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出了什么事,总要有个积极去解决的态度,主人也好,刀剑也罢,最怕不是有事一时解决不了,毕竟办法都是想出来,道路都是走出来的。最怕就是根本不想解决这件事,一旦成为死结,想要解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就像新鲜的伤口,处理起来或许会痛会难受,但如果遮着捂着不处理等到溃烂之后,那就不仅仅是痛了,只怕连肉都得舍命割了。
所以沈瑶才在一直努力寻求解决这事的办法,不管是有效的无效的,这是她的态度问题,到现在,似乎终于有些曙光初现了。
沈瑶语气柔和轻缓,却不带玩笑的成分,长曾弥虎彻闻言,点了点头。
深吸了口气,沈瑶收敛了神色,带着真诚看刃,“是我做错了什么?”虽然看唐筱做过这么久的审神者,但她其实也是第一次担当,如果有什么不当之处,也很正常。毕竟以长曾弥虎彻的性格来说,实在是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
这次长曾弥虎彻摇了摇头,不是主人的错。
“那是因为什么?”沈瑶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刃,仍旧是清透明澄的目光。
长曾弥虎彻微微偏转了视线,片刻之后又重新转了回来,咬了咬牙,还是问出口了,“主人想要的,是哪一把长曾弥虎彻?”
沈瑶闻言奇怪的怔了下,想要的是哪一把长曾弥虎彻?她不是只有他这么一把长曾弥虎彻吗?这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的看向长曾弥虎彻,在感觉到那种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带着的忐忑的时候,沈瑶突然恍然,她确实是只有一把长曾弥虎彻,可是如果加上唐筱家呢,唐筱家可是也有一把长曾弥虎彻,她视若大哥的长曾弥虎彻。
所以,她家虎哥是这个意思吗?他以为她更喜欢唐筱家的长曾弥虎彻,想要的是那把刀?
突然之间,沈瑶觉得指尖有些发凉,蜷曲起来,才能抑制得住那股凉意,“你难道是觉得,我可能更喜欢隔壁本丸那把长曾弥虎彻,所以想要的其实是那把刀?”
长曾弥虎彻没有开口回答,却算是默认了沈瑶的问话。
无法抑制的酸涩感,在眼眶周围堆积,泪珠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沈瑶却咬死了牙不让它掉下来,“我只回答一遍,如果你不相信,我也不会再说了。”愤怒、失望还夹杂着伤心,让沈瑶的话说得也有些重,她难道就这么不值得刃信任?盯着长曾弥虎彻的眼睛,沈瑶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得异常清楚,“隔壁的长曾弥虎彻,一直是像哥哥般的存在,”她知道,那把刀也是把自己当成妹妹来宠着护着的,“在我心目中,只有你这么一把叫长曾弥虎彻的刀。”你不是任何刀的赝品,更不是替代品,只有你,才是我心中唯一认定的叫作长曾弥虎彻的,我的刀!
虽然从隔壁长曾弥虎彻的口中,沈瑶家的虎哥已经隐约知道了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但现在亲耳听到主人这么清晰明白的说出来,瞬间,涌上心底的不是欢喜不是兴奋,而是深深的愧疚。他并不后悔问出这句话,这句答案,他会一直铭记心底。
但是是他,让主人这么伤心难过和失望。
站起身在沈瑶面前单膝跪下,长曾弥虎彻握住沈瑶的手,金色的眼睛直直看人的时候,所有的情绪便坦率的全部展露在沈瑶面前,“主人,对不起。”
在秋阳之下,长曾弥虎彻的眼睛如同最好的金珀般剔透,所有的歉疚就这么坦荡的一览无余。
沈瑶对上这样的目光,心底那些阴霾就如同阳光下的积雪,渐渐消融。她实在不是容易钻牛角尖的人,非要把这件事在心底纠结上半天,再有,这件事,她自己也应该有反省,她对刃,还是有些固有印象了,一直觉得像长曾弥虎彻这样豁达的刃,不会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所以根本就完全没有向这个方向去想。
回握住长曾弥虎彻的手,沈瑶话说得慎重,“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请信任我。”我是你的主人,除了忠诚,也请给予你的信任。
长曾弥虎彻重重的点下头去,“好。”这种错,他不会再犯一次了。
沈瑶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她知道,像长曾弥虎彻这种刃,不答应便罢,答应了就是一诺千金。
看沈瑶破涕为笑的样子,长曾弥虎彻也跟着咧嘴笑了,沈瑶觉得这家伙笑得有点傻,忍不住笑得更高兴了点,顺手抬起手背擦去眼角的湿意,然后就拖长了声音,“虎哥啊~”
明明听起来娇软像是撒娇的声音,长曾弥虎彻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不详的预感,“主人?”
“打架好玩吧?”沈瑶朝自家虎哥眨了眨眼睛,呵呵,男子汉之间解决问题的方式。