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爷神情恍惚地比划着,“我伸手去拉,却是扑了一个空。小健整个人都被吸进了枕头里。”
言不周听着眼神微凝,她没有发现此地有任何古怪气息的出现,就连玉枕上也干净得只是一个普通枕头。那又怎么会上演活人消失不见?
第68章 一枕怪梦,狂捏猫脸
看不到的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言不周未能从玉枕上发现任何古怪的气息。
然而,排除了史大爷撒谎的可能,史健真的被活生生地吸入玉枕中,此物的危险性则不言而喻,所以它不能被继续留在史家。
在征得史家老夫妇的同意后,玉枕被带到了开封府。
这会,言不周正与公孙策说着玉枕上的雕刻,这些图形有些古怪。
“一枕六面的图案大体形似,但每一面有些笔画上的差异。这种图案分开来看,这两只三角状的像是动物的耳朵,那一根长条又像是尾巴。不过,合在一起看又似先秦文字。”
“它可能就是某种罕见的古老文字。早年间文字如画,象物之形,又随意抽象。”
公孙策也越看越总觉着此种文字有些熟悉,类似像是道家画符,让人觉得半懂半不懂。当即,他就派马汉去城隍庙一趟,请一位擅长画符的道长来辨识一番。
来者正是有些时日未见的胖道士林远。
林远一见玉枕上的图案脱口而出两个字,“鬼书!”
鬼书又名殄文。
苗疆之地,有水族的鬼师使用此种文字。不难猜测这种文字不是写给活人看的,而用在人与鬼神沟通之时。
水族的先民一说来源殷商。商朝尚巫术,更不难理解为何会有此种特殊的文字流传下来。
“这玩意并不仅仅出现在水族秘典中。阿言,还记得被你送到道观里的那些典籍吧?孙长喜收集的书里恰是有半本在解读鬼文。”
林远说的是两年前水银怪白澒事件后,言不周从孙长喜家中收来的一批书。那些书深奥难解,城隍庙的道士们慢慢研读才理解了其中一二。
有关鬼书的这一篇,提及了殄文与汉字之间的互译。
“如果我没判断失误,玉枕五面的图样刻的是‘鼠’字。”
林远边说边指着玉枕上的几处图案,三角形是老鼠耳朵,曲线是老鼠尾巴。“不过,与人脑袋接触的那一面却变作了一只狸。五鼠一狸,这个组合是什么意思却不得而知了。”
话分两头。
山羊胡做梦也没想到会遇上买家离奇消失的事件,不敢耽误交代了从哪里入手玉枕。
此物购于商丘,上家是古玩行的老卖家祝明,他会走街串巷专门收集稀奇的东西。玉枕的前任主人据说是一位打扮富态的大娘,当时大娘亟待换取现银,低价将玉枕卖给了祝明。
由山羊胡提供了详细的地址,展昭赶至了商丘希望能寻得祝明,打听清楚玉枕前任主人家中发生过什么。
“吕大娘去世了。”祝明提起此事也面露疑惑,“听口音,那人是从南方来的,她在归德近郊租了一套房子。我上门收玉枕,稍稍先向她家四周邻居打探情况,听说她的儿子原本也同住于此,可能这会是上京备考了。”
吕家人的邻居表示,六月中旬吕家母子在归德租房落脚,从两人穿着来看都是好料子。平时路上遇见,听着吕家母子的言谈也都是‘我有钱,你们羡慕不来’的模样。
奇怪的是,一副有钱人样子的吕家母子却没有雇佣帮佣。
也不知吕郎君是不是忙于复习课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偶然瞧见总觉得他气色又差了些。八月初,这一带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吕郎君。
展昭在归德府查了吕家母子的租房契约,契约书上写了吕崧承租半年。眼下,租借的房子还没住满三个月,吕家母子两人一个死了,另一个却失踪了。
他先查了一圈两人的租处,确认一点——吕大娘的卧室里有枕头,而吕崧的床上却缺了一只,也就是说玉枕原本该是吕崧使用。
“吕崧并没有在九月初一前到国子监登记。”
展昭向归德府衙门确认了情况,八月初四发现吕大娘的尸体后,衙门尝试过联系她的家人收尸,却一直没能等来吕崧的回应。
再一查,国子监没有吕崧前去确认参加恩科的记录,吕崧并非像人们按照常理推测的为科考而赶来了汴京。
既然吕崧有过举人的身份,这个时候从南方来到北方,十有八/九就是来参加恩科。
又是什么原因让那一二的意外出现,导致吕崧没有按时报到,错过了此次恩科,更是不见影踪宛如人间蒸发。
“张龙、赵虎带人去彻查汴京的各大客栈,调查有没有过吕崧的入住消息。归德府方面也开始调查吕崧在当地是否与谁结仇,确认他究竟有没有无故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