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白天围观了一回,宇智波镜还觉得意犹未尽,晚上还跑过来找葵。
小姑娘望着三爷爷坐在树枝上冲自己摆手,半点脾气都没有。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朵昙花(正是刚才砸在她窗户上,把她惊醒的那朵),葵瞅瞅镜爷爷:“你从哪儿弄来这朵花的?”
这么名贵的品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安倍晴明家杂草丛生的院子里。
男人一只腿支在胸前,另一条大长腿则随便地晃在空中,眼睛因为笑容而微微弯起:“从皇宫里拿来的。”
“噗——夜探皇宫是大罪吧。”葵看了看周围,如水的月光下四周一片安静,其他房间的烛火都灭了,整栋房子都陷入一片漆黑,似乎大家都睡了。除了她和镜爷爷两人,一个坐在树枝上,一个蹲在走廊里。
“本来想去找找三神器的,”宇智波镜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没想到翻遍整个皇宫都没有。”
“……镜爷爷,”葵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八咫琼勾玉,“你老实交代,你要这么多神器干什么?”
“我当然有我的理由。”男人望着她,表情高深莫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葵知道镜爷爷不说的事,再怎么逼他也没用,只有等他自己高兴了,才会说出来。
所以她在纠结了一会儿,索性放开了这个问题,甚至还有些鸵鸟地想:反,反正镜爷爷要搞事,她也拦不住,还不如跟着他一起搞事。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后,葵注视着手中刚刚盛开,花瓣上还有晶莹闪烁的露珠想到了一件事:“……说起来,我一直很在意一个问题。”
“嗯?”
“为什么我要叫葵啊。”
宇智波镜挑起一边眉毛:“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小姑娘撅起嘴,冲他撒娇,“从师兄对我说名字就是咒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啦。不对,应该说很早以前,我就很在意。无论是镜爷爷你,还是斑爷爷,泉奈爷爷,包括叶王师兄,晴明老师,你们的名字都很好听,又不常见。只有我的名字……”
“这名字不是蛮好听的么?”
“但是太普通啦,太普通了。光是我原来的世界,木叶村里叫aoi的就有好几个人,我希望自己能有个特殊点的名字。比如……夕颜?宇智波夕颜?”
“……怎么想到这个名字了?”
“夕颜花啊,也是白色的花朵,又好听,花语也超级美,是永恒的爱呢。”葵转动着手里的昙花兴致勃勃道,“不是比常见的葵好多了吗?”
“……”宇智波镜叹了口气,扶额,一脸被你打败的表情,“没关系。”
“哎?”
“无论有多少个葵,你在我眼中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葵啊。”男人放下手,抬起头正色道。他薄青色的狩衣衣摆温柔地落在树枝上,在月光下反射着优雅的光泽,亦如他眼中的光芒一样,温和又静谧。
“……”
“?”
“三爷爷啊,你老实告诉我,”葵板着脸非常严肃,“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特别招小姑娘喜欢。”
“……”宇智波镜再次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一晚,葵依旧睡得很香甜,那朵白色的昙花也被她放在枕边。只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发现那朵美丽又娇弱的白花已经谢了。小姑娘穿好衣服,闷闷不乐地拿着那朵枯萎花走出卧室,迎面撞上了八百比丘尼。
身穿红白长裙头戴金色发饰的女性望着葵,有些吃惊:“你怎么还在这儿?”
“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右大臣的独子找到了,但是……已经死去,身上还留下了奇怪的印迹,晴明和源博雅一早就过去了,其他人不久前也过去了。”
葵差点没跳起来:“为什么都没人喊我?”
八百比丘尼捂着嘴笑了笑:“大概是看你睡得太香了吧。”
葵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热:听上去就像是其他人都起床了,只有她还在赖着不起来睡懒觉,明明她一点都不懒的!
还好,估计去那边的人走到一半发现少了什么人,连忙派叶王回来接她。
葵只好放下昙花,戴上市女笠,跟着叶王出门,同时很奇怪怎么所有人都出动了,其他人也就算了,连酒吞都不在!说好的式神会一直跟在主人身边呢?!
少年今天依旧穿着一身红色直衣,头发舒成总角,瞥了眼身边的小姑娘——自从上次她一边的鬓发被白童子削断后,她索性把长发剪短,现在变成了齐肩的样式,刘海整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倒是显得更加可爱。
叶王脚步一顿,连忙移开眼神,定下心回答她:“因为右大臣之子的尸体上有地狱之爪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