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 伏黑甚尔惊讶, 问：“你还在这里打工？”

是安室透。

不, 现在应该喊他降谷零了。

零笑了笑, 说道：“我买下了这家店, 现在我是店主。”

“你不是公安吗？不干了？”

“事情有些复杂，我加入了督察会。”降谷零想解释什么, 但见两人似乎有事情要聊, 便也很有眼力劲儿的离开了。

“督察会是监管咒术界活动的部门, 近几年刚建立的。”齐木楠雄倒是为伏黑甚尔解释了, 主要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都知道。

在齐木楠雄的观察下, 伏黑甚尔已经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甚至他成长过程中不知道的事情现在也全部都清楚了。

呀咧呀咧，真是麻烦, 突然找上门还真尴尬。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伏黑甚尔搅动着自己杯中的咖啡, 咖啡中倒了半杯的奶, 黑白双色逐渐交融。

波洛咖啡厅客人爆满, 却并不噪杂，偶尔有稍大些的说话声传来，很快又压低了声音。

大家文明、优雅，天花板上暖色的灯光落在客人的身上，更多了几分家的温馨。

齐木楠雄朝咖啡果冻看了眼，一只手伸了过去，将咖啡果冻拿起剥开，而后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用这样。”齐木楠雄说。

“是你拯救了我的世界，如果不是你将时间回溯，这个世界就已经毁灭了。”伏黑甚尔说到这一顿，话锋一转：“不过，我并非因为此事才会向你道谢。”

他会向齐木楠雄道谢，是因为自己的童年。

在禅院家的那部分记忆暂且不提，自己作为99生活的时候，人生中“盟主”是必不可少的。

父亲……

这两个字，曾在99的脑海内盘旋，又在唇齿间辗转。

谁知一晃眼的功夫，“父亲”就变成了比他还要小的少年，即便是现在也依旧稚气未脱。

“你不用想得太多，那是我的责任，是我复活了你，就不会让你再被世界意识夺去生命。”齐木楠雄说了一段很长的话：“世界意识至今都没有放弃要吞噬你，作为‘外来者’，只有吞噬掉你完整的灵魂才可以与你的身体彻底匹配。”

“为什么它没有对我出手？”

“因为它还在休养。”齐木楠雄说道。

在曾经的那场战斗中，世界意识的消耗太大了，若非有整个世界作为支撑，世界意识恐怕早就被打散了。

不过，它总会再次动手的，它绝对不会放弃伏黑甚尔的身体。

“它不该拥有自我意识，没有人希望被人操纵命运。”齐木楠雄说。

每个人的命运都该属于自己，就算无法掌控，那也该有一个公平公正的世界意识进行操纵，而不是一个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与喜好肆意妄为的“神”。

“为什么你和我说这些的时候它就没有阻止，害怕吗？”伏黑甚尔嗤笑，世界意识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因为我们约定过。”

“约定？”

齐木楠雄点头，认真道：“我们约定，这件事情由你自己进行选择。”

伏黑甚尔一怔。

紧接着，世界意识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伏黑甚尔，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我们融合的时候我可以暂时让你的意识占据主导权。】

伏黑甚尔一愣，低头品着咖啡。

【我可以让你的身体拥有咒力，你终究会老去，当你的身体衰老灵魂死去的时候我才会完全占据你的身体，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定下束缚。如何？用已经死去的未来换取你现在拥有咒力的人生，这对你来说非常划算。】

齐木楠雄死死盯着伏黑甚尔，显然世界意识的声音他也可以听到。

【只要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拥有咒力，我甚至可以给你打败“六眼”的力量，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战胜最强吗？】

伏黑甚尔一口喝干了咖啡，问：“除了这个呢？你还有什么条件？”

【你知道，我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只有这个世界的走向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进，我的力量才能加速恢复，所以我希望你协助我将这个世界拉回正轨。】

“正轨的话……”伏黑甚尔的眉头皱了起来。

【封印五条悟，开启死灭洄游。】

“咔吧”，伏黑甚尔捏碎了咖啡杯。

齐木楠雄直了直身子，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只有我的力量恢复才能让你拥有强大的咒力，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这是他的梦想。

伏黑甚尔承认，他当年杀死五条悟的时候，想要证明自己比咒术师强，这也和他没有咒力有关。

他希望自己被认可，只要杀死了“最强”就可以狠狠打那些老顽固们的脸，因为他不会拥有咒力，所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