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本来想告伏黑惠的状，结果反倒是自己被伏黑甚尔训斥了一顿，顿时整个人都不爽起来。

他撇撇嘴巴，低头喝着自己的莫吉托，不再说什么了。

有五条悟点明，伏黑甚尔第二天为伏黑惠做训练的时候，还是关注了这一点。

对抗训练中，伏黑惠召唤出式神攻击伏黑甚尔，式神与他配合默契，相互之间的配合攻击倒的确给伏黑甚尔制造了一些麻烦。

以这样的水准，虽然依旧无法对抗特级咒灵，但二级咒灵肯定不在话下，一级咒灵或许也可以试着挑战一下。

“如果你拿出对我的这一套对付昨天的特级咒灵，也不至于会全无还手之力。”伏黑甚尔说。

伏黑惠却摇了摇头，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伏黑甚尔问，他感觉自己肯定比特级咒灵要厉害。

能对付他，为什么不能对抗特级咒灵？

“你不会破坏我的式神。”伏黑惠小声回答。

伏黑甚尔足够强，所以伏黑惠可以和式神配合也放得开手脚，伏黑甚尔不会破坏他的式神，因此很多危险的招式他才敢用出来。

但是特级咒灵不行，伏黑惠很害怕，式神若是被破坏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惠惠很担心式神会被破坏吗？”伏黑甚尔问。

伏黑惠点了点头，他非常担心。

“但是，你必须学会和式神配合战斗，你不能总是依赖我们，我和五条悟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伏黑甚尔摸了摸他的头。

伏黑惠低着头，闷闷不乐。

“其实有很多事情不用别人教，我小时候就没有人教过我，经历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但是我不希望你也被生活逼着朝前走。”伏黑甚尔语重心长。

他小的时候啊……

没人和他讲什么大道理，没人教他该怎么做，被欺负的多了就知道怎么挨打不疼，又饿又冷的时候就知道去哪里找吃的，去哪里取暖。

他学会了钻木取火，学会了睡在一堆烂树叶子中，他知道什么样的枯叶会比较暖和，也知道什么草吃了会肚子疼，什么草吃起来甚至会有点甜……

他知道那么多东西，不是从书本上学到的，也不是什么人教会他的，那都是他用自己的命一点一点实验出来的。

伏黑甚尔“嗤”了一声，禅院家，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魔窟。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童年在禅院家度过，从某种方面来说，在禅院家的经历决定了他之后的人生态度。

嗯……一个烂人。

“我不会不管你的。”伏黑甚尔望着自己的儿子，因为经历过，所以才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经受那样的生活。

伏黑惠茫然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他并不清楚父亲的意思，却有点明白自己可能是做错了。

“你生气了吗？”伏黑惠拉住了伏黑甚尔的手指。

“没有。”

伏黑惠没有松开手，反而拉着他的手，让他的身子又低了一些，这才伸手摸了摸伏黑甚尔的眼睛。

“你眼睛红了。”伏黑惠担忧地望着他，爸爸是不是要哭了？

伏黑甚尔一怔，立刻起身说道：“你看错了。”

他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对着镜子，一双通红的眼睛出现在了伏黑甚尔的面前。

他的眼睛真的红了，甚至有泪水在打转，可是，为什么？

他虽然挺可怜以前的禅院甚尔，但到底不是他，刚刚的一番话只是感叹罢了，不至于要哭吧？

伏黑甚尔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水，表情重新变得坚毅，他是99，是伏黑甚尔，唯独不是当年受困于禅院家的禅院甚尔。

他决不会让那个人影响到他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伏黑甚尔红了眼眶的关系，今天一整天的训练伏黑惠都很认真，他老老实实地练习又很少话，只是不时便朝伏黑甚尔看上一眼，见他没再难过才松了口气。

真令人惊奇，一向喜欢黏着伏黑甚尔的五条悟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应该又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执行任务了。

伏黑甚尔哄着几个孩子吃了晚饭，自己在五条家闷了一天，也忍不住出去走走。

今夜没有星星，有些多云，夜风比以往更冷了几分。

伏黑甚尔路过波罗咖啡店的店门，这会儿早已经关店了，里面却竟然还亮着灯光。

他忍不住推门进去，店内自然没有客人，有人在厨房忙碌。

“安室透？还没下班吗？”伏黑甚尔走过去，很自然地说：“帮我做个蓝莓千层吧。”

“蓝莓酱没有了，我现在正在做巧克力千层，要尝尝吗？”安室透笑着从厨房探出头来。

伏黑甚尔点了点头，“多做几份，等下带回去给孩子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