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参照人类的情况,基本温饱不愁后就注重品质了。因此,杀人偶不会因为有储备粮就停止杀人,它们会更加游刃有余地猎食。
“东北方位。边走边看具体情况。”
无偃说着好似旁若无人地又做完了法,仅对包拯颔首示意就看向言不周。“宜早不宜迟,但去抓捕的人宜少不宜多,别惊动了它们。它们手里可能还有活着的人质。不过,木偶不似精怪,是对气息的感知很弱,只要不闹出大动静就好。”
言不周闻言第一眼就看向展昭,对包拯建议,“包大人,还请让展大人先行一步,飞檐走壁就都不成问题了。”
木鹦鹉不甘寂寞地开口了,“老刀也能飞檐走壁,秃头也可以的。言言,等我重新塑造鸟身,保管你想去哪就带你飞哪。这会勉勉强强让秃头代劳,不成问题的。”
“彩毛无礼,还请各位别放在心上。”
无偃再度将佛珠套到了老刀的脖子上,虽然这只唠叨说得并不错,但有些话何必大大咧咧地说出来。
“咳咳——”包拯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展昭一眼,展昭一如既往保持着温和而不失严肃认真的工作脸,想要看他在工作时变脸真有些困难。
“东北角,杀人偶选择那里藏身也有些道理。汴京寺院与道观非常多,相对而言,东北角一带庙观的数量最少。而且,沿着东北方向朝外去,城郊是皇家牧场与夷山,那里树木多更便于隐藏了。”
包拯当即决定让展昭先与言不周、无偃打头阵,不过还是要准备一支包抄援军以备不时之需。请木鸟老刀借以与无偃的感应,间隔一段时间,随之其后维持一段距离地跟上。
废话不多。
无偃拿着罗盘在前领路,三人就没走寻常路,没时间穿行汴京城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
这是直接走的屋顶,前方没有阻碍物,视野开阔到一路顺畅。直到木偶藏身地附近,才需落地仔细搜寻确定具体位置。
“有劳了。”言不周正是知道要如此行路,刚刚才会提出请展昭相随,否则她怎么过去,傻傻地在地上奔跑追赶吗?“有展兄在,真好。”
展昭尚未伸出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上次差点言不周被年绯拍掉的假喉结,这一路就有些不知怎么半搂住言不周飞掠向东北角。
“怎么了?没带人飞长途飞行过?怕摔着我?”
言不周看着展昭的脸色,真看不出他有没有因为新手载人飞行紧张,但没有干脆利落地上屋檐就足见他有犹豫。“要不,还是让大师……”
没等言不周说话,展昭就揽着她一跃上了屋檐。
“大师要看罗盘,不能让他分心。”展昭说着则对前方的无偃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展昭也不看言不周的脸,目光直视前方又说到,“我是怕摔着你。毕竟首次带人,不是带着猫猫狗狗,那重量是要掂量一下。如果摔了,是我好心掩饰认了轻功不到位,还是实话实说某人有些沉呢?”
“你说谁沉!”
言不周克制住掐一把展昭脸颊的冲动,不能打扰飞行员以免坠机,只能先忍了某人的无中生有。按照这个年代的标准,她绝对是瘦的那一挂,属于应该多吃一点。“我胖的话,你就是肥猫了。”
展昭觉得风忽然有些大,所以刚刚言不周说什么,他真的没听到。
风大,或也有好处。
更加掩盖了人潜行的声音。
三人最终落定在东北角外城的一进小院。
院内,连带厨房在内的六间房子都没有点灯,借着月光不难看出小院刚刚翻修完毕。当下可能是新主人尚未入住的通风期,却被杀人偶钻了空子做了窝点。
无偃竖起一根手指,又指了指柴房的位置,那里仅剩下一道活人之气。再比了一个二指向正房,就听那里响起两道诡异的说话声。
“白衣,昨天吃得那只赌鬼口感太差,赢老头的儿子就更难吃了。人还是要阳气越旺越可口,或者带有特别的味道就好了。”
“科科,没错。我听过一句老话,食/色/性也,人都觉得长得漂亮的好吃。你还记得三月初三那天来看水傀儡的一群人吗?我一眼就在人群里相中了灰衣服,想吃那个人,从头开始吃。”
言不周眨了眨眼,她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了?十天前,三月初三,她穿的就是灰衣服。
展昭盯着正房的眼神稍稍一暗,转头就看向言不周,几乎确定杀人偶的目标对象就是她。
言不周之所以跟来,是需要她以虚镜之力断去杀人偶的神智意识,那正是彻底抹杀了杀人偶的存在。
既然杀人偶如此期待,那还等什么?已经确定正房并无其他出路,还不快展示她一贯的美好品质——君子有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