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我们白天调查了宋家食铺的材料来路,市场上的人说宋二保一般一买就是三五天的量。这里并没有存放的地方,看来是有另一处据点。”
“科科——”古怪的猫叫声又在屋檐上响起,红围脖一跃而下着陆于月枕石肩头,尾巴指向了宁康街的另一头,很显然是在指路。
“哎呦,这猫和狗像了,竟然能跟踪气息。”
赵虎不由赞叹了一句,他自问很会看眼色,都没多嘴问展昭一句忽然出现的月枕石是什么来历。
红围脖却阴测测地看了赵虎一会,似乎是明白了这人把它与狗子等同,它必须帮助对方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月枕石见状暗中道了一声罪过,这才与赵虎交换了姓名,她却无法帮助赵虎逃出猫的教育。
“赵虎,你在这里看着宋二保,等一等赶来帮忙的捕快。我先去那边看一看情况,过会再回来找你。”展昭打断了红围脖对赵虎的虎视眈眈,转而对月枕石说,“我们快些过去,那里是不是关着失踪的猫?”
红围脖当即不再看赵虎,像是知道展昭的最后一问是在问它,这就朝前一跳跑了出去,还是快点把那些猫兄弟们救出来再说。
月枕石与展昭皆是以轻功飞快坠在红围脖身后,两人跟了五条街在醉红楼的后院附近停了下来。
此地是一条死巷,巷尾处有一扇老旧木门,越过门里面只有一间不曾点灯的小屋。看起来这块地方是被醉红楼划了出来,一墙之隔还能看到青楼后院的灯火依旧通明。
红围脖直接闯入屋子,它站定在某一块砖石上,用爪子拍了拍地面,示意两人下面有东西。
“这块砖石特别干净,看来宋二保是常来掀开它。”
月枕石不废话就拔剑直接挑起了砖石,下面传来了虚弱的呜呜声,仔细一听便知是猫发出的。
展昭只觉一股血腥味从下冲来,他用火折子向下一照,匆匆一瞥里面有好多只猫被捆绑着扔在地上,还有一些带血的皮毛凌乱地散在石桌上。
“嗷——”红围脖愤怒吼叫着冲入地下室,三五下咬断了捆绑着几只猫的绳子,但那些猫却也没有力气站起来逃走了。
两人紧接着一跃而下,谁想那些虚弱的猫们闻到了月枕石的味道俱是炸起了毛,忍不住颤抖起来。
红围脖甩其尾巴就给了那些猫几下,原来不只有愚蠢的赵虎分不清狗子与猫的区别,也有愚蠢的猫不明白煞气缠身不代表来人就是坏人。
“我去叫赵虎带人来。这里的情况不太好,刀具之类的都要归入物证。”
月枕石并不在意猫猫们的惧怕,既然她留下会引发它们的不安,她也就不给这些饱受惊吓的猫们多增一分恐惧了。
展昭听过很多有关月杀的传闻,或是杀人如麻、或是一剑封喉、或是来去无踪,与当年在成都府初闻月杀杀鸡不同,十多年里死在月杀手上的都是人。
当下,他抿了抿嘴想问什么,想问得太多就不知先问什么好,而月枕石已经离开了地下室。
‘科科。’红围脖不知是否在嘲笑展昭的欲言又止,它叫着绕了地下室一圈,与展昭一起给虚弱的猫猫们松绑。
过了一会,赵虎带着捕快们来了,众人花了一番功夫把病弱的猫与还晕着的宋二保都带回了开封府。
包拯得知恶性纵火案的发生,又见物证俱全连夜突审宋二保,让他交代为何残杀猫咪,又是为何将猫肉充作烤肉的原材料。
宋二保被泼醒之后,几近疯狂地说出了前后因果。
宋父死后,宋大与宋二兄弟两人一起生活。
宋大性子火爆,有时不顺心则会对性格软弱的弟弟拳打脚踢,但事后又非常后悔觉得对不起唯一的亲人。宋二一边痛恨哥哥的暴力,一边又觉得哥哥是没法控制自己行为,实则对他有着不浅的兄弟情义,他也不可能离不开大哥生活。
兄弟两人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依靠经营食铺勉勉强强过日子。
“直到四个月前,大哥居然说他想成亲了,他看中了一个小娘子要多攒些聘礼。”宋二保嗤笑着继续,“所以他开始去码头做工,还把攒下来的钱给那个女人买胭脂水粉,竟是一个铜板都没给过我,我的生辰也被他忘在脑后,陪着那个女人去踏青了。”
宋二保非常不喜欢宋大保的变化,压根不希望宋大保成亲。
“成亲有什么好的。娘有了我与大哥两个孩子,还不是一走了之随着富商跑了。大哥找的那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货色,要不然怎么会一直问大哥要这要那,就算大哥给的再多,将来她还不是被有钱人一勾就跑了。”
“你可有证据?”包拯听到此处已经看出宋二保的心态极度不正常,“后来你为何又要杀猫?与那个女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