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地下赌盘压的十大不可思议事有两个成真了,说明我一定又是被什么迷着了。对对,快回房休息。”
言不周无奈扶额,眼瞅着史健脱胎换骨成了豆腐雕花大师,这人的性格怎么仍旧有些迷糊。
“史健,你听仔细了,我没有兄弟姐妹。来来,我们先说说你的经历,再好好聊聊赌盘的事情,你压了多少?”
史健再度僵硬地转身,他没听错言不周的嗓音变化,原来真有人能男女随意切换。
“您真是言先生?我、我是您的书迷,以前送过花形豆腐干,您还有印象吧?”
这一听花式豆腐干,言不周想起收过的礼物了。她从不鼓励书迷送礼,除了说书时的打赏、买书的花费之外,没必要再费太多的心思。
何况,她并非一年都呆在京城,送来的礼物若是吃食怕早过期了,但总不可能遏制住所有人的热情。
大半年前,言不周确实收过一盒没有署名的豆腐干。
她又不蠢,明白病从口入,不是什么都会吃下肚子试一试。那盒豆腐干的花朵造型有够丑,最后留给英望东变作花肥了。
“你就是知名不具的豆腐西施?这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的一手雕工是进步神速。”
这一句话终让史健泪如雨下,再没忍住抱着展昭的胳膊哭了起来。
如果他在汴京平淡度日,每天的烦恼也就是每晚磨豆腐有些累,哪里用的着非要迅速掌握一技之长。
都怪他克制不了私欲,以为得了一方仙枕,每天都能入梦与美人快活。
谁想到色是刮骨钢刀,把自己坑到这这样一个鬼地方。都不敢想亲眼瞧着他失踪的老爹怎么样了。
幸好,三人是在后台转角处说话,要不然这一出声泪俱下非得引起所有妖怪的围观。
展昭没有计较衣袖上被沾满了眼泪与鼻涕,而是语气温和地安慰着史健。“过去的磨难都会成为将来的财富。经此一役,大难不死,你也必有后福。”
等史健情绪稳定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他把两人请到了单居的小院里。
“雕花豆腐,锦城一绝,我也就有自己的院子。两位随便坐,我给你们弄些好吃的……”
“不必多礼了。”展昭看着哭得眼肿的史健,“你若是缓过来了,就快说说这些日子来的遭遇。梦里梦外时间不同,外面过了七八天,你在这里多久了?”
“有七八个月了。最开始被老鼠精弄进来,是被关在了一个山洞里。”
史健一想起这段可怕的记忆就面色发白,对好些事情他至今摸不清来龙去脉,却永远记的山洞里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老鼠眼睛,微弱光亮下它们全都泛着可怕的绿光。
这让他仍不住猜测,之前夜夜的共度梦里春宵,恐怕是与那些老鼠幻化的女妖精一起翻/云覆/雨。
史健拼命克制住反胃呕吐的感觉,语速极快地说了他被困山洞。
“其实,我并不知道究竟过了几天。把我抓来的那只半鼠半狸说,要让我在洞中某个阵法待满一百八十天就会吃掉我。
我很想逃,每时每刻都在想必须逃出去,却压根没有可行的实际办法。第一百七十九天的时候出现了转机,我听到洞里有妖怪叫喊,那只大鼠狸受了重伤。”
从外面一日梦里一月来推算,梦魔鼠的重伤与它被春香的血惊着时间吻合。
史健继续往下说,那天他察觉洞内的气息不一样了。“具体的,我说不明白。总之,我就是呼吸顺畅好多,没有一直被压着的感觉了。然后,我就嗖的瞬移,逃出来了。”
言不周与展昭俱是不解,什么叫嗖的逃出来了?
这会史健也解释不清,那一天他是虔诚到了极致,心里所知道的满天神佛否拜了一边。
忘了恐惧、忘了紧张、甚至仿佛忘了自己,满脑子只求一线生机。
言不周凝眸沉思,也许这就是梦虚世界的奇妙之处。一心一意地祈求,某些时刻就会触发梦想成真的力量。“后来呢?你怎么来了竞芳楼?”
史健继续说到,“我真不知道怎么会出来的,那一瞬过后我就落到洞外的河里,奄奄一息时被一只乌龟精救了。”
当时史健的唯一目标是回家,可他发现此地似是蜀中,却又很笨根本不是人间。
乌龟精说很少有非修士的凡人来到梦虚世界,一般都是怎么来怎么走,可是史健又岂敢再回去找梦魔鼠送死。
之后,史健接受了乌龟精的建议,他能做的是养活自己并且扬名一方。
如此就能找到牢靠的妖怪靠山,不怕梦魔鼠再寻来,并且也能缓缓图之等待有缘相遇的高人带他回家。
“这么说,你记得梦魔鼠的老巢在哪里。说吧,我把地图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