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给江南的陆佩兰去信,表明陆家医馆与异植的纠缠到此为止,陆佩兰该彻底走出老父亲与丈夫死亡的阴影了。
不过,言不周和历残蛇魔之变的人都心里清楚,那残蛇魔破封而出六十年,它和食土部是飞灰烟灭了,但其无意或有心留下的隐患尚存世间。
遇到的案例之一,是九穗道人在水中撞着的玉简。
那东西就是残蛇魔的手笔之一,抛出邪门功法吸引心术不正的人为它办事。只是出了一些纰漏,才仅流出了一半玉简,被九穗给捡到了。
诸如此类,言不周恐怕要等以后周游山川,遇到一件解决一件了。
此次,言不周入宫汇报案情是次要的,那些官面的事展昭都做了,她主要是用礼物来堵住赵祯的嘴。
让赵祯拿人手短,不再计较什么女扮男装,又没能第一时间知晓内情。
面对赵祯,适当的花言巧语很必要。比如言之凿凿,说回京后头等要事就是去找他,且将展昭顺移其后。好朋友讲义气,绝不会做重色亲友的事情。
言不周说得一脸真诚,赵祯听得甚是欢心,可是谁真信谁是傻子。
至于其中真相如何,不是言不周没去开封府,而是展大人去京城郊外公干了。
这才有了赵祯说的,还是他才能约到展昭。让包拯把展护卫尽快召回来,美名其曰,想要听御猫回来面谈南郊的勘探情况。
勘探京城几里外的南郊,是为了造拆迁房。
从先帝真宗定下了休战重商的大宋发展方向,二十多年里汴京是飞速发展,而成为了一座繁华的不夜城。
赵祯亲政后,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汴京城内,真没地方造房子了。眼看每年入京的人越来越多,一房难求的窘境必须解决。
大臣们商议着先要拆除一片危房,将那里的百姓迁往城郊,给他们一笔安置费用。查了查国库钱款数,这些年没大规模战争,是能拨出一笔钱来造公房。
涉及拆迁,安置费是一方面,选择适合的居住地也很重要。
不论是用朝廷安排的施工队,还是自家的房子自己造,那都必须先要有土地。
众所周知,汴京四周没有什么野兽出没,这方面的安全是无需担忧。
不过,开拓荒地等事宜,官府还需核实批准其他方方面面,划出一个大致的范围区域。
此事要几部合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出结论,今年年底能确定一块合适的地方就好。
展昭被包拯派去做开封府的代表,他一个月有五六天呆在南郊。
此时,来福小馆。
展昭来的比另外两人要早,向赵祯汇报勘察进度当然不容迟到。
另一层理由却不必诉之于口,才不承认分开三个多月,就想要尽快见到言不周。
这个点饭馆里的食客不算多。
牛掌柜自然认得常来的熟客,瞧着展昭独自等人,他端着小果盘就去搭话了。
“展大人,先吃些水果。常客都有的,您瞧,每桌都送,不搞特例。您是不是等言先生,我瞅着天色也差不多了,趣书轩该散场了。不着急,很快人就到了。”
展昭微微颔首,若真不是每桌都有,也不用当面驳了牛掌柜的好意,结账时把钱补齐就好。
他作为来福小馆三年的老食客,从前也没见牛掌柜来搭讪,今天怕是有事想说。“牛掌柜有话不妨直说,都是老相识了,不必客套。”
牛掌柜讪讪一笑坐了下来,酝酿了一番情绪才说,“最近有风声说,斜土巷一带要拆,我表哥就住在那里。他家小子听闻安置地在南郊,这就和几个朋友去瞧了瞧。
眼下,南郊还都是荒地,当然瞧不出什么名堂来。他们却说给我听说了一件事,我一听就告诫他们不能乱传。那都是子虚乌有,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捕风捉影吓唬旁人。”
展昭听着牛掌柜的话,他的侄子恐怕是遇上古怪的事情。“听掌柜的意思,是有鬼怪之事发生了,希望我能去探查究竟?”
牛掌柜对鬼神之说是将信将疑,如不是涉及表哥家的安置地,他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会也是吃不准地开口:“这事有些邪乎,我那侄子说那是七月初,月光极淡,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矮胖男人走过杂草丛。只见其肩头挑着扁担,两个箩筐里装着沉沉的货物。
四个小伙子正好奇此地怎么有货郎,货郎又怎么穿鲜红的衣服,却瞥见红衣服忽而侧身。
相隔几丈远,双方打了一个照面。好家伙,那哪是人,分明是长着招风耳的猪头。猪妖的脖子上还戴了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朝他们咧嘴一笑。
不知谁眼神好,瞧清楚了扁担箩筐里担的东西,竟是一个个圆滚滚的人头。四人齐齐尖叫,但是他们再定睛一瞧,月下什么都没有了,猪妖消失地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