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很小的呜咽声从不远处飘来，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安静的巷子上的行人听到。

姜桥脚步微顿，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听到了吗？”

白澈实际上听到了，他还想着怎么和原定计划不一样，他挠挠头故意问：“什么？”

又是一声呜咽。

这次姜桥听仔细了，她停在了原地不走，声音很小，其实是在辨认声音的方向，但是在白澈听来她好像很害怕：“是一个老奶奶在哭的声音。”

“没有啊。”白澈装的像个大尾巴狼。

姜桥向他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你真没听到。”

白澈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得，再次否认：“没有。”

“呜呜呜呜。”这次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姜桥：“……你真没听到吗？”

白澈靠近一步：“真没有！你听到什么了吗？”

姜桥皱了下眉头：“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白澈挪了一下脚步，又凑近了几分，语气十分关心：“你别怕！有我在。”

姜桥在内心翻了一个大白眼，眼睛笑得都快眯起来了，嘴上还和抹了蜜似得说道：“好，有你在我放心多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白澈为了增加气氛，主动挑起了话题：“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挺好的。”姜桥偏偏头说道。

白澈叹了口气：“我哥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当年我妈嫁给爸爸的时候，哥沉闷了几年，都不和我们说话，和爸也是天天吵架，后来爸爸进了急症，哥哥去看了一次之后他就突然暴毙。但是好在那之后哥哥心情开释了许多。我与母亲还有哥哥的关系也是那时候变好的。”

白澈话里虽然是关心白沅的意思，但是明里暗里都在说：白沅老爹的死和他有关系。

“哥哥当年还有一个未婚妻，都在一起五年多了，当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们是高中同学，但是他的眼睛失明之后那个同学就直接提了分手，我哥那段时间是真的很躁动，动不动就摔东西表示不满，诶，我哥真的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对他。”

白澈还是太蠢，以为姜桥听不出来只会觉得他是在对白沅表示惋惜还有一个五年的未婚妻还有狂躁症。

——虽然白沅是没有狂躁症的。

姜桥脚步一顿，故意吃醋道：“未婚妻？”

听到她入了钩，白澈心里头狂喜，脸上却装着一副我说错话的表情：“你不知道吗？哎，那我们不说了。”

姜桥不依不饶地问道：“他没说过，他未婚妻是个怎么样的人？”

白澈推阻了一会儿，说道：“一个挺温柔的女生，当年还是她主动追的我哥，从初中追到了高中。他们真的可惜了，五年，他们在一起之后我哥对她可好了，说实话我现在还在替他们感到可惜。”

他偷偷看了几眼姜桥的神色，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觉得可能是不够狠，继续说道：“有一次跨年，我哥给她买了整整一屋子的玫瑰，那个女生当场就哭了。”

白澈还想说下去，却看见姜桥停下了脚步说道：“到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料酒。”

她脸色沉沉，没有了刚刚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澈觉得刚刚他所说的话多多少少肯定影响到了她，正沾沾自喜，却不知道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冻得他浑身发抖，阴森森的凉意透到了骨头之中。他抖了抖肩膀看向正在便利店里头的姜桥，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心想着差不多了，就等着他英雄救美了！

“走吧。”姜桥手里拿着料酒回来了对他笑了笑。

白澈：“恩。”

总感觉有人在他耳朵边吹了一口气，白澈回头一看，刚刚那个便利店也黑了灯。

在姜桥买料酒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这下才发现原来刚刚只有一个便利店亮着灯，而现在唯一的那盏黄色灯光也消失了。

“怎么了？”见他没有动作，姜桥顿住了脚步回头问道。

“没事没事。”他小跑了几步，跟了上去。

白澈望着黑暗的周围，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怕鬼吗？”

姜桥扯了扯嘴角，走在前面淡淡回了一句：“怕呀。”

“那你喜欢看鬼片吗？”

“喜欢。”

“你不是怕吗？”

“越怕就越爱看，刺激。”

白澈滴溜溜转了一下眼珠子，语气凉悠悠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小刘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周围的路灯一闪一闪的，他抱紧了公文包。一个倒退着走的老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特意多看了几眼，几分钟后，小刘在另一条昏暗的街道又看到了那个老人，他有些好奇走上前去问道：‘老奶奶你怎么不回家？是迷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