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晃晃悠悠地从浴室里走出来,浑身笼着一层浅薄水汽,对上他的视线,她眨了眨眼睛,唇稍泛起一朵小小的笑意。
心跳忽的漏空一拍,青雉的目光由上而下绕着她转过一圈。
她整个人裹在一块大浴巾里,圆润肩头,修长四肢,发丝披散,发梢有水珠滑落,皓白与墨黑衬托之下,刻在肌肤上的淤痕显得艳丽无比。
眼神不自觉暗了暗,他朝着她探出手,掌心向上停在半空,“过来——”
开口之后青雉才听出自己的声线沙哑得不像话,如同刚刚长途跋涉穿越阿拉巴斯坦大沙漠,他渴得厉害。
沉默几秒钟,抿抿嘴角,缓了缓喉咙灼热的干渴,他又一次开口,“来我这边,小小姐。”说话时他盯着她,眼神里带出几丝诱哄意味。
随着她走向他,青雉的视线黏在她细细的足踝上,白嫩的脚掌,隆起的脚弓和纤细的脚踝形成精致弧线,小巧的脚趾指甲是浅浅粉色,她漂亮得不知怎么形容。
她的气息丝丝缕缕绕在鼻间,缠在他心上。
…………
她站到他面前,仰高脸庞,暗蓝双瞳倒映他的影子,他的注意力却可耻的被她在灯光照射下泛起光泽的柔纤合度身体引走。
她象颗桃子又象是水果酒,散发出甘甜醇美诱/惑,绵绵密密的香气蛛网一般,若即若离,轻轻绕着拨着,叫他忍不住浑身燥热。
“小小姐…”含含糊糊开口,他伸出手将她揽向自己,掌心抚过染着浅浅水汽的肌肤,从腰际后侧圈住她,带着点哄骗味道地抱起。
他把她偎在胸口,一手扶着她,一手滑到她的后脖颈,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小小姐,我好想你。”
低下头伏在她颈间,探出舌尖轻舔着她的颈侧,视线里有一抹嫣红,青雉咬在瘀痕上,她的气息侵入喉咙,连同他的思念一起慢慢侵蚀他的理智。
过了不知多久,他恋恋不舍的结束亲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细细看进她的眼睛,她暗蓝瞳子清晰映出他的脸,眸光如水般温柔。
青雉觉得自己的心跳又一次加快。
她眼睛里的笑意,是他二十年来连睡梦都在渴求的奢望,此刻他如愿以偿。
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滑动一下,他抱着她迫不及待地往前走出一小段距离,跌跌撞撞滚落到柔软被褥间。
他欺身上去,用尽自制力温柔对待她,她在他耳边小小声叫着,细细碎碎,小猫一样,象受了委屈,娇怯怯的。
青雉只觉得快要无法呼吸,指尖碰触的柔腻肌肤叫他脑子被焚烧似的,想把她整个人连皮带骨一点不剩全部吞下肚。
他是这样想她,想得心都发疼。
…………
她在他怀里安安稳稳睡去,他就着灯光看了她很久很久,最终带着无与伦比的快乐与餍足,沉沉陷入梦境。
这样的晚上,青雉想了足足二十年。
说起来连有时候连青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奥哈拉森林里那场相遇之后,整整二十年他竟看不见别的女人。
青雉也知道海军本部暗地里有关于他的一些诡异流言,当他绝迹花街酒寮之后,偶尔的偶尔,卡普老师还会用很是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被质疑是一件很难堪的事,尤其身为一个正常男人,可是青雉库赞也拿自己没办法,他不是完全提不起兴趣,只不过每次有点什么念头,眼前就浮现出她的脸。
当年她才八岁,他却已经忍不住开始妄想。
她失踪后遍寻不着,有段时间他被暗无天日的妄念逼得快要无法忍耐。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真的成为某种令人不耻的变态,繁重工作之余,青雉开始骑着她说喜欢的单车四处游荡。
或者别的男人会在动心的同时对别的女人出手,青雉却做不到,他心里藏着的感情原本就不那么叫人认同,哪里还敢做出别的什么会令得将来两人产生波折的事。
更何况,他的小小姐下落不明,或许…会不会就在他醉生梦死的时候,她正在遭遇什么痛苦磨难…只有这样一想,他就恨不得放下所有,全副身心都投入寻找她的行动里。
只是他肩负的责任不容许,身为海军大将他剩下的空闲时间少得可怜,没有太多私人时间,青雉自然不肯分神。
他走遍伟大航道前半段七条航线,为的也不过是,或许有朝一日,她会搭乘某一艘船舶出现在海上。
她说过,‘妮可.罗宾也是考古学者。’,奥哈拉因历史正文毁灭,倘若她活下来,长大成人之后是不是会踏上追寻真相的旅途?
怀着渺茫到几乎不可能的希望,青雉踩着单车在海上年复一年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