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慢慢让她适应他的气息,一开始她不习惯,每每他不留神就躲起来,直到睡醒才重新出现。
后来黄猿气得狠了,逮着她让她累得连溜走的力气也没有,连续大半个月时间,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她没力气偷溜,又实在累了,自然也就睡在他身边,虽然常常夜里惊醒,又总是叫早有准备的他闹得继续累下去,如此反复,终于在过了半年之后,她安安静静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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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黄猿忍不住笑了笑,他不是se情狂,他只不过想要让她睡在身边,手段激烈了点也是不得已。
她和常年沙场征战的老兵一样,如果不是潜意识觉得安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入睡,他希望她把他的身边当成栖息地。
想来库赞的情况也一样,他们都是可悲的男人,连抱着喜欢的女人睡觉,都必须先折腾得七上八下才能如愿。
不过…即便是折腾,也叫他甘之若饴。
在一起之后,刚开始黄猿放不下心,她睡不好,他又何尝不是。
他总梦见她灰飞烟灭那一幕,总是浑身冷汗惊醒,每当那时候,她躲起来,他总是四处寻找,只生怕一切不过是梦境,梦醒了打回原形,他仍然孤零零守着马林弗德的雪夜。
没有看到她睡在身边,黄猿始终惧怕一切只是妄想的幻境,他总是弄哭她,为的也是…只有她的温度,才叫他不那么疼,才让他相信,她确确实实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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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在他身上的手脚动了动,梦里她放开他,翻个身挪得远些又迷迷糊糊地去扯被子,摸索好一会儿她把被子一角抱进怀里,就这样睡过去。
黄猿回过神,目光不自觉停在她的背脊上,蝴蝶似的肩胛骨,无可挑剔的柔媚线条,目光所及肌肤布满淤痕,嫣红衬着瓷白,柔腻又美丽,叫他心跳加速。
每回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像个毛头小子,明明年纪不轻了,也还是会手足无措,他想让她快乐,又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好。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贴近,挑开墨黑发梢,指尖落在她的耳廓轻轻摩蹭着,一边低低的柔声哄她。
“丫头——”他在她耳边轻语,手指顺着她的耳廓滑下,牙齿在她耳垂上轻微啃噬,留下缓慢、炙热、湿润的吻,他含含糊糊的哄她,“睁开眼睛,看着我,丫头——”
她被闹醒过来,暗蓝瞳子蒙着一层薄雾似的,恍恍惚惚的娇嗔与全然信任真是要命,他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嘴角,倾身过去。
…………
等到真正起床已经是晌午时分,阳光透过落地薄纱窗帘迤逦而下,光影倒映在华丽柔软地毯上,衬得织金叠翠绚烂如霞。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黄猿笑吟吟的收回撩开床幔的手,一脸神清气爽开口,“要和我去庭院里散步吗丫头?”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他回过脸,有些好笑的看着床的一角,裹成个蚕茧的被褥,“昨天不是你说院子里花开得漂亮,要去看的吗?”
她只留了个墨黑发旋给他,隔了一会儿,等他倾身过去想掀被子,又叫她一口咬在手腕上,她磨着牙哼哼的瞪他,双颊起了薄薄红晕,暗蓝瞳子眸光蕴着些雾气。
黄猿的眼神微微一暗,她躲在被子里,可他很清楚,近在咫尺的这人有多么美艳,细致肌肤因为他染上艳丽绯红,比春天里的花朵更娇怯。
想了想,他哑着声线说道,“不看花,那就看我好不好?”
这次他休假的时间有些久,不得不呆在马林弗德镇守的库赞,想必怒火蓬发得很。
他和库赞两个私下里较劲较得厉害,这回是他趁着征战在外受了点伤,就把事务统统丢给库赞,自己跑来看她,下次怕是不太容易让他守着她将近半个月。
既然机会难得…
她不肯踏出寝室半步也好呀~
他心念方起,她的眼神就变得恶狠狠起来,拿他的手腕重重磨了几下牙,随即起身,象只鱼儿似的溜下床去,打断他试图趁着好天气睡得地老天荒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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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的花确实开得热闹,深深浅浅颜色沉甸甸压满枝头,行人经过带起风,它们就扑簌簌雨点一样掉下,绯红锦白落了一地。
把怀里的人轻轻柔柔放在软榻里,黄猿这才笑眯眯的开口,“肚子饿吗?”说话间打量四周一番,眉心不自觉攒了攒,复又说道,“还是冷清了,如果想办法弄些人过来打理…”
他愿意为她下厨,可平日里她一个人…她的手艺糟糕得很,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
这所献给她的宫殿美轮美奂,可惜除了她再没有别的人,黄猿和青雉也不是没想过收留些人打理宫殿,可…他们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