”
“我这人从来不喜欢说笑话。”收起满脸的假笑,我撇了撇嘴角,没好气的冷哼,“你们究竟想问什么,麻烦动作快点。”
“要抓我坐牢也可以,拖拖拉拉的等天黑吗?”
“实际上现在不是我想问什么啊~”海军大将语气很无辜,边说边把视线挪到另一个方向,随后音调变得格外古怪,“不会放你走的人,是他哦~”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抿了抿嘴角,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他是谁?看其他人和你的反应,他…”
啧了声,在几米外那人撩高眼皮把目光对过来的时候,我转回脸,“海军大将之一,自然系的光…他是黄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