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马林弗德海军本部的欢庆宴会,对波鲁萨利诺来说才是重点。
这天恰好也是波鲁萨利诺的生辰,想当然的,新出炉的黄猿大将收到无数祝贺之词,除了恭喜他升职,还有恭喜他又老了一岁的…╮(╯_╰)╭。
前面一部分冠冕堂皇说辞,多数出自前来参加晋升宴会不怎么熟识的将领。
而后边一部分,则来自跟他十数年老交情的战友。
比如,陆续升任驻守本部的中将们当中几位。
再比如,素来不晓得怎么使用委婉说辞的…很有可能来年会变成同一级别,填满三大将空缺的库赞。
再比如…以不苟言笑寡言少语闻名海军本部的大将赤犬萨卡斯基。
一整晚听了满耳朵恭维话的波鲁萨利诺,听见萨卡斯基一本正经的贺词,这一刻嗯~心情很是复杂。
居然让绝迹十几年的毒舌重出江湖,波鲁萨利诺深深觉得自己很需要为自己点个赞。
……
举起手中酒杯,和一脸严肃的萨卡斯基碰了碰,波鲁萨利诺只是笑着不说话,眼角余光随后又看见,站在身侧的库赞神色显得颇诧异。
库赞之所以表情诡异,原因是同样听见萨卡斯基的语出惊人。
波鲁萨利诺知道,如今在酒宴上,库赞是被卡普拖来向他道贺,毕竟他们两人往日里并无太多交集。
卡普先生之所以这样做,原因大概是想为库赞提前打下一点基础,让他们这位战国元帅与卡普先生最看好的后辈,来年升任大将时和同僚的关系不会太生疏。
作为海军本部最年轻的中将,库赞是个看似散漫随性不羁小节的人,也正因为这样,他在低级军官里拥有极高人气。
当然,同一军衔彼此间,库赞也和其他人相处愉快,唯一的例外,是和萨卡斯基的关系相当糟糕,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年奥哈拉毁于屠魔令,海军击溃平民避难船一事,波鲁萨利诺同样有所耳闻,并且他也是目睹库赞和萨卡斯基回到本部大打出手的围观者之一。
下令炮击的是萨卡斯基,同窗那样做的理由是什么,波鲁萨利诺不愿意深究,他知道,萨卡斯基一定有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
他们是军人,他们半生坚持的都是正义,即使走的道路与理念稍有偏差,最终前行方向却始终殊途同归。
只是同样的,库赞的愤怒与不谅解,也有道理。
……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波鲁萨利诺面上仍是笑得惬意,一边喝干杯子里的酒,一边故作无知的打圆场,“说到生日,萨卡斯基是八月啊~”
“也是喜上加喜哟~”
“这样来年九月的时候…萨卡斯基也要祝贺库赞老了一岁。”
“不可以厚此薄彼哟~”
慢吞吞拉长尾音,波鲁萨利诺转过脸,对着库赞微笑,“库赞你不知道吧?我们的赤犬大将先生,在军校那时候是出了名的毒嘴。”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简直要叫人爆血管,连泽法老师都被郁闷过啊~”
许是提及他们共同的老师,库赞的神色稍显缓和,紧接着仿佛是想起什么,跟着笑了起来,“啊啦~确实呢~当年在军校我听过很多前辈们的传说。”
“对了…似乎还有一位大美人…”
库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斜地里猛地伸出一颗拳头重重敲在他脑门心上,卡普中将皱着一张脸,怒声咆哮,“库赞!你这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前一刻被卡普先生拖过来丢在这里的库赞中将,顶着脑门一颗热腾腾的包子,又被迅速拖离现场。
前后不过几分钟,闹得不明真相的人满头雾水。
目送一脸莫名其妙被卡普先生飞也似的拖进人群的库赞,波鲁萨利诺嘴角噙着的笑意,慢慢消失无踪。
前一秒还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喧哗场景,看在波鲁萨利诺眼睛里,忽的变得索然无味。
恍惚间,繁华夜景消无声息散去,镜花水月一般,他依稀仿佛又看见那个人。
立在原地怔怔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直等到手中酒杯又一次加重分量,波鲁萨利诺这才惊醒,聚集的眼睛看着猩红酒液缓缓注入水晶杯盏,片刻过后,抬了抬视线。
搁在酒杯杯沿的瓶口倒满酒液之后移开,萨卡斯基的目光隐约带着点唏嘘味道,“快二十年,你应该开始学着忘记,波鲁萨利诺。”
……
这晚的庆祝酒宴直到主宾尽兴才结束,波鲁萨利诺喝得有些过量,宴会散场后他婉拒接下来的深夜节目,独自回了家。
带着浑身酒气,摸黑上到二楼,打开卧室门,波鲁萨利诺跌跌撞撞把自己摔进床铺,连漱洗都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