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带来的医官是男的吧!可能连个护士也没有吧!”
“军舰上的男人都很饥/渴吧?那白痴又一贯粗神经,万一被上下其手,万一安排给她的住舱有什么古怪东西…”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打开话匣子波鲁萨利诺就没办法停下来,他是真的担心啊啊啊——
“再饥/渴也不会有哪个傻瓜打她的主意吧?”萨卡斯基象是忍无可忍的出言打断,“除了脸和胸,哪里像个女人?”
“我们同期训练营的家伙,哪个靠得太近不是被打飞出去?”
犹带几丝睡意的声线,说到后来染上少许咬牙切齿味道,“也只有波鲁萨利诺你,会围着她团团转动手动脚,我一直怀疑你的审美有问题。”
“千岁百岁那种又强又二的生物…”
“耶~我觉得百岁很可爱啊~”波鲁萨利诺眼神放空了,不自觉一脸(≧w≦),“干净利落打飞别人的时候尤其帅气。”
“……”漫长的沉默过后,萨卡斯基用一种看待无药可救的病人的口气,缓声说道,“明天记得提醒我离你远一点,波鲁萨利诺。”
“免得你拉低我的智商。”
……
片刻过后,话不投机的萨卡斯基扭头重新躺下,拉高被子继续睡眠。
波鲁萨利诺淡去嘴角笑意,垂下眼帘,静静看着烟灰缸内的黑灰,方才同窗的视线扫过它,或许看出什么,也或许没有看出什么。
只是,他已经无法顾忌任何事,即便明日之后将面临怀疑。
海军将领们久经沙场,哪有谁是真正粗心大意,笨蛋活不了太久,能走到今天,无一不是骁勇强悍心思慎密,泽法是,特里顿也是…
甚至萨卡斯基也不会是无脑的莽夫。
可…
被怀疑也只能认了,谁让他没办法看那母夜叉身临险境呢?
枯坐不知多久,波鲁萨利诺微微叹了口气,慢慢地偏过脸,圆型玻璃窗外夜色正在渐渐褪去,灰蒙蒙天光取而代之。
长夜将近,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分割线……
新月夜当天。
整个白昼始终没能看见太阳,小雨夹着雪点漫无边际落下,海面下洋流暗潮汹涌。
伟大航道内的海境从来都无法预测,前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或许就被漩涡产生的海流转得头晕眼花,以中枢官员乘坐的主舰为首,左右两翼护卫舰,三艘舰队在变化万端的海上艰难跋涉。
接连躲过几次危机,终于从无边无际海流漩涡与冰霜中挣扎出来,驶入一片平静海域后不久,锡兰号指挥官以通讯器向全舰发出‘全员戒备’的命令。
因为军舰抵达的这片看似水波平缓毫无危险的海域,正是海妖巢穴所在。
……
夕阳是暗红色,除了海浪冲刷船身带起轻缓节奏,洋面竟安静得诡异,无边无限的海天一色里,连飞鸟掠过天穹也没有,空旷到萧瑟。
锡兰号停泊在预定坐标,全员集合开始战前准备。
或许是大战将起的心理作用,裹杂在海风里拂过鼻端的空气,依稀仿佛带着浓烈血腥味,波鲁萨利诺和所有在甲板上集合的士兵们一样,倏然一凛。
月夜降临之前,一切安静有序完成,枪/炮上膛,作战任务,士兵各就各位。
……
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留在甲板上,他们与数十名领到同样任务的士兵一起,站在锡兰号指挥官特里顿准将身后,静静等候主舰来人。
因为白日里海境万分险恶,都姆兹王位加冕仪式终究未能举行,中枢官员或许也是不想看见任何预料外状况,仅仅签署任命文书,外加替新国王授冠,之后便再无其它。
而那一切也是在室内进行,波鲁萨利诺之所以得知,是后来独自返回的特里顿告诉他们。
千岁百岁留在主舰,当然,泽法也曾回到锡兰号。
他们的教官,黑腕泽法是个非常爱护学生的人,虽说平常严厉又古板,对待每个学员,泽法却一直尽心尽力。
也正因此,千岁百岁前往主舰一事,才没有被波鲁萨利诺他们极力反对,因为泽法会护着她,即便主舰的海军偶尔疏忽,呆在原大将身边,中枢的人私下里也做不出什么小动作。
……
不知不觉间,遥远海平线上苟延残喘的火球终于堕入黑暗,暗蓝天穹出现第一颗星子,等在锡兰号甲板上的众人,终于看到来自主舰的都姆兹新国王。
一行百余人,算得上浩浩荡荡。
除了前后戒备的海军,整支队伍几乎都是女性,主持新月召唤的都姆兹国王与两名侍从走在最当中,前呼后拥,看似气派十足。
女人们都是中枢带来的诱饵,一色儿轻纱裹身,珠光宝气香气袭人,打扮得美丽非凡,每一位手中各自捧着托盘,其上放置仪式所需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