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表达她怀孕了的方式吗？还是还没怀孕？Draco不确定。

“呃，男孩或者女孩都很好。”Draco说，尽全力思考着他能说的话，“有了你那个可移动的便携式动物园，他们会拥有一个很好童年。但是你可能得小心一点。你养的很多东西对幼年人类来说太危险了。”

“谢谢你。Harry也想做个父亲，你知道的。”Luna轻柔地说，“但他自己从来没有过。最接近的大概是他的教父，但他们也没有机会在一起太久。所以他很担心他是不是能成为一个好的父亲。他很努力地想尽可能照顾Teddy，但他的生活太危险了。不得不远离他。”

“呃，不错。”Draco甚至不知道Luna为什么要和他说Potter对父亲这个身份的渴望，但再一次，这女孩说的任何话都从来没有道理，所以他选择顺着她的话说，“他不该担心。只要他花足够多的时间和心思，他就能做一个很好的父亲。有些事是他不能控制的。爱他的人会理解这一点。”

Luna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就知道你会理解的。你总是比其他人更了解他。”

“呃，算是吧，你总要了解你的敌人。”

Luna歪过头，就像她不懂他说的话，但她太习惯于不理解她身边的人了，所以她只是伸出手，仿佛隔空在Draco的心口前抚摸着什么东西：“人心总是最诚实的。你得到了这么多的爱，让爱情的花朵都绽放了。它们很美。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箭蜂们都被吸引了过来。”

所以。隐形的花和蜜蜂。

尽管这些话听上去疯疯癫癫的，但这个女孩确实生活在一个有趣的世界里。

“有时候，虽然你既看不见他们，也摸不到他们，或者不相信他们，但是他们就在那里。”就像是感受到了Draco的怀疑，她微笑着说，“爱不是通过眼睛看到的，而是用心感受到的。”

然后她唱着歌离开了，莫名地，Draco确实闻到了细微的甜香。

大概是那人给他用的美发魔药的味道。

——

纪念仪式在战后新建的凤凰礼堂举行，它周围有几间教室，可以很方便地在周年活动时扩张以提供足够的场地。Draco安排在校学生坐在一楼，毕业生们坐在二楼，而在这种活动里通常属于魔法部官员的三楼包厢现在空着，因为Draco坚持认为他们应该坐在一楼，在所有学生的前面。同时，Draco还坚持让所有人打破学院就坐。这带来了不少混乱，尤其是当Draco安排了一些来自不同学院的、在过去有不少矛盾的死对头坐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的混乱才逐渐平息，活动正式开始。

不幸的是，纪念仪式的开场是来自魔法部官员们又臭又长的讲话，首先是魔法部部长，然后顺着职位向下，最后是McGonagall。

为了策划这个活动，Draco必须要和McGonagall在许多事情上进行协作。小时候，Draco曾经惹怒了她不少次，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前，他犹豫了很久，但这位女巫热情地欢迎了他。某天晚上，他们甚至进行了一次友好的谈话：倚着窗，一盏昏暗的台灯，以及两杯菊花茶。她在暖光下的轮廓看上去像是一位属于校园里所有孩子的慈爱的祖母，同时也是那个作为校长守护着霍格沃茨的强大的女士。而她告诉她她认为自己年纪大了，正在考虑退休。

Draco发自内心地告诉她，她是个很好的校长，她与在她之前的每一任校长同样闪耀。

她对他露出了一个柔软的微笑，然后说：“看到过去的学生真好。尤其是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当有成就的人，Mr. Malfoy，我听说了你所做的事情，你的慈善事业，你帮忙建立的儿童保护系统，你协助推动的法案——别惊讶。我虽然老了，但还没死。我在魔法部有一些朋友，我了解连Mrs. Granger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认为她是从谁那里学到这些的？今天，看到你，我终于确定了。霍格沃茨发生的事情仍然困扰着你，但我不认为这是件坏事，只要你自己知道，一个被救赎的人需要比其他人走过一条更长、更艰难的道路。诽谤和歧视可能永远都会伴随着你，毕竟这是无可避免的代价，但你应该把头抬起来，就像其他人那样，因为你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她的话很感人，但Draco不认为他经过仔细衡量的决策和对Potter的愿望的个人支持应该被算作一种成就。但他不想伤害这位年长的女士。他无意识地收紧了握在马克杯上的手指，几乎快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会尽最大努力。”

然后她请Draco校对她的演讲稿，这样Draco知道她准备说什么。那篇稿子很优美，她真诚地、深深地在乎着她的学生们，并且时刻怀念着所有战争中远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