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东向燕一句话没说,换了种方式继续和大家闹成一团。
可是就在他停止行动后不久, 尚书令家的孩子受后院阴私陷害,被人有意推到荷花池里!
那时虽是三伏天, 但水深几米,一个成年人跳下去都能立刻没影,何况一个才刚垂鬓的小儿?
但是稀奇的一幕居然就这么出现了!
误以为得手的人没仔细检查就跑了,然而等人走后,尚书令家的这位嫡长子从厚厚的荷叶下游上岸,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和找来的人一说,罪魁祸首当场被扭送官府。
孩子的亲母更是后怕,若儿子没跟太子殿下学好凫水,那么她们娘俩可就要天人永隔了!
思及到此处的人不少,眼神一变,立刻有人禀报宫中。
众人这才得知太子殿下状似胡闹的举动有多少是深思熟虑,之后更有人发现,自从太子殿下入学,平时那些官二代们闯祸频率直线下降,最近偶尔一些惹得先生虚火旺盛的,还是拘泥在“凫水”“爬树”这一类可以判断为别有深意的举动。
这下子,真相大白,所有人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而尚书令也因为嫡长子的缘故,对这位未来的储君天然多出几分好感,以后若东向燕不出意外的继位,准保准的会有一个保皇党自动归附。
有尚书令这样的二品大员站在身后,太子殿下登基的年纪哪怕轻点儿也无人敢去小看。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歪歪道道里面,也有些是真会令人哭笑不得的。
谁让东向燕虽然是伪的,但他“手下”那帮却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娇少爷。
一言不合就发生冲突什么的,常见到学院的老师也多数束手无策,只能由着他们闹。
没办法,这群孩子的爹比他们的官职都高,官大一级压死人,怎么管?
东向燕入学一周后掰着指头数。
文臣子嗣和武将子嗣间的冲突,大体可以理解成————略略路,脑袋大脖子粗,不是二货就是武夫!/□□妈!
家里本身就是政敌的,在学校里面的不对头一般情况下也是拐外抹角————哟哟哟,看你穿的这么好,侍郎大人一定是受贿了吧?/哪里哪里,听说你家二公子昨日去东市买了只二眼的蟋蟀,却把卖蟋蟀的老奴打了?
再之后就是小孩子之间本身的看不过眼,这个暂时可以忽略。
麻烦的是上头的两种,东向燕想了想,拍拍屁股起身。
后面的发展,那就是薛尚书家嫡次子的血泪史。
皇家书院因为对入校学生有要求,一般入校的多为嫡子嫡孙。薛明河是嫡次子,沾了个光入校,但本人没心没肺,换言之有点儿傻,被人当了枪使。
所以当知道自己被太子殿下找上门的时候,他被挂到树上当起人肉秋千,最可怕的是太子殿下蹲在树下,就那么用手推着他晃荡——晃荡——
他都要吓屎了,生怕绳纸突然断掉,自己啪叽一下就摔成肉饼了!
然后被恐吓的哭爹喊娘的薛明河口齿不清的将是谁指使自己的事儿说了出来,后来的事情以他的智商是不可能跑去主动了解的,但太子殿下给他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不容怀疑!
彼时还是个小胖子的薛明河做梦都记得自己是怎么在树梢上晃来晃去,为此拼尽全身毅力的把肥减了下去,变成眼前这个瘦长高挑的小帅哥一枚。
但是现在你告诉他,太子殿下又上门了,他、他……求他心里阴影的面积有多大!QAQ
反射性把自己藏到被子里,但又呼啦一下掀开,薛明河嘴唇颤抖的指挥小厮。
“去去去——把少爷那盒用来装病的□□拿来,少爷我要糊脸,对,还有凉茶给我拿来杯!”
“哎!”小厮应了声,立马翻箱倒柜的把东西找来,薛明河也把点心春宫图啥的藏到被子底下,脱掉外衣,露出一身雪白的亵衣,又拿起□□往脸上脖子上一扑,沾点茶水点到头上做出冷汗的姿态,最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左右看看,妥了!
他相信就算自己妈来也辨不出自己是真病还是假病。
还别说经过这么一拾捣,薛明河脸色发白,头上还有冷汗,整个人贼虚弱的往床上一歪,只要东向燕不是特铁石心肠的就不可能对他这么一个病人动手!
可是东向燕就是个铁石心肠的!
装病装出效率,装出效果,装出演技的薛明河蔫蔫躺在床上等来了心疼孙子的奶奶。
薛老夫人一进门就看到二孙子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顿时心疼的握住他的手,直呼:“我的孙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
东向燕却是半点儿眼神没给这对老太太和二孙子,视线自低着头,脖颈上却冒出冷汗的小厮身上一转,接着到明显有动过痕迹的木柜,解下来的外衣来不及收拾正被丢在床边,目光重点在床上鼓起的一小块上顿了顿,接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