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二人刚离开苗疆,此时正到了一处小镇,这镇上别的一般,戏曲却很是有名。
“走吧,我带你去看戏去。”在客栈里用过午膳,东方不败想起小二之前说镇外搭了台子下午会有人去唱戏,与于是身旁人道。
“不去。”眼都不眨一下,东方狸毫不犹豫的拒绝。
眉头轻挑,东方不败道:“这是为何?”
“你上次带我看的戏,一点意思也没有。”说着,东方狸瞟他一眼,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啪!”
抬掌拍下他的手,东方不败斥道:“伤寒刚好,也敢喝酒?”
那一掌拍的响了些,倒引得旁边的人望了过去,多看了两眼那容貌不俗的二人,转头便又继续用自己的膳了。
“喝一点又没甚么事。”东方狸不以为然的道。
“你上次非要到湖里去玩时不也说没事吗?结果呢?是谁突然就病了?”扫了眼他的手背,见略红了一些,东方不败伸手握住,给他揉了揉。
见他这么说,东方狸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从未生病的自己那次怎么就突然染了甚么风寒。
不过,想起那些日子这人对自己的担心与照顾,东方狸面上的那点不高兴便消散了。
东方不败回忆了一下,明白他说的“戏”大概是当年带他去嵩山看的那场,于是解释道:“上次带你看的与这次的不同,这次是别人演的。”
“这样啊?那就去看看好了。”听他这么说,东方狸道。
“那你吃饱没?”捏了捏他的手背,看着他因上次的病又瘦下不少,东方不败询问。
东方狸“恩”了一声,东方不败便付了银子给小二带他出了客栈。
那唱戏的台子是搭在镇外的空地上的,下面还摆了许多的位置。
不过这位置自然也是按价钱来分的,第一排都是有桌有椅子,桌上还备了不少吃食;而后面的便与第一排离了三尺远,摆的都是圈椅;最后面便是一些随意放置的条凳了。
二人到时,人已经挺多的了,不过那些人大都是往后面坐,第一排的位置却是空了不少。
付了银子后,自有人殷勤的领他们去了第一排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
这种氛围东方狸却是没经历过,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左右张望,看着后面坐的那一大片的人,眸里满是惊奇。
看着他那模样,东方不败嘴角弯了弯,从二人中间的小几上端了杯茶递与他。
接过来喝了一口,东方狸又将茶塞回他手里,指着台子角落里拿着各种各样东西的人问:“他们是干嘛的?”
“是配合台上唱戏的人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东方不败解释。
“哦!”东方狸应了一声,又等了一会后见那台子上还时空空如也,不由又看向身旁的人,“怎么还不开始?”
“这不是要开始了。”见台上出来了一个人,东方不败将他的脑袋转过去。
东方狸一见,便安静的坐好来看了。
台上的人报了幕,第一出便是有名的“窦娥冤”。
乐声响起,一个老婆子走了出来,“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长富贵,安乐是神仙。老身蔡婆婆是也,楚州人氏,嫡亲三口儿家属。不幸夫主亡逝已过,止有一个孩儿,年长八岁,俺娘儿两……这里一个窦秀才,从去年问我借了二十两银子……”
看着台上的人,东方狸倒是挺有兴趣,眼也不眨的瞧着。
东方不败目光落在身旁人身上,见他看得目不转睛,心下倒也高兴。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他塞到手里的茶,余光偶尔向台上瞟两眼。
台上一个女子走了出来,做探头状,“婆婆索钱去了,怎生这早晚不见回来?”
瞧了许久,新奇劲过了,东方狸便有些坐不住了,余光瞄了眼身旁的人,伸手在小几上抓了两个核桃在手里。
“嘎嘣――”
捏开一个核桃,取了里面的果仁送到嘴里,东方狸这才又向台上看两眼。
先还是边吃边看,到了后来,便干脆低头“嘎嘣”不断的捏开核桃吃起来。
台上正演到窦娥被诬告杀人之罪。太守抓了她在堂上严刑逼供,窦娥因着不忍心婆婆连同受罪,便含冤招认药死公公,被判斩刑。
台下不少看戏的人都红了眼眶,个别坐到第一排的小姐、妇人还拿着手帕低声哭了起来。
于是,东方狸那掰着核桃的声音便显得刺耳起来,众人寻声望过去,见他吃得如此欢乐,不由皱了皱眉。
东方不败自然也看出他没得耐心了,见他连着吃了好些个核桃,便将手里的茶送到了他唇边,一边喂他喝着,一边冷冷的扫了看过来的人一眼。
那些人被那利刃般的目光刺得心里一寒,赶紧收回了视线,然后看着台上再不敢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