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你也是个姑娘啊!”副船长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抽了抽嘴角,“嘴巴毒又总喜欢叫人爆血管,加上你那无底洞一样的食量和酒量,是打算一辈子嫁不出去吗混账!”
趁着副船长一副心脏病快要发作的苦逼表情,带得老板娘满脸关怀的上去给他顺个气,我默默抬起头,盯着空气在心里点数了下刚刚被定义的几个形容词。
那什么…于是…今后要改名‘妮可.混账.嘴巴毒.嫁不出去.罗宾’?喂喂喂!副船长你丫还敢说我喜欢叫人爆血管,其实你自己也不予多让的乌鸦嘴吧?!
脸皮重重颤了颤,我低下头,抬手揉了揉额角,当下决定还是什么也没听见比较好。
还没等把手放下,眼角余光里又发现了仍旧杵在跟前的圆润身形,我动作一顿,想了想就叹了口气,收起戏谑心思,低声说道,“我看那些东西,不是为了找你们海军麻烦。”
“那是为了什么?”小包子面色阴沉,似乎是想了想,复又微微眯起眼睛,“看过近二十年将领行程表,外加几本账册?”
象是自言自语重复一遍我先前说的话,随即他神情一凛,“你先去过马林弗德,接着又去奥都尔。”
“一句话里藏了两个行动。”小包子抬起眼睛盯着我,眼底蓦地透出几丝恍悟,“把重要情报夹在胡说八道里混淆视听,我差点被骗过去。”
“理解能力进步了呢~小包子你。”我笑了起来,又挥了挥手,“别担心雷利,我能说出来的都是不怕别人知道的东西。”
小包子分析出我给的情报这一瞬间,副船长和夏琪的气息蓦地一沉,隐约散发出一丝警戒之意,并且那是针对小包子的。
话音落下后,副船长随即就卸掉正在缓缓提升的气,若无其事的笑道,“将近二十年的行程表?你不会是看中谁,打算查一查他是不是留了什么风流账没付清?”
…………
“前段时间我恢复记忆了。”我瞥了真.爱说笑话的副船长一眼,曼声回答道,“想起当年听过的一件事,所以去确认一下。”
那是叔叔婶婶还活着的时候,某一夜睡不着听见的墙角,彼时事不关己,如今回头想想,叔叔婶婶说的却是一件犹如十级大地震,惊得我人仰马翻的事。
皱了皱眉,我拿眼角斜觑了下小包子,想了想,尽量隐晦的开口道,“那一年的南海…”
副船长眼底的笑意骤然沉淀,随后,夏琪抬手按在他肩上,两个人同时望着我不说话。
见状,我闭了闭眼睛,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原来是真的…
记忆里,婶婶无比骇然的惊呼,‘…为了海贼王可能留下的血脉,那些孕妇和婴儿…神啊!简直是疯子!’
原来…那个家伙…有了后代吗?
这一刻,我闭上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只是鼻端掠过一丝带着醇厚酒香的气息,顷刻间温暖又干燥的掌心落在眼帘上。
“雷利你还是这样喜欢替别人担心。”
“没事的,我什么也不会做。”我勾了勾嘴角,又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盖在眼睛上遮挡光线,“你相信吗?”
“就象你们担心我滥杀无辜,终有一天会被那些血腥吞噬理智一样。”
“事实上…我啊其实有所畏惧的。”
借着看不到别人也不被别人看到的现在,我慢吞吞的说道,“可我畏惧的并非哪个阵营或者势力,叫我心怀敬畏的是生命本身。”
“无论你们听到关于我的什么情报,实际上,有些事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只是说说。”
“更不会做出叫你们觉得愤怒的事。”
沉默片刻,我带着脑海中浮现的久远记忆,以一种怀念的心情开始叙说。
“十几岁的时候,我的手上已经计算不清沾染多少人命,终于有一天,因为滥杀而遇到极其强大的敌人。”
…………
那一次我差点死了,拼尽全力才逃回老疯子的势力范围。
结果,又被拎着扔到号称死地的纳维亚山脉深处的绝壁上。
老疯子说我这样总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的疯狂暴躁里,那之前他宁可亲手杀掉我;,那处绝壁是最后一个机会,也是一场赌博。
七天,我被老疯子的一个朋友用能力封印,变得象块岩石一样立在绝壁峰顶,七天之后封印解开,届时…如果我清醒就接着活下去,如果一如既往,老疯子会给我一个了断。
接连三天,我奄奄一息,他那朋友的能力很古怪,只是会封住行动与念力,身上的伤却没有得到任何治疗。
白天的时候绝壁上日照炙热,晒得人血液都要沸腾,晚上温度跌下零度,冰寒彻骨。
我动弹不得,只有眼睛稍微可以动一动,目光所及是砂砾岩石寸草不生,直到第四天,穷极无聊之下,被我发现不远处岩石缝隙里长出的一株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